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贵族小姐约定的日子到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吃午饭,是在中央长街后巷,一条狭长窄巷的偏僻一角,是家西式小餐馆,有着透明的玻璃长窗。
这条窄巷是个小商业街,不过餐馆就两家,主要是洗发、咖啡馆、棋牌以及一些特殊营生。
到了黄昏,这里就会亮起五光十色的小彩灯,很是漂亮。
一些光鲜清凉的女人,就会站在小巷口,嘴里叼着烟,扭动着曼妙的腰肢,手上挥着手帕,招唤客人。
她们会趁这短暂的光景,争分夺秒地赚取热钱,毕竟这个地方到了九点就会实行宵禁,禁止外出和一切活动。
盖德就住在这附近,所以对这一带了若指掌,自然知道这家菜馆,不仅量大便宜还格外好吃。
他们也试过在其他地方吃饭,人们都嫌弃地看着他们,好像碗里的饭都不香了,店主也有意无意地敲打他们,这次可以免单,下次就尽量别来了。
其他人没说什么,可丽丝当即火冒三丈,说着:“杀人偿命,吃饭付钱,为什么不做我们生意?”
“哼!我以后一日三餐,都在这了,没事的时候也 要来店里逛一下,看下有没有感染者,毕竟这是很危险的事。”
老板露出为难的样子,不得不服起软来:“对不起,你们想来就来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算了,钱还是照付吧。这次我请大家。”哀弥夜又要做好人。
丽丝飞起一脚踹开餐馆的门,说道:“以后不来了,晦气。”
就这样换了好几家餐馆,情形都差不多。
现在,他们坐在一排木椅子上,面向长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舒适惬意。
“鳗鱼冻,这温热的口感无敌了。”丽丝擓起一大勺汤,对向阳光,里面蠕软的鳗鱼块,露出晶莹得色感。
他们对这家餐馆赞不绝口,由于人们对盖德,是看着长大的这种关系,似乎这份亲近,也分给了他们。
毕竟他们年纪相仿,命运也差不多。
“我的炸鱼薯条,终于好了。”达茜的餐点最后一个上来。她吃起饭来,仍然十分斯文。
炸鱼外表金黄,里面却鲜嫩无比,透出阵阵香气。
烤香肠布丁,哀弥夜吃的是这个,她似乎对面包类食物格外钟情。
坐在哀弥夜身旁的琉金斯,吃的是丰盛的周日烤肉,里面是蔬菜、土豆泥、烤土豆、烤肉、约克郡布丁制成。
是十分夸张的一大盘。
他正在大快朵颐,只有吃饭时他最有干劲。
他们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简约风,一个夸克风。
“你是大胃王吗?也不怎么动,消化的掉吗?”
琉金斯夹了一大块烤肉给哀弥夜,说着:“说来也怪,我总是饿,而你一天做那么多事,却吃的那么少。
“像你这种经济适用型的人,实在太少见了,肉也很少吃。”
“你总是能冒出新奇的词汇。我在减肥,肉当然要少吃。”哀弥夜一边说着,一边将琉金斯夹来的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着。
这时,餐馆老板的女儿,又端上来一大盆甜汤。
“这是免费的。我爸爸说,你们要多吃点的。”小姑娘将甜汤放在他们中间,又拿起勺子,一碗一碗给他们盛起来。
“不,不,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让我来吧,你们是我的英雄。”小姑娘穿着棕色的淑女服,材质虽然低劣,剪裁却十分精细,看样子是她一点点改装过的。
整体看上去,大方得体而美丽,举手投足间也颇有分寸感。
几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条街上,也有恶霸一样的人存在,有几个混混喝了酒,就对小姑娘动手动脚。
她的爸爸愤怒地前来阻止,却被一顿拳打脚踢,一刀架在脖子上,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姑娘的外衣被扒去,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摇晃不止的胸口和不断起伏的胸膛。
让几人更为兴奋,顿时**大发,把她架在桌子上,当场就要轮流办了。
姑娘大哭着、挣扎着,可她力气那么小,怎么敌得过五大三粗的壮汉。
她死命咬住了男人的粗胳膊,男人吃痛停了下来。
反手就是一巴掌,又一巴掌。
她的头从一侧,被扇到另一侧,沉重的让她脑袋嗡嗡响,口中含着血水让人窒息。
绝望在她的心中、眼中、断线的泪花中浮现,渐渐的不再动了。
身为底层,没有权势,更没有力量,只能任人欺凌。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就像今早在菜市场,她买的几天大活鱼,他们活蹦乱跳地好不快活。
她选了几条肉最肥,品相最好的鱼,指给了小贩。
活蹦乱跳的大鲜鱼,被小贩熟络地用网捞出来,她的脸泛着不健康的红晕,手脚粗壮,一身的腥臭味。
她举起一个小棒子,前头厚重钝钝的,一棒子敲在鱼头,一声闷响,鱼儿还在甩着鱼尾。
三棒子下去,尸身就一动也动不了,只是瞪大了死鱼眼。
她飞速地剃掉鳞片,取出了内脏和鱼泡。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前来购买这些带着血丝、脏臭无比的鱼泡,它们聚成一堆,如同坏掉的烂肉。
而在鱼网中的另几条鱼,脱了水,还在死命求生,想跳回水中。
然而等待它们的是,女人的大铁手和硕大榔头。
小姑娘假装不在意,她每天都能见到这些,早已熟视无睹,不过是一条鱼罢了。
被人们吃在口中,经由牙齿啃噬,烂肉混合着口水再一起咽入肚子里,香喷喷的。
只是,那死鱼眼,她总是无法忘记,也无法忽视。
此刻,她是否也如同那只鱼。
她望着窗子外,纷纷扰扰的人群,它们视若不见,各说各话,有的还在偷笑。
是习以为常的事,没必要惹祸上身。
她现在也露出一样的死鱼眼。
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清白洁净的肌肤,被人蹂躏糟蹋,吃尽嘴巴里,混合着唾液。
在生生咬断她,鲜活的生命。
这时,一道光照进来。
一个女人一脚将门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