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工们开始拼命往山上搬修筑祭坛所需要用的东西了。成百上千人站在山体上由下即上地传递着。
坚硬的岩石山缝中,被封堵的大石块还堆叠在那里钎而不动,绝大部分的矿工们都失了信心。
“虽然这堆大石头下没压着人,可到底是把矿洞掩埋了,我们如何才能把这些个巨石挪开呢?”有人问。
雷三公子走了过来,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特意高声说道:“大家不要着急,事情总需要一点一点干的,没有谁能一步登天。大家集思广益,想出个办法来,如果谁的方法好,被采用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矿工们一听有赏钱拿,都万分激动。不少人都同时举起了手。
雷三公子点了站在最前面跃跃欲试的一个。那人说:“咱们可以挖石头下面的土,挖出一条道来,让石头滚下来。”
有人开始了反驳:“你孤家寡户的无所谓,庄子下可都是咱的亲人啊!你石头一开闸,全是巨石砸下来,要他们怎么活!房子没了,就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砸到踩地上,农户就没了收成,这怎么办?”那人摊了摊手,愁容满面。
于是大家又议论纷纷起来,“就是、就是,这个办法行不通。”
于是又有人举了手。雷三公子见了,大声说:“大家畅所欲言。”
“如今舷梯扶倒在山崖上,大石头拥堵在山洞口,舷梯拿不出来,山洞也进不去,何不就把这个矿洞封死算了,一了百了!”
此话一出,群情激愤。“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可是我们大部分人大半辈子的心血啊?就这么被妖孽毁了?我们就认栽了?”大家都不同意他说的话。他听了,挠了挠头,知趣地退到了人后。
“我看这样吧,大家都拿不定主意,旷洞关乎旷工们一家老小的生计,不能停!咱们何不在山体的另一侧重新开一个矿洞,将它和之前的矿洞打通,将来把巨石引到矿洞的深幽偏僻处,大家也多了条生路。大家说,好不好?”
雷三公子发了话,大家都不敢再置若罔闻。于是一致通过,在一阵鼓掌仪式落幕后,大家都开始行动。
“我们要发扬愚公的精神,真正地把这阻挡我们前进的巨石给搬开。就投到白河旁边,到时我们搭一座桥来,将东西贯通,以后就再不用撑木筏、怕水鬼了!”
大家举起手中的斗笠、锄头、铁钎等,一致说好。
做好动员之后,雷三公子对老丁说:“你留下来稳定局面!”
我们便随雷三公子下了山来,到了白河的堤岸附近。
水波汹涌,枯黄的芦苇从正张着白头四处招摇。
“你说那邪灵有可能住在这水里吗?不然哪来那么多的瘴气飘香上方呢?”雷三公子朝我说道。
“是有可能的,邪灵做法需要一处僻静无人打扰的地方,水下无人问津倒是一个可能的去处。”我说。
“那咱们怎么验证这一点呢?”
“那就要看那两个小女孩是不在这白河岸玩过水了!”
“那我们一起去问问看。”
向蒴蒴跟在我的身后,一直东张西望地思考着,但我却没有询问他的意思。眼下我们尴尬的处境,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就这样隐隐地跟着吧。
雷三公子似乎也心领神会般地没有朝他问话。
我们一行三人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百十来个庄兵,他们将学堂整个围了起来。
夫子招见了我们,我们在学堂里一个供娃娃们玩耍的地方随地坐了下来,一棵大树将我们遮在我们头上,把阳光阻截了。
“那两个女娃娃住在什么地方,夫子知道吗?”
“这我不太清楚,我可以去找一两个平时跟她两个玩得好的来,你们问问。”
说着夫子便神色匆匆地去找人了。
一个男童跟着他来了我们跟前。
“小朋友,你知道那两个不见了的小朋友住在哪里吗?”
男童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别害怕,我这里有糖哦!”说着雷三公子就将荷包里的糖和银钱拿了出来。只要你告诉我们当天发生的事,这些就都是你的!”
男童看到了这诱惑,神色异动,满眼放光。
“那你们跟我来!”
说着就不忍夫子的劝阻将荷包夺了去,握在手里。
在学堂后面的一条羊肠小道外面,有一大片茂密幽深的灌木草丛,男童指着那里说:“平时是不会来这的,不过那天他们听到有小孩在那里面哭,他们就觉得很好玩,所以一起打赌看谁先找到。”
“但是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人。我听到阿嬷叫我吃饭,我就跟她俩说我要先回去了!她们当时还答应我来着,可是我没想到第二天就听人讲她们不见了!”
“就在这里面吗?不是说是一股风过来把她们卷跑的吗?”
“我不知道。那天傍晚,确实吹了一股邪风,连西坠的太阳都快遮住了。我还好奇地对阿嬷说是不是要下暴雨了!阿嬷说这大冬天的,哪里会下雨,就拧了我的耳朵把我拽回了屋子里,开始写起了作业。”
“好,那你先跟夫子回去,我和这个姐姐进去看看。”
说着雷三公子就要拉我一起进去,却被向蒴蒴拦了下来。向蒴蒴把我一把拿了过去。
“太危险了,咱俩去!”
我挣脱了他的手,怒吼道:“别小看人!”
就和雷三公子牵着走进草场里。“向蒴蒴,跟紧我们,别走丢了!”
一入草场,就像是走进了迷宫一样,抬头只能望天,却辨不出方向。高耸的草甚至都盖过了我们整个头还要高,我们看不清路的同时,也无法确认周遭的景象。
“大家慢慢蹲下来,不要动!”雷三公子说。
听了他的话,我们都慢慢地蹲了下来。草梗兀立着,我们透过间隙还能向前看到铺满青苔的地面。
但是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人非常难受,我忍不住要站了起来,但是草比人还高,顿时又让我陷入了绝望。我和雷三公子紧紧地挨着,想让向蒴蒴也靠将过来。但是我一回头,向蒴蒴却不见了。
我吓得四处张望,雷三公子察觉到了异样,也向着我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