分身的感觉很奇怪，薇薇安虽然刚刚感受了一下分身的视角，但此刻真的成为分身驾驶员，她才感觉到分身原来是如此奇怪。
就像是同时拥有了两双手双脚一样，十分诡异。
“把精神专注再分身上，这样才能分别出本体和分身的区别。”
经过布珈的提醒，薇薇安融会贯通，很快就掌握了分身的操控。
从原本的婴儿学步快速演变成成年人，已经可以做到各种高难度动作了。
“走走走，我们快去吧！”
可以正常操控分身之后，薇薇安连忙招呼布珈，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布珈笑了笑，手中魔力涌动，薇薇安的分身消失在眼前。
再一睁开眼，薇薇安已经来到了教堂之中。
布珈的分身早已在神像前等候多时了，见薇薇安到来后，指向神像，深吸一口气一拳打碎了它。
神像破碎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布珈眼疾手快，直接使用结界阻止了声音外泄。
神像下有着一个传送门，上面流淌着暗黑色的魔法纹路，看起来十分邪恶。
布珈和薇薇安对视一眼，直接进入了传送门之中。
再次脚踏实地，眼前的画面已经变成了狭窄的走廊。
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两侧的幽暗火光点燃，但却依旧照不亮尽头的路。
薇薇安见此场景心中毫无波动，牵着布珈的胳膊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什么狗屁，全都是吓唬傻子的。
布珈可是半神，自己岂能被这么一点小东西给吓到？
话虽如此，但薇薇安还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她是不怕这幽暗的环境，但是她怕跳脸啊，突然有个怪跳她脸上该怕还得怕。
没办法，她还是没能脱离正常人类的范畴。
“我走前面吧。”
薇薇安过于小心谨慎的样子让布珈失去了一些耐心，叹了口气，走到了最前方探路。
路上并未出现什么异常，有的只是两人踏足在石砖之上的脚步声。
很快，两人走到了走廊尽头，一道大门出现在二人眼前。
薇薇安突然有一种既视感，更像是玩游戏了，推开boss房，直接开始boss战。
是不是打boss的时候不允许离开啊，有浓雾阻挡？
正当薇薇安还在脑海中胡思乱想之时，布珈已经把手放到了门上，轻轻推开了大门。
大门像是多年未曾开启过，被巨力推开发出了难听的吱吱声。
头顶的天花板也在此刻掉落下许多灰尘。
“这地方不太对劲啊，怎么有一种好几十年没人来过的感觉？”
薇薇安伸出食指摸了一下侧边的墙壁，一道灰迹出现在手指之上。
布珈点头，确实如此，大门都像是多年未曾有人打开过，这个地方真的是格里玛所在地？
两人对视一眼，布珈眼中流光闪烁，询问着是否继续走，薇薇安点点头，示意继续。
得到薇薇安的同意后，布珈手指之中亮起光芒，走进了那房间之中。
房间里透漏着腐朽的味道，就像是多年没人光顾的灰尘气息，很是呛人。
布珈鼻尖微动，她敏锐的嗅到了周围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儿有一股尸体味。”
薇薇安还想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纸张，听到布珈的话后打了个寒战，收回了手。
这地方不干净，她还是别四处乱摸了。
布珈循着味道，找到了位于房间最深处中。
最深处正坐落着一口大棺材，由于灯光太暗的原因，布珈走进了才发现如此显眼的异常。
“这儿应该就是实验室了。”
布珈并没有直接打开棺材，在检查了棺材上的图案之中，她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里面躺着的应该就是格里玛。”
薇薇安懵了。
“格里玛不是活着的吗？怎么会死了？”
她一直把格里玛当成boss，怎么自己刚到boss房间，boss早就死了，这非常不正常啊。
到底是谁，是谁抢了我的怪！
布珈指着棺材上雕刻的图案，“你看，这上面的画是某个邪教组织信奉的神明，这是属于他的标志。”
“再看这儿。”
薇薇安顺着布珈所指的方向看去，布珈正指着棺材板上十分狰狞的画像说：“这个画就是那神明，他的神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死亡与腐朽。”
死亡与腐朽吗……听起来好霸气。
“他的权能很简单，就是死亡和腐朽化，可以让人转化为亡灵，也可以让人很快腐朽为尘土。”
“这里面可能涉及到了某种时间权能，甚至连生命权能都包含其中，算是恶神里比较强大的一批了。”
听起来这么强，不知道和薇娜塔相比怎么样。
布珈一眼就看出了薇薇安在想什么，手放在她脑袋上笑着说道：
“别想了，现在的薇娜塔身上的神力还不如我多，跟死神比没有可比性，他跟薇娜塔就是处于那种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程度。”
“不过，奥萝拉应该很简单就能驱逐死神，虽然不能轻易杀死，但对方绝对不敢招惹奥萝拉。”
布珈很详细的解释道，随后她便直接推开了棺材。
棺材之上的尘土飞扬，整个房间都笼罩在烟尘之中。
这棺材是不是刚从地下挖出来啊，怎么能这么多灰尘。
“这棺材应该是腐朽了，所以才产生了这么多灰尘。”
布珈又一次解释了薇薇安心中的疑惑。
“？”
薇薇安愣了，布珈这是能读心？
“别乱想，我不能读心，除非使用神力，你都把心里想说的放在脸上了，我想不发现都难。”
薇薇安翻了个白眼，你看我信吗，布珈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读自己心了，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反感，这种自己的吐槽能被别人听见的感觉还算可以。
当然，那个别人只有布珈。
灰尘散去，两人得以看见棺材之中有什么东西。
借助着布珈手指上的光亮，薇薇安瞬间就看到了棺材之中的人影，正是格里玛无疑了。
此时的格里玛身上的炼金器材依旧存在，只不过身体却像是腐烂了许多年，仅剩的血肉都已经变为灰烬，只留下由神秘金属炼制的部分躯体毫发无伤。
但不可否认的是，格里玛已经死了，就在这两天里。
“他应该是被邪教徒杀了。”
布珈捏着骨灰，上面还残留着死灵魔法的气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和邪教徒合作后被邪教徒卸磨杀驴了，你看，这还有他拼死反击的痕迹。”
布珈指了指棺材不远处魔力爆炸的痕迹。
“只不过，这点魔力爆炸伤人都很难，看起来我们敬爱的老教皇是遇见了一点大麻烦。”
这点大麻烦让格里玛的实力跌落到了一个初级法师的地步，布珈猜测，这应该是因为对方换身体的原因。
法师的力量不单单包含在灵魂之中，也有一部分夹杂于身体，灵与肉结合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实力。
其中虽说灵魂是关键，但是肉作为载体也是不可或缺的。
像是格里玛这种失去部分躯体的人，他的肉本就残破，又因为年龄衰老严重，能有个十分之一的实力已经很好了。
但是传奇的十分之一也不可能是这种威力，对方直接抛弃的肉体，拥抱炼金躯体，这使得他的灵没有了足以支撑魔力的载体，肉体的消失又一次削弱了他的实力，原本的实力百不存一，连初级法师都比不上了。
“嗯……他应该是在用那些村民的灵来增强自己的灵魂力量。”
布珈扫视了两眼试验台前的数据文件，得出了这个结论。
“格里玛妄图利用人类灵魂来补全自己的灵魂，然后量变产生质变，让他可以灵魂飞升。”
布珈这么一想，反而觉得不太对劲，皱起眉头仔细思考起来。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有没有肉体也无所谓了？”
薇薇安在一旁如同好学的学生一样询问道：“格里玛如果成功了，这副躯体怎么样不都无所谓了吗？”
“虽说如此，但真的实行起来难度不低，这些村民的灵实在是太弱，就算全部吞噬，也不足以升华。”
然后布珈话锋一转，“除非……除非能有神力在其中。”
“不对！这么说的话他已经成功了！”
布珈猛地抬头，看向棺材中的残躯，随后立马感知灵魂体，果然察觉到村子周围正飘荡着极强的灵魂力量。
“格里玛用村民们的信仰来收集神力，他就像是知道奥萝拉不在一样，村民们的信仰转化为神力之后会随着神像传输给神明，但是奥萝拉现在不在主位面，她依旧在九狱之中！这也就导致神像之中藏匿着一部分神力。”
布珈变得急迫，话语声速度极快。
“他算清楚了这一点后，特地把我们引到这里，因为只有我们可以打碎神像。”
“不单单是这个村子，就连布格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我们一路上没有使用神力勘测，所以有很多信息没能探测到。”
“如果是整个镇子加村子的灵魂力量，再通过神力引导，格里玛绝对可以得到灵魂升华！”
布珈眼中寒光乍现，手中魔力突发，直接轰碎了头顶的天花板。
她牵着薇薇安的手，没等薇薇安反应过来，直接顺着洞口飞出地下。
“我还没搞清楚，你一直说的灵魂升华到底有什么用啊？”
相比于布珈所说的其他，薇薇安只对这灵魂升华非常不解。
这究竟有什么用啊，就连布珈这么一个半神都急不可耐，难道很恐怖吗？
事实确实如此，真的很恐怖。
“灵魂升华便是由凡人的灵魂升华到近乎神明，但是这也只是打通了成神之路，得以成神还需要力量的凝聚。”
“而现在，格里玛便是打开了神明的通道，他已经有资格成神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还得到了死亡之神的帮助，死亡之神应该用神力加强了格里玛的受体，让他能飞快化身神明！”
布珈飞到天空之中，望着身下飞荡的灵魂力量，不敢大意，身后无数圣洁光剑飞向灵魂虚影。
那灵魂虚影便是格里玛的具象化，察觉到了危险来袭后，格里玛收缩了躯体，减少了吸收周围人类灵魂的速度。
他犹如泥鳅一般，钻过了光剑的缝隙，即使那缝隙只有不到数厘米。
“啧……”
布珈咂嘴，感觉有点难缠，她对远程的圣光能量魔法不是很擅长，最擅长是近战。
但是对方是灵魂形态，近战的话能不能打到都是个问题。
“有点棘手。”
布珈距离真正的神明还有些距离，见到这种难缠的敌人一时间有些爱莫能助。
真正的神明在所有攻击领域都是全能，不单擅长近战，魔法远程也是好手。
然而她自己却只擅长使用魔法加持自身来攻击敌人。
“我用本体来跟他打，薇薇安，你还等一下。”
布珈说完后，分身消失不见。
下一秒，布珈出现在薇薇安身边，只不过这一次，在神力的帮助下，她可以轻而易举杀死格里玛。
神力堪称万能，布珈用神力包裹着全身，让她可以攻击到灵魂。
随后，她化成风暴冲向那灵魂虚影之中。
然而，她拳头攻击在灵魂虚影之中却毫无波澜，布珈一愣，刹那间又回到了薇薇安身边。
“不对，他身上也有神力包裹，我的神力和他身上的神力抵消了。”
死亡之神居然压这么大的筹码，把全身家当都压在了格里玛身上。
布珈笑了，无奈的笑了。
居然又是神明，自己身上的神力对比一尊真神来说还是过于浅薄了，如果对方打心底想要防御，自己至少五六天打不碎对方的神力防护。
神力同等对消，然而自己的神力回复速度必然比不上拥有庞大信徒的对方，结局一定是失败。
更何况，现如今自己和薇薇安喊不出来家长。
如果能叫出奥萝拉的话就好了……
“薇薇安，你能联系到奥萝拉吗？”
薇薇安见布珈迟迟不动手，也明白她遇见了硬茬，在心底沟通起奥萝拉。
但信息却沉入海底，没能有一丁点回应。
薇薇安不信邪，就算是在九狱也不可能直接感知不到对方啊，加大输出功率，甚至勉强调动身体中的神力来沟通奥萝拉。
但是依旧石沉大海。
对方所在的区域像是被什么东西多阻挡，自己的所有联系全被挡在了门外。
“不行，联系不上。”
九狱的壁垒有这么厚吗？
更不用说现在王城位于九狱之中，主位面和九狱产生了联系，怎么想也不对啊。
自己的通讯能力再弱，也不可能感受不到对方一定点波动吧……
薇薇安觉得非常不对劲，但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一直默不作声瞎琢磨。
布珈点了点头，又看向那摇摆的灵魂虚影。
看来，还是得她自己上了。
“要不……让我试试？”
对方貌似正在仪式之中不能攻击，薇薇安来了打活靶子的兴致，别的不说，她身体之中就是能量多。
魔力庞大，神力也是如此。
半个格朗的神力虽说大部分被提尔忒的力量吞噬，但那部分被吞噬的力量也转化成了同量的神力，并且是更为杀伐破坏力更强的火焰。
这让她有一种莫名奇妙的自信，仿佛自己可以轻而易举战胜对方一样。
冥冥之中，她的神力如此说道。
“行吧，你试试。”
反正短时间内没有危险，让薇薇安试试也无所谓。
布珈抱胸而立，默默让开了身位。
“好耶！”
薇薇安这么长时间没怎么出手过，身上早就快生锈了，虽然之前打那个臭臭泥有点意思，但是自己还是没能全力出手，多少有些可惜。
自己的超级大爆炸还不是完整蓄力形态呢！
“火焰，来吧！”
随着薇薇安的呼喊声，周围的气息瞬间炎热，太阳仿佛都变大了许多。
提尔忒的力量和太阳有关系吗……
布珈眯着眼，盯着不太对劲的太阳，若有所思。
薇娜塔的名号曾经是黄昏之主，主掌的是类似于黄昏的月亮之力，象征着整个世界的终结黄昏。
作为她身边的大将，提尔忒的实力居然是象征着太阳，熊熊燃烧的不灭之火？
太阳和月亮一直是共生的，日月之光代表着时间的流失，而时间又是奥萝拉的魔法本源……
嘶……这三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联系我吃。
有一种宫斗的感觉。
难不成提尔忒喜欢薇娜塔，所以心甘情愿在她的麾下。
而薇娜塔却一直喜欢着奥萝拉，最后因奥萝拉而死。
这让提尔忒心痛欲绝，甘愿赴死。
随后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薇薇安，那一缕残魂得以在薇薇安身上复生，赐予了薇薇安本是自己的神力。
照这么推理感觉有点对啊。
布珈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她甚至在想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薇薇安。
而薇薇安这边，火焰正在持续性的灼烧着格里玛。
格里玛在火焰中翻腾，却不见有所损伤。
对方身上所包裹的神力抵挡着火焰的侵袭。
然而薇薇安的神力是多少？半个格朗的量，现在甚至更多了，多到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多少。
虽然她不能完整调用神力，但她完全可以持续性的低频输出，主打的就是一个消耗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