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兰登堡。
一大早，莫比索夫就带着那本原本应该属于艾克的小本本离开了公爵府，以及一份廉价的人材贸易协定，踏上了返回西兰王国的路途。
威廉和艾露露送走了莫比索夫之后，才回家吃早饭。
“总算把这人给送走了。有他在，摸鱼都不敢摸尽兴。”
艾露露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抱怨着，这让隔壁的威廉有些奇怪地提问，
“你之前不是说摸鱼是偷懒吗？他也不影响你偷懒吧？”
艾露露时常把摸鱼这两字挂在嘴边，威廉自然很早就知道了这个词语。她之前解释说，这是来自西兰王国沿海地区的俗语。
威廉觉得也很合理，毕竟艾露露出身市井，接触的人多一点来自五湖四海也很正常。
听到提问的艾露露愣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但表面上还是镇定地“哼”了一声。
她翻了个身，伸手从桌角抓了颗小点心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道：
“当然影响啦，摸鱼的时间里肯定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才能算是放松嘛。就像汉弗莱小姐，她不也一样天天想着要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吗？”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艾露露对摸鱼有另一种解释，但这种解释不适宜展现在这里。所以她还是使用了原来的意思。
威廉盯着少女思索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翻身的动作倒是挺像鱼的。”
“喂！”
艾露露原本以为威廉已经听出摸鱼的意思了，但恼羞成怒抬起头来仔细看着他之后，又只看得见他一眼的清澈。
于是只能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以作惩戒。但威廉皮糙肉厚，根本没有受到伤害。
一个女仆突然敲开了厅门，让艾露露吓得立马缩回了手。
“公爵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因为今天早上给莫比索夫送行的原因，艾露露和威廉吃早饭的时间晚了些。但他们的御用马车夫并不知道，还是按照往常的时间准备。
而御用马车夫见威廉公爵和艾露露这么晚不出来，便主动去找女仆了。
“我们还没吃完，晚些时候再出发。”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他。”
“话说起来，为什么王宫不让我们住啊？每天早上我们还得起这么早坐马车去王宫。要是我们能直接住在王宫里，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艾露露觉得魔族还是太死板了。虽说西兰王国不让他们进王宫，但偷偷住不就行了？反正那里也是禁地，就算住了西兰王国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吧？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
威廉摇了摇头。
诺德兰帝国王宫并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是象征意义很大。
威廉作为目前勃兰登堡的实际统治者，他一旦踏入了这个地方，就意味着诺德兰帝国要复辟了。
不光是西兰王国会立刻动手，国内的野生魔族也会立刻闻风而动——毕竟威廉还没得到所有魔族的认可，就进了“魔族”的宫殿，当上了“魔族”的皇帝，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即使是赫尔嘉，也从未提过让威廉移居王宫，因为这种提案只会害了威廉。
威廉只是稍作解释，艾露露就理解了。
“那好吧。”
在艾露露吃完最后一块小面包的时候，赫尔嘉突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啊，我们刚说到你。”
艾露露举起了叉子。
赫尔嘉今天的仪态有些反常。威廉皱了皱眉，开口道。
“注意礼态，赫尔嘉。”
“是，大人……那个，艾露露夫人，那件女仆失踪案的赎金，您有准备吗？”
“赎金？什么赎金？”
“莉……那封信里索要的○蛋。”
“哦，这件事情啊！这几天我都忙着跟莫比索夫谈合同……协议的事情，没去准备。不过没事，一个○蛋而已嘛，你去隔壁工厂里找厂长要一个不就行了吗？”
“他说这不符合规范，他们出库入库都是有记录的，不能随便给出去的。”
“你没说明你身份和来意吗？”
威廉问道。
“说了，可是他说不行。女仆是女仆，艾露露是艾露露，现在是女仆失踪，又不是艾露露失踪。没有艾露露亲自过来要，他谁都不能给。”
“还挺市侩。”
艾露露想了想，“那拉斯特呢？你有去拉斯特那里问过吗？”
“他说要有你的手令。”
哎，这群人真是的。不就一点○蛋而已吗？又不是什么贵重物资，怎么还这么死板？
艾露露挠了挠头。
“那我随便写个字就行了吧？”
“应该可以。夫人的字是公国独一份的，只要看过的人都知道肯定是夫人写的。”
因为艾露露的字写得很丑，就像是异世界人写的一样。所以魔族内部都能认得出艾露露写的字。
艾露露随手撕下了一张纸，写上了要求拉斯特给○蛋的字样，签上了名。
“等等，先拿给我。”
威廉开口把那张纸要了过去，随后用手指按在上面，轻声开口，
“朴实的格尔伦达女神在上，请降下些许天国沃土以滋养您的子民吧——”
光芒过后，纸上那被按压的部分被土黄色的硬块所填充。
“干嘛用魔法？”
“以免拉斯特不认账。”
威廉耸了耸肩，将那张纸递给了赫尔嘉。
“感谢威廉公爵大人。”
“去吧。”
威廉挥了挥手，赫尔嘉很快就向二人告别了。
……
等赫尔嘉离开之后，艾露露盯着餐桌上那只还没来得及收走的空盘子看了好一会儿。
“其实我还是有点在意。”她低声道，“那封信是莉希塔写的吗？”
威廉也沉默了几秒，才回答，
“我只能说，很有可能是她写的。毕竟这些天能这么轻松接触女仆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她要○蛋到底要干什么？”
艾露露百思不得其解。
“……就不准人家也有○欲吗？”
“但我真的想象不出来她……有○欲的样子。”
“我也想象不出来，但是精灵总能干些我们想不出来的事情。”
“万一不是她怎么办？”
“不是她就更好了吧？方便赫尔嘉抓人。”
“等等，话说回来，是不是还有可能是赫尔嘉？”
“不可能，赫尔嘉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像是小孩子要糖吃一样的事情呢？”
威廉摇了摇头，否定了艾露露的猜想。
“还是别乱猜了，赶紧上班去吧。”
“好吧。”
艾露露磨磨蹭蹭地被威廉拉着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