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七百年前,我在跃龙大陆的森林里碰到了索思韦尔,他是以白袍师的身份同一些猎人去捕猎的,不巧的是他们碰到了一群很厉害的野兽,我路过那里救了他。”艾尔开始讲起碰到索思韦尔的事,“虽然尤利警告过我,叫我离他远点,但是我没听。我留他住了几天,那几天他讲了很多大陆外的事情。我从来没出过跃龙大陆,所以对他说的事情非常好奇,于是有一天,我带着十二素偷偷跟他出了跃龙大陆。”
“出了大陆后,他就带着我四处游玩。”艾尔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后来我们来到了法路易岛,在岛上遇到了一群强盗,里面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灰袍师,那个人曾经是莫那城的第三队副队长----卡奥斯*安多拉。莫那城出事时他还只是个黄袍师,他认出了我,并带我去见一个人,我的姐姐米娅*特利斯*莫那,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们还活着。他们告诉我,那次战争中有个叫贝耶利斯的人抽走了我姐姐的魔力,但是那个人又告诉了卡奥斯一个即使没有魔力也能活下去的办法...”
柏得温瞪大眼睛,“你说...没有魔力也能活...”他突然激动的喊道:“为什么你知道却没有告诉我?!”如果他知道这种方法的话,自己的母亲一定不会死。
艾尔撇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在说你也没有问过我,当时你不是决定去找生命之符了吗?谁知道生命之符也没能保住她的命!”“你...!”柏得温差点被他气疯,他发誓解开诅咒后一定要他好看。
放弃与柏得温吵架,他继续说:“其实那个人就是索思韦尔,他的伪装非常好,即使遇到米娅姐姐和卡奥斯也没有被发现。后来索思韦尔与我分开后,他偷偷回去见姐姐和卡奥斯,告诉卡奥斯一个错误的炼魔阵,说可以帮助姐姐恢复魔力。卡奥斯经过那次战争本来谁也不相信的,但是因为索思韦尔是我带去的,他就轻信了他,于是使用了那个炼魔阵,导致他们的灵魂被困在炼魔阵里,那里也成了死亡之地!”艾尔皱皱眉觉得心很累。
“我们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于是又和他开始旅行。我想他刚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他‘无意’中带我来到了丢卡城,当我知道那是丢卡城时,我就决定刺杀当时的城主!”
“不会吧?”其他人被艾尔大胆的行为吓到了,他当时应该很年轻,居然敢去城堡里刺杀当时的城主?胆子真是够大啊!
柏得温听到他的话猛的想起康涅狄格曾经对他说过的,她说六百多年前有人进城堡行刺,结果杀了当时的继主,也正是那个继主的死,康涅狄格才有机会坐上城主的位子。
“难道,那个继主...是你杀的?”柏得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艾尔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对,是我!如果不是那个继主死了,你母亲有机会做城主吗?那么你现在也只是丢卡族的一个普通族人而已,你最好谢谢我!”
“你!”柏得温这次是真想冲过去揍他了。如果当时的继主没死,康涅狄格的父亲做不了城主,自己的父亲也不会为了保护这个位子而死,那么后来扎尔德刺杀事件大概也不会发生,可是就是因为他的行刺,改变他母亲的命运,也改变了他的!他居然还好意思说让自己谢谢他?!
艾尔无视他的怒火继续说,“被那个继主发现后就打了起来,打死他后,我逃了出来,并且和索思韦尔失散了。当时我受了重伤,逃不了多远,就躲到城堡外,然后我遇到了诺拉希尔*辛比克斯克。”
“她将追捕我的人支走,并把我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了。养伤期间我也想着去把索思韦尔找回来,不过他失踪了根本找不到。我想就是这个时候,他跑回法路易岛告诉了卡奥斯那个炼魔阵。丢卡没放弃追捕刺客,我只好跟诺拉逃走,诺拉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她我恐怕也无法离开丢卡城。”艾尔继续回忆着。
“她是个炼素师,很单纯善良,也很调皮。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本身还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艾尔好像想起了与诺拉生活的日子,脸上很自然的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是辅助魔力!”波露娜突然开口说,“我妹妹天生不是做炼魔师的料,但是她却能让魔力加强,所以她做了炼素师,她制作出来的素威力很大。”
“那不就和洛迦差不多,”海牙听说诺拉是炼素师很自然的联想到洛迦。
光吕好奇的问,“难道十二素也是被这种很厉害是炼素师创造出来的?”“不是!”尤利只回答了两个字,其他的懒得多说。
艾尔苦笑一下,继续刚才的故事,“我开始喜欢上诺拉,她带着我去波露娜那里住了几天。波露娜当时住在诡凫大陆上,那个时候已经是很厉害的黑袍师了。黑袍师对诅咒很熟悉,很快她就发现了我的身份,也看出我喜欢诺拉,她就想赶我走,诺拉跟她大吵了一架,当天夜里她就带着我逃走了。”
“不对,诺拉很乖巧,是你拐走她的!”波露娜反驳着,“你就是个一个小人,拐走我妹妹!”
艾尔有点无语的看着她,诺拉乖巧?那是有时候,很多时候她很顽皮。艾尔也不跟她争,接着说:“我和诺拉开始在恩迪科特旅行,几十年后居然在石鸣大陆碰到了索思韦尔,说起来很讽刺,是他帮我准备的婚礼,后来就生下了兰西尔。没多久,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的波露娜追了过来,本来她是想杀了我带走诺拉的,不过看到兰西尔后她放弃了,似乎接受了现实!”
波露娜嗤之以鼻的哼了下,“要不是怕诺拉守寡,兰西尔没有爸爸,我一定当时就杀了你!”
艾尔看着波露娜傻傻一笑,波露娜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没有兰西尔她也下不去手。“五十年后,洛可塔出生在波露娜的住所里,当她第一次睁开眼时我们很吃惊,因为她的眼睛是绿色的,不是紫色的。”
“洛可塔是莫那家族里唯一没有受到诅咒影响的人!”
“... ...”大家的视线齐刷刷的扫向洛可塔,洛可塔好像反应不过来有点惊慌的看着他们。等她明白过来时,一行眼泪从她脸上划过,“真的吗,爸爸?我一直以为...我是您捡来的...”
从她懂得莫那家全是紫眼后,她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一样,也许自己根本不是艾尔的孩子,可能是他从别的地方捡来的。所以不论做什么她都很努力,学习炼魔术她会非常用心,希望艾尔能多夸自己几次;如果艾尔交给她什么事,她也会加倍去做。不过每次看到兰西尔的眼睛,她就很自卑,更加怀疑自己的身份。
艾尔就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帮她擦去眼泪,“当然是真的了,我从来不骗你!”洛可塔死命的点头,她知道艾尔从来不骗她。
“后来呢?”普里心急的想知道后面的事。
艾尔缓口气,说了这么长时间他更累了,“洛可塔小时候很淘气,经常跑出去玩。有一次去外面玩走丢了,正巧遇到了游玩的格拉茨,当时他也用了假名,而且已经是灰袍了。他把洛可塔送了回来,为了感谢他,就留他多住了几天。不过格拉茨那个时候很喜欢向别人挑战,我们还切磋了下,算是平手吧!就这样我们很快熟悉起来,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诺拉和孩子们也很喜欢他,除了索思韦尔,相对的,格拉茨也不喜欢他。”
“有一天,赫斯提亚城举行婚礼,就是海牙和洛迦他们父母的婚礼。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恩迪科特,我们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然后我就想去婚礼上看看,顺便杀几个分支的人出出气,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格拉茨看到索思韦尔出城,于是就跟踪他...”
“停!那不是跟踪,是好奇!”格拉茨马上喊卡,当时他好歹也是个继主,如果跟踪别人的事被别人知道,他这城主也就不用做了。
艾尔没有因为他的玩笑心情好转多少,他的表情沉重起来,“被发现的格拉茨与他吵了起来。”格拉茨听到这里收起刚才玩笑的心情,严肃的说,“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他教唆分支毁灭莫那城的事,就在我与他争吵的时候,诺拉出现了,她一直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艾尔的眉头皱在一起表情有些痛苦,“天真的诺拉想劝说索思韦尔去认错,索思韦尔不仅没有答应,反而攻击他们。波露娜和我发现诺拉和格拉茨不见了,就出来找他们,结果就看到格拉茨重伤倒地,诺拉只靠无素在与索思韦尔周旋。看到我们出现,索思韦尔马上攻击过来,为了躲开他的魔法攻击,我没注意到他刺过来的剑,诺拉...出现挡下了那一剑...索思韦尔惊讶之下,转身跑进树林逃走了,波露娜追了过去却没追到人。我留下来照看诺拉,他出手很重,我的法术对她的伤没用,诺拉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一样,对我说...”
“‘千万不要记着仇恨,不能杀莫那家任何一个人’,这就是她的遗言,不等我答应或者反对她就死了。”
讲到这里艾尔低下头喘口气,他们静静的看着他,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现在讲出来他的表情依然很痛苦,可见当时他应该很悲伤吧?
波露娜看了他一眼,恨恨的说:“我去追索思韦尔那个混蛋,发现他逃到海边,并坐着随从魔向北坛大洋飞去,他的速度很快,而且天又很黑,追不到人我就回去了。等我回去时,就看到‘无素’从我妹妹身体里飞出来,接着她的灵魂也飞了进去。我又气又恼冲过去就要杀了他,但是无素阻止了我,一气之下我就找了个小岛隐居去了,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诺拉为什么要护着他!”
诺拉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但是艾尔的出现让她唯一的妹妹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死亡!
她越想越气,突然冲到艾尔面前揪住他的衣襟吼道:“为什么我妹妹要为了你们莫那家的事而死,而你当时连眼泪都没有!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不在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死去!”洛可塔和兰西尔马上跑过去拉住她,她的话很过分,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艾尔猛的抬起头看着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紫色的眼睛暗淡下来,对于波露娜的指责他没有一点怒气,反而很悲痛,她的话一点也没错,如果他早就死掉的话...
“说什么鬼话!”尤利突然扯住艾尔把他拉到身后,危险的看着波露娜说:“他的死活用不着你来说,你也没资格!”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让艾尔活下来,怎么能凭她几句话就否认艾尔的存在!
波露娜冷笑着退后一步伸出手杖,尤利不示弱的也伸出手杖,脑子在笨的人也知道他们内讧,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有的人退到一旁静观其变,有的则去拉开他们。
“救赎之光,诺拉希尔在诗中的意思!”罗萨丝毫不惧怕那两个人散播出来的惊人杀气,也不管剑拔弩张的二人自顾自的说,“这个名字的意义就是救赎者,因为救赎而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罪,也许因为她的出现才会出现洛可塔这样没有受到诅咒影响的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救赎之光’的死给莫那家带来了解开诅咒的机会。”
自言自语的罗萨将目光转向还在发愣的艾尔,“也许对你来讲她的死很残酷,打击很大,但是能够解放这个诅咒,不是一件好事吗?”
艾尔眼中无神的转头看她,突然眼神一亮愤怒的说:“你说什么?难道诺拉的死是值得高兴的事吗?”波露娜听到她的话将手杖对准她,用比艾尔还冷的眼睛瞪着她,其他人显然已经跟不上现在的情况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
“这误会可大了!”罗萨抓抓头发,想了想说:“你们先别生气,听我说完,我没幸灾乐祸的意思,我是说...这就是宿命,这就是她的命运啊!”
“这样的命运,我不承认!”艾尔吼道,什么狗屁命运要死人才能完成的?他们的命不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他绝对不承认这种荒谬的话!
看到艾尔气呼呼的样子,其他人浑身发冷的的看着他,不是他们的错觉,是大殿上真的很冷,艾尔的杀气比尤利还可怕。洛可塔紧紧抓着兰西尔的手,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发这么大火,兰西尔握着洛可塔颤抖的手安慰她。圆擦着眼泪躲在星辰身后,普里和慈也躲在别人身后,这样的艾尔他们不喜欢,还是那个整天对着他们傻笑的艾尔最可爱了。
尤利不在与波露娜对峙,转头看着罗萨,“你到底是谁?!”
罗萨神秘一笑,“‘罗萨’有两种意思,第一种是‘道反’也就是叛逆,第二种是‘隐火’,隐世之火。隐没与大地的火种,无视世上的一切,一旦爆发将一发不可收拾!”
“圣殿!”兰西尔眼中透出一丝冰冷。
罗萨轻松的点点头,“你们不用在意我,我不会炼魔术,也没有高强的魔力,有的只是无限的知识,超人的医术和永久的生命!”
“贤者...”菲力克斯疑惑的说。
“对对对,貌似以前有人叫我‘娜蒂斯贤者’!”罗萨坏心眼的看着其他人的反应,异世界的人们一脸茫然,但是恩迪科特的人就不同了,他们的表情很一致就是----恐惧。
“娜蒂斯贤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是传说中的人物。很久以前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平息了‘萨帕尼战争’,那也是恩迪科特史上最著名的一次战争,丝毫不亚于莫那城那次。它涉及了整个恩迪科特,因为这个战争,恩迪科特只有城市没有国家!”格拉茨简单说着这位贤者的光荣事迹。
罗萨点头认可了他的话,“先不说这个了,我在下面的任务是监视那些外出游玩的圣殿人,如果他们做了什么坏事的话,我有权把他们强制带回,事情严重的话我可以先斩后奏!”
艾尔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说,“那个伊斯也是圣殿人,他又是什么身份?”“每位‘陆上监视者’都有搭档的,他是我的搭档。我也是在伊萨贝尔城出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的,我失踪那两天就是去见他了,跟他了解了最近的情况。”
“你说的坏事是什么?有你们监视着,他为什么还能胡作非为?”尤利很谨慎的盯着她。
罗萨好像很头疼的样子,“没办法啊,我也是最近才被派下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我已经好几千年没有出过圣殿了啊!上一任的监视者三百年前离奇失踪了,我除了监视那些人外,还要调查上任监视者的死因,我的工作内容很繁重的啊!”想到这里她就无奈的笑着。
“说起坏事,就是不能杀任何一个陆上人;没有长老们的同意也不能干扰任何城市。”
“这样的坏事他没少干吧,他干扰那三个白痴家族毁灭莫那城,害死我妹妹和卡奥斯,还杀了诺拉!”尤利指着那三个年轻的分支成员,柏得温没好气的瞪着他,菲力克斯虽然心里也很生气,但是他说的似乎是事实,海牙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冰。
罗萨露出思考的样子,“没有证据说明是他亲自教唆的,至于杀人...我也要问过他以后才能定夺啊!不过,如果他出手伤人的话,我可以使用特殊手段把他带回去!”
光吕怀里抱着水湄,脸上仍是惯有的笑容,“你说你没有魔力,也不会炼魔术,你要怎么对付他?”“这个是秘密哦~!”罗萨俏皮的说着。
罗萨转头看着艾尔,“你要怎么做呢?北坛后天就会消失!”艾尔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去北坛,一定要把这一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