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能为了填世界观来合理化一些事情,包括超自然现象和系统的诞生什么的,所以导致本片可能有点进度慢了,最近就应该不做秘闻了】
一步一个脚印,穿着厚重风衣的男人走在一条小道上,旁边是数不尽的枯树,雨滴拍打于他看似虚脱的身体上,棕金色的头发被打湿,贴在一样湿润的白色衬衫上,纯黑色眼瞳中投射出的目光像是死了,只留一股“信念”,也正是这执念能驱动人走这么远罢。
在这不见尽头的前路上,男人循着一条被压实了的土路,车辙与鞋印像是沿着被设定的方向延伸至远方,在远方,高耸入云的巨大教堂散发着诡异的微光,但是通向教堂的路延绵不尽,似乎从没有尽头一样
这里像是一个墓园,十字架横七竖八,还有一些其他款式的墓碑,但是大多数都刻着死亡人的出生年月日性命之类的东西,偶尔有些碑被翻开,男人瞟了一眼其中一个,碑上刻着双头鹰,而被翻开,旁边落着几只秃鹫,他们正似乎要飞进洞里似的,那秃鹫转了转头看向了男人,而他只是将嘴里叼着的已经被熄灭但仍有些余火的烟头。扔向了那些秃鹫还砸中了一只,像是烧灼到了羽毛,那只秃鹫高叫着飞进了洞里,回声久久不能停息,其他的秃鹫也像是跟随着他们的所谓的领袖一般,纷纷飞进洞里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男人才找到了目标,那是黑压压的人群簇拥着的棺材,正从灵车上被搬下来,长方形的棺材上面刻着金色的十字;男人摸了摸自己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把银色的长枪,准确来说只能说是枪管比较长而已,是把闪着寒光的左轮手枪。
棺材正在被抬着,走向一个刚刚挖好的深坑,摆在墓碑旁的画像中的老人神态拘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只知道他自称科斯特,当他在自己家院子里挖坑堆土向土里射子弹的时候,他说他在纪念自己逝去的战友,有的人说他曾经参加过越南战争,有的人说他曾经参加过阿富汗战争,有的人说他曾经参加过伊拉克战争,但是不可避免的是他确实是一位曾经为理想中的国家服务的士兵,但是现在呢,当他的棺材盖上了星条旗,如此的嘲讽,乐队吹奏着星条旗永不落和海军陆战队之歌,这位老海军陆战队队员就这样子带着他的悲愤死在了为自己理想中的民主与自由拼搏的路上。
然而一切结束了吗?好像都没有,男人可不是来参加葬礼的,手中的枪必定会绽放出光彩,在某一刻一定有其作用,要不这把枪就不必放在手上,不然,重量还是很重的。
“呯!”
“叮~”
弹壳掉落在地上,此刻,却不是砸在泥泞的泥土地上,因为不知为何通往深坑的路段上是由青砖铺成的石路,清脆的弹壳掉落,翻转着,而枪声早就已经开始驱散人群,黑洞洞的枪口也指向了人群,没有继续喷射出的火光发出着警告。
随着人群的四散逃离,棺材掉落在石砖路上发出震声,像是吹起了一阵阵扬尘,但不知为何男人看似瘦小的身躯却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一脚将棺材盖踢开,随着手中寒光闪起,一把修长的战斗刀。滑向了置放在棺材中的尸体的心口处,随着肌肉被切割撕开,骨头被斩断碎裂,一颗紫色的心脏搏动着,不知为何没有停止跳动……
男人没有犹豫,对着心脏便扣动了扳机,刹那间,通体银白色光泽的枪身上的刻痕中散发出了紫色的光芒,那枪口也瞬间变化出了一个圆阵,那尸体想动,但自上而下忽然变出的紫色圆环,将其牢牢拴在原地,枪口的紫色圆阵开始闪光,几个端点开始发光,最后连成一条一条线,组成一组奇形
“charitas, gaudium, pax, longanimitas, benignitas, bonitus, fides, mansuetudo,and continentia”
“以圣三一之名……”
随着九芒星的成型,一条细细的紫线从那九芒星,和那圆形的圆心中出现缓缓的,但又很急速的飞向了那尸体,尸体所接触到的线的位置全部堙灭在粉尘之中,直至消失,男人却不知为何,像是重心不稳一样,倒进了棺材
随着棺材盖的盖上,这诡异的送葬之旅继续开始,只是画像换成了这位棕金发男人而已……
……
鲜血滴落和雷霆霹雳的声音,发动机轰鸣,再一次惊醒
如是,下坠的感觉,仿佛自己在穿过很长的一道隧道一般,但是是垂直下坠的,然后再次坠入无限黑暗……
德摩斯•斯维亚托波尔克正式睁开了双眼,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根处隐隐约约的能看出金色,看起来染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眨了眨眼,摸了摸下巴,扎人的胡茬像是在跟他说着自己又得修剪一遍的谎言,阳光正透过窗帘打在这小小的房间之中,莫听穿林打窗声,高大的钢铁丛林之中,仅仅有这么一丝阳光能够来到这被阴影遮蔽的城市中的一角,散漫的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进她的房间,奇怪而沉重的梦境让他头脑发晕,德摩斯疲惫的调动没有支撑自己起来的左手摸了摸枕头,奇怪地摸到一片湿痕。自己因为那个梦而流汗了吗?只是随着清醒,梦里的情景像潮水一样快速褪去,只是过了几秒钟,就只剩下一些不甚明显的印象。如果要往外说,大约就是只能说出‘我昨晚梦到一个人死了,好像还是个军人’的程度。
——晓色朦胧
逃避,迷失
失败,希望
德摩斯•斯维亚托波尔克出生于底特律一个普通家庭,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虽然不够富足但是令人安心。他在高中毕业之后拒绝了家里的帮助,选择服役之后获得助学金上大学,毕业之后,他身上还有五年的预备役。服完兵役后,他开始周游世界旅行,来到南亚细亚,然后接了个赏金猎人的工作,开始四处奔波。
待德摩斯微微洗漱,晃晃脑袋,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老旧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好莱坞每年量产的战争片,他略微松了口气,大概是昨晚忘了关电视吧,听了一晚上子弹哒哒哒的声音,能不做这种奇怪的梦才有问题。简单洗漱了一下,他随便套上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早餐是烤面包和牛奶水果干麦片。
德摩斯不太敢自己动手做饭,他总共进过三次厨房,有两次弄出了小火灾,剩下那次,差点把家里厨房给炸了,做饭这种事真的很让人费解,为什么那些锅碗瓢盆在别人手里就能指挥处美味的食物,在自己手里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所以德摩斯只会做一点家常菜,要他做什么硬菜,简直就是把一个人形自走炸弹扔进厨房里。德摩斯打开了对街的窗户,又走回房间,老旧的房间的电视机里,也是在播放着今日的新闻,坐在桌旁,吃着简单的早餐,看着简单的电视机里的可能有点不简单的新闻,一切都是如此,而生活则刚刚开始。
“……近日我市出现新犯罪团伙,被称之为梦之鬼影,以在夜晚入侵或者直接绑架为作案手法,使用非法入梦机窃取他人秘密或者恐吓,以及在其中作乐,请广大市民注意做好个人安全保护,NCPD也在积极观察介入此事,如有线索请拨打911……”
德摩斯咔嚓咔嚓地咬着故意设定成会烤的焦一点的面包片,一边听着电视里播放的晨间新闻,无聊地打着呵欠。那种犯罪团伙估计也和自己无关,他脑子里根本没什么机密,就算他们拿走了银行卡的密码,里面也没有多少钱,德摩斯不太相信,什么银行卡,什么银行,他把自己能用的钱都转成了现实中的东西,倒不如说是一个可悲的月光族?
随着闹钟的响起,德摩斯从自己已经后仰的很大角度姿态中回复,坐的椅子已经有两只脚悬空了,这种如此平常的状态,就这样子被闹钟打破,他急忙站了起来,重新又再一次打开窗户,重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靠在窗台上点上一根烟,俯瞰着这被清晨所笼罩的城市,以及,在充满高楼大厦中,钢铁丛林中老旧街道。
这里应该是老城区最后的顽强了吧,都是一些独栋小洋房,不过没有院子,就像那种古典维多利亚时代的街道一样,只不过没有遮天的烟雾,只有遮天的钢铁丛林与在这夹缝中宛如林中空地的低矮的洋房街区
在德摩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月中,便看中这里的房了,尽管之后他把家里改成了个武器库,但这也不妨碍他在这里开一个咖啡厅。
巨大的科学进步充斥着自信和浪漫,繁荣的航海殖民流动着罪恶和血腥,这就是维多利亚时代,古代与现代的过渡时期,在现在整个南亚细亚的社会中,似乎又将重新将这维多利亚时代的交织重现一遍。坐落在这街道群中的小别墅,没有前院,准确来说是只有一小小点前院,不过在被嘉尔缪要求打掉了洋房与前院之间交界的一小部分的装饰墙,清除掉部分相对于前院较高的地面,回填砂石后,整个前院都被玻璃房笼罩了起来,跟卢浮宫玻璃金字塔似的,但是实际上能够调节玻璃的反射率来达到一个相对封闭的效果
再加上原本用作客厅和厨房的房间打通装饰墙,面对路也就是顾客进来的方向,加上了一层的装饰墙,用于摆放各种物品,装饰墙在前面加装上酒吧惯用的那种长柜子,再稍加装饰。当然通往后面居住区的门是打通了的。这样一个说开放也不开放式的咖啡店或许就完成了
浮木街03号,同样和其他浮木街上的小洋房一样被笼罩在钢铁丛林的阴影之中,这里本来应该是市中心的地区,却在这闹市中显得如此的恬静,这里也同时是尼基迦太基市中央警区警察们一致好评排行榜第一的咖啡店,警察们通常会选定几个常客以抽签的形式带几个和德摩斯不怎么熟的店员过来歇息,也算是执行巡行警察的一部分工作,有甚者甚至在上班的时候公然摸鱼就过来营造一种恬静的气氛,不过这似乎也对德摩斯造成了一定影响——因为每次警察那边的长官过来抓人基本上通常声音都很大,很容易吵到人休息,尽管那些长官下班后过来休闲的时候对上班时的冒犯少有提及罢了。但是这些警区的力量的确为德摩斯扫清了一些障碍,比如说那些天天拿着手写板过来看东看西鸡蛋里挑骨头的消防员,有的时候他们还会要上一笔超高的消防咨询费,不过这一切在警局那边似乎都不是问题,半永久的消防安全证直接贴到了他的店门口。只不过最近警察一直塞钱给德摩斯以好让他们把那些收缴的鬼火少年少女的“超炫酷改装”电动车停到德摩斯根本就没用过的车库里,也算是租个地方了
从6月28号开始,不知为何经常光顾德摩斯的警察数量开始减少,电视上开始播报各类恐怖袭击信息,给警察们额外加装的位于天花板和两座墙夹角上的大屏电视依旧播报着已经播报了快两周的消息
“……近日我市出现新的乱序机关,被称之为原子之心,目前应当是从事恐怖行动为主,各大幻梦收容机构皆受袭击,请广大市民注意做好个人安全保护,NCPD也在积极观察介入此事,如有线索请拨打911……”
德摩斯已经呆坐在柜台后面有一上午了,他把玻璃房改成了单向透明,因为这样子他更有一种安全感,这样子他就算是在院子里光明正大的拿把枪到处乱瞄准也没人管,因为没人看得到。
但这里平时都不会有什么车经过,除了一大早一排的警车开走了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什么东西活动
‘叮铃。’
风铃的声音响起,德摩斯不用抬头。也知道来的客人是谁,开玩笑,这地方会有多少个人来最近对面的警署出勤平凡,那么就只有……
随后,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六啊老兄,飞腾黄达了?”
提着一个长箱子,身体被一件防风衣裹着,头上盖着压的很低的帽子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不在乎德摩斯对他的眼神也不在乎他刚才说出那些话之后德摩斯反驳了什么,像是很熟这里一样,随便找了个位置边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甚至大有点一根烟的兴致,他吹了一个口哨,很兴奋地说道
“斯维亚托波尔克,你知道的吧,每次我找你都不有什么好事,这次也差不多,这个时间似乎很适合来一杯酒,然后我发表一个暴论,带着邪恶的弦外之音,召唤你去干活”
德摩斯一脸不屑的表情,终于从柜台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来,他现在就标准的西装裤配白衬衫,不太适合出外勤的感觉,自然是十分不爽
“那我还是得谢谢你,说吧,哪一家的?”
男人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合十,手肘支撑在桌面上,缓缓摘下了帽子,露出底下杂乱的黑色短发,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也像是明亮了几许,隐约可以看到有一条细细的伤疤在眼角蜿蜒,从太阳穴一直划到下巴
“新的幻梦修正案和统一论出来了,迷失于梦境和沉迷于内心精神世界的患者被重新划为同一种类型的病患……”
“长话短说,我又不是不会看新闻”
“……行,反正就是有一帮有精神病的超能力者不接受安排没有被收容,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给那些取名叫什么幻梦者,我就觉得他们精神上有点问题就应该直接划到神经病里,但是他们在得了精神病之后又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就很难让人不怀疑,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你想想,既然现在统一论说……”
“总之就是我要去抓人对吧”
“……是是是,就是,我给名单,然后会有官方那边的人来帮你收容,你就正常进去打打架揍晕个人就行”
“行吧,价钱多少?”
“……”
“一口价,一个人头四百”
“……行吧”
“那么就一言为定了”
“嗯,好的德摩斯,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别告诉我官方外包给你,然后你又外包给我”
“没准,我会给你外加点回扣,名单就通过私底下账号发给你吧”
“好”
“那么最后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下次过来给我来一杯B52”
“这是咖啡厅不是酒吧”
“你总得给我来点什么”
“呵呵”
德摩斯缓缓的调动他脸上精炼的肌肉来让自己看起来是笑着的,他站了起身和同样站起身的男人握了个手,手套质感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不礼貌,好像也没啥想说的,他就这样子目送着男人走出他的咖啡厅
“又得开始工作了……”
德摩斯抱怨着,重新走回柜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