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围绕在驻扎露营的篝火旁。
“呜噜噜……真麻烦呀,人类的弱弱身体。”潘多拉苦恼抱怨,“为什么总是要排泄呀。”
她骑着自己的仆从,从营地旁的一片小树林中走回来。
魔王姬一如既往的活泼精神,但某堕落勇者却仿佛是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挑战,勉强燃尽了一般。
连上厕所都一起……
雇主玛琳,不禁在心底里小声嘀咕。
“玛琳小姐,大概还有多久我们才能到歌德镇?”回来,历经了小片刻的沉默后,亚瑟才朝同行的玛琳问道。
“按照我们的速度的话……如果路上没有意外,大概最晚明天傍晚就能到了吧?反正最迟后天一定可以到。”思考了一下,玛琳回答。接着她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整个人迷迷糊糊趴在自己身上的妹妹,手还特别不老实,“莎拉,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回车上睡。”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来守夜。”亚瑟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布莱克先生……我们可以轮班,我上半夜,您下半夜……”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亚瑟摇摇头,“我收了报酬,接了活儿,那就要干好分内的工作。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睡觉都行。”
如果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整整一周都不用合眼,并且保持旺盛的精力。
这种护送任务,他曾经当冒险者历练时都不知道接了多少次了,可谓是经验充足。
“那好吧,谢谢您了,布莱克先生。”赶了一整天路、白天还被哥布林袭击受足了惊吓,玛琳早就困倦不堪。所以她没有过多推辞,也跟着妹妹一起钻进了马车车厢。
如果是别的男人对她们说这话,荒郊野岭的,她必然会心生警惕。但短暂相处一下,玛琳能感觉到这位“布莱克先生”是个正直的绅士,不是趁人之危的猥琐流氓。
而且再说了,假如“布莱克先生”真对她们姐妹俩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就凭他那强的没边的实力,她们姐妹俩能反抗吗?
搞不好连自杀都做不到。
所以没一会儿,车厢里就传来姐妹俩的浅浅的呼噜声。
只剩下了自己和潘多拉,亚瑟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放在身旁。
“那两只人类雌性没有交.配呀,真是遗憾,无趣。”潘多拉坐在一颗不知何因倒塌在车道旁的粗壮树木的树干上,摇摆着小脚丫。
亚瑟就是不明白为啥潘多拉会突然想看两个女孩子……嗯,交.配。
“潘多拉。”说到交.配,亚瑟突然很想问一个难以启齿的下头问题,“你以前和女性做过那种事吗?”
话说,在银杉王国的宣传中,魔王总是被打上荒淫无度的标签。传说他经常劫掠异族少女回魔王城里玩乐,还拥有其领地中所有魔族女性的初.夜权……
不知潘多拉曾经是否真的……
“咔咔,什么事呀?仆从。”
“就是……交、交.配……”这两个字憋的大龄处男脸都红了,尤其是对着一只可爱的幼.女说。
“交.配?没有呀。”潘多拉眨着纯粹晶莹的美眸,眨巴眨巴着,好奇地看着亚瑟,“汝等人类以及其他杂鱼魔族想要交.配,根本原因就是想要生孩子了呀。吾不想生孩子,所以就不想交.配。仆从,为什么吾必须要和雌**.配呀?”
“呃……”这个坦荡的回答以及单纯的反问着实把亚瑟给噎住了。
看来那些都是王国胡乱编造出来的舆论攻势,根本不符合实际。
“那仆从。”潘多拉反过来好奇地问道,“汝想生孩子吗?汝想交.配吗?”
被一只绝美可爱的萝莉,一脸纯真的问你“你想不想赛克斯”,这画面是否有点太糟糕了!
“我——不想!”亚瑟紧紧盯着火,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皮肤泛红。
“咔咔,那真是可惜呢,仆从。”潘多拉遗憾道,“如果汝想交.配,可以来找吾呀。虽然吾并不想生孩子,但吾很好奇,吾和汝,伟大魔王与人类勇者诞下的子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呀,咔咔咔!”
另外还可以补充魔气,可谓是一举两得!
潘多拉为自己的惊世智慧深深陶醉。
黑发萝莉那张精致如玩偶般的白嫩脸庞上弥漫着兴奋的粉晕,明亮如宝石的红色瞳孔里闪烁着名为探索欲的星光。
毫无疑问,她那和“来做吧”没什么两样的台词,足以让任何一个自制力较低的雄性**大发,冲上去将她扑倒,就地随了她的愿将她灌成奶油泡芙,让她狠狠地生一窝孩子。
亚瑟当然被撩的火气上涌,担心底里却又不禁冒出一股奇怪的失落酸涩。
那就是潘多拉说出这番话的起始点,并非是出于爱人之间的“爱”,而完全是出于她本人的兴趣和对未知的探究欲.望。
也就是说,就算是换其他人,只要她好奇,那她也会选择这么说的……
突然,肩头一沉。什么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压倒了他的脖子后方,接着一双肉感相当饱满弹滑的白嫩大腿贴到了他的两侧脸颊上。
“仆从。”潘多拉懒洋洋地趴在他的头顶,两只小手环抱着他的额头,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汝似乎在想一些很无聊很矫情的东西呀。咔咔咔,这就是汝等人类的弱点呀,总是被不知所谓无关紧要的想法所困,真是杂鱼,真是弱小呀,咔咔~”
“仆从,说出来吧。吾乃聪明的睿智的博学的魔族王中王,知道的可多了呀,必能轻易解答汝之困惑呀,咔咔——嘎!”
沉默中的亚瑟突然伸手抓住了她在他胸前晃动的小脚,令魔王大人发出奇怪的叫。
又被神秘的酥麻感与瘙痒感席卷全身的潘多拉像是炸毛的小猫,软成一摊液体趴在亚瑟的头顶上。她脑袋低垂,总是挂着活力笑容的粉唇抿得紧紧的,白嫩面部肌肤上挂着水一般的、蔓延到黑色发丝下那三角形尖耳朵顶端的粉晕。
真的,脚心被仆从触碰,好奇怪的感觉呀。酥酥的有点难受,但又麻麻的有点舒服……
“仆从。”潘多拉的嗓音变得糯糯的、软软的,“放开呀……”
潘多拉的反应,她的脸,她的声音,让亚瑟心底里迸发出的一股冲动无法抑制。
“潘多拉!”但刚在冲动推动下喊出她的名字,他下一秒却又满脑茫然,胀胀的堵在喉咙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事呀……仆从?”萝莉魔王的语调仍然有些软绵绵的。像是和男友撒娇的小女孩。
亚瑟知道,自己内心的这股冲动,是最下品、最自私的占有欲。
因为他被至亲背叛过,痛苦地失去过。所以当他再度拥有些什么的时候,就会像溺水的人牢牢抓住那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不愿意放开。
哪怕向他递出稻草的人,是从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类、高坐在由尸山血海铸就的王座之上的——魔王。
而他现在,居然是想将这位背负着巨大罪业的魔王独占。
她是杀了很多很多人……但那与他何干?反正他也被曾经保护过的国所抛抛弃,他们两清了,他已堕落。他再也不想品尝被背弃的痛苦,他想永远永远地占有这只向他递出稻草的人儿,哪怕是与邪恶的魔王为伍。
“潘多拉。”男人沙哑低沉地说道,“我会努力变强……我会变得更强……所以,你也不要抛弃我,好吗?”
“汝在说什么话呢?仆从。”潘多拉对身下的男人体内那翻涌的复杂情绪感到十分困惑,“吾可是魔王呀,是聪明的睿智的博学的伟大魔王,仆从。”
她低下头,发丝如瀑布般垂下,以上下颠倒的方式,直直盯着他的双眼,语调褪去了平时的傲娇欢脱,变得低沉认真:
“吾说过的呀,仆从。”
“只要汝不背弃吾,那吾必不会背弃汝呀。”
这是她属于魔王的傲骨,是她自认为最遥遥领先于杂鱼人类的高贵品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以及,以恩还恩,以忠诚还以忠诚。
亚瑟,能感觉到潘多拉这句话中所拥有的重量。
那是一位魔王赌上了生命与尊严所做出的承诺……他竟然觉得,这是他活了25年,所听过的最悦耳的天籁之音。
光是听着,心底里便止不住地产生幸福且温暖的安心感。
得到了保证的独占欲渐渐融化,亚瑟能得以直视那被焦虑所包裹起来的最本真的本心。
就这么点儿短暂的时间,他好像就……喜欢上她了。
喜欢上了这位骄傲自大、古灵精怪、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曾经还是一头雄性大只佬的魔王。
因为她绝不会背叛他,他可以安心将被摔碎过的心,存放在她的那里。
亚瑟去回忆自己的曾经爱慕过的人,那个和他度过了许多许多的青梅竹马。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一时间居然已经记不太清她的具体长相。过往与她经历过的或快乐、或幸福、或难过、或悲伤——直到最后被她无情背叛的那些事,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她就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路人,他对她所剩下的,唯有名为“复仇”的坚定决心。
但当他看向潘多拉,这只才不过认识数天、却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之笔的“女孩”,心跳会加速,身体会升温,大脑会分泌多巴胺,让他安心、放松、快乐、幸福。
是的,他真的喜欢她——比曾经的青梅竹马,更加的喜欢。
“潘多拉,我喜欢你。”脑子发热的亚瑟没忍住,脱口而出。
“嗯?咔咔,叫主人呀,仆从。”超敏感小脚突破束缚的潘多拉,又回到了平常那副欢脱小猫的模样,“咔咔咔,吾也喜欢汝呀,仆从。”
这个喜欢……不是“喜欢”的意思啊,魔王大人……
得到了想要、但却又不想要的回应,亚瑟不禁哀叹了一口气。
以前他听过一位偶遇的吟游诗人说过:告白应是胜利的宣告而不是进攻的号角,“爱母”不会眷顾总是将轻佻告白挂在嘴上的人。他如此轻易的触犯“大忌”,在什么都还没开始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告白”,算不算已经一脚踩在了gg的失败线上了呢?
算了,毕竟一切都才刚刚起步,不是吗?
希望神明“爱母”保佑。
在心底里小小祈祷了一下神明,亚瑟便露出了这几天以来,最轻松最快乐的淡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