徬晚时,琉金斯回到家中,确切来说是回到贝琪的家,他只是暂住在这里,虽然说了,过一段时间就会搬出去,房租会照付一类的话语。
可是,贝琪越来越不把他当做外人,时常透露出,外面的房租实在很贵,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应该想办法多省一点钱。
“将来娶老婆、买房子可要下血本啊。”
“你一个人在外面很不方便,总不能天天出去吃。”诸如此类的话语。
贝琪是典型的外刚内柔,一旦被认可的话,就会展现她温柔的一面,是十分杰出的女性。
而另一位则是十分糟糕的女性代表,在家里整体圾拉着拖鞋,头发乱成一团,经常一觉睡到天昏地暗。
珍妮还对琉金斯视而不见。
有时去卫生间,门也懒得关。这个家伙!琉金斯看了一眼,立马缩回沙发里。
在这里,贝琪就是他们三人的大厨,虽然她很努力了,可是她的厨艺实在难以让人恭维,可是珍妮不管这些。
她的嘴巴像是垃圾桶一样,不管什么食物,倒进嘴巴里,吃饱就行。
可是琉金斯往往吃的很少,有时他真想自己动手,不过也只是想想。
这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恐怕以后的一日三餐,都要由他负责,那样他可吃不消,有时间多睡一会儿,不更快活吗?
贝琪穿着印有小熊图案的围裙,在一扇左右推拉的玻璃门后,挥舞着菜刀,该说不说,她的身手还真是流利。
过了一会儿,烤肉的香味散发出来。
琉金斯拿着一只素描笔,在一张白色的画纸上继续勾勒起来。
“开饭了。”贝琪又端来一碗热汤。
这时,珍妮才跑出来,火箭似的一下子窜到主位上,左手拿着勺子,右手拿着刀叉,大口吃着牛排,大口嘬着汤,发出簌簌的声音。
“吃慢点,珍妮,每次都和饿死鬼一样。”
“琉金斯?”
琉金斯这时刚好画完,也走到了四脚桌面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椅子的材质十分柔软舒适。
他将画递给了贝琪,珍妮也会顺势瞄了一眼。
“帮我慎重地调查下她,麻烦你了,贝琪姐。”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这还是琉金斯第一次这么郑重地拜托她,平时都是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于是猜想道:“这是你朋友,还是心仪对象?”
“很漂亮啊,还是中式美人,尤其她的眼睛,会说话一样。”珍妮插嘴道。
“不是那种类型啊,坦白说,我觉得她很危险,麻烦你查下档案什么的。”琉金斯喝了一口汤,身上顿时有了热气,人也暖和了不少。
“可以是可以,不过,她是做了什么坏事情吗?”
“并不是这样,贝琪姐,你见过那么多凶恶的罪犯,请仔细看看她的面相,再下结论。”
可我接触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啊,像这样可爱的小姐,实在是很少见的。”贝琪并无意多说下去,凝神仔细看了下去。
搞得一旁的珍妮也紧张地凑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这时头顶上方的白炽灯,发出嘶嘶的呜咽声,一闪一闪的,房间里变的昏黄黯淡。
两个人越看越发瘆,美丽的脸蛋上,竟浮现出诡异的笑,尤其在灯光闪烁下,这张画,仿佛一个人头,半悬在她们身前。
她那双漆黑明亮的双眸,要将她们吸到纸面里,成为它的一部分。
一阵强风将窗子吹开,白炽灯再也无力支撑,彻底熄灭,而那张画,被风鼓动的哗哗响,她的脸也就随着扭曲。
那任意扭曲的形状,很像哈哈镜里的怪异模样。
可奇怪的是,不管怎么扭曲,她始终在笑,那是一种冰冷到骨子里,让人心底发毛的笑。
就好比,一个黑衣女孩参加亲戚的葬礼,她站在无人留意的角落里,露出悲伤的让人能看到的神情。
可一转身,她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
她精心养的一只大花猫,有一天忽然被车撞死了,她将猫顺手丢进垃圾桶里。
在近乎残酷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现在她的脸被风鼓破了,又现出黑色的空洞,二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琉金斯踩在椅子上,换好了新的灯泡,房间顿时明亮起来,她们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人的脸绝不能仔细看,会越看越诡异,特别是加上一些奇怪的心理暗示。”贝琪对于不合理的状况,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也有一定道理,不过事情还是要麻烦你,贝琪姐。”
“好,这没问题。”
“珍妮,你也找点正事做吧,别整天混日子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贝琪有些责难地对珍妮说道。
“也去做警官吗?那不是赶着去投胎,还不如像我这样,我去睡觉了。”
说完她捋了捋头发,又回到自己房间,关了门。
“唉,琉金斯你有空,多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她也不容易。”贝琪说完解下围裙,点上了一根烟,和琉金斯一起窝在客厅沙发上。
“贝琪姐,你也才二十二岁,怎么跟老妈子一样?管这管那的,她也不小了。”
贝琪朝着他胸口轻轻打了一拳,说着:“三年前,她父母都死了。死于一场奇特的感染,只有她活了下来。”
“我的姐姐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她。”
“那是她唯一的遗言。”
琉金斯沉默下来,知道她也成为了存活的感染者。
所以才和她无话可说,在贝琪不在家的时候,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彼此视而不见的程度。
琉金斯并不是小气的人,可珍妮在他感染期间,最危险的时候,认真地捅了他胸口一刀,怎么会不在意呢。
可是,他也不能忽视贝琪的请求,要不是正义凛然的贝琪姐,他早就凉凉了。
这时,贝琪递过来一杯小麦啤酒,示意他喝下去。
他喝了一口,咳了起来,琉金斯并非买醉的人,所以很少喝酒。
“果然还是小鬼吗?”贝琪笑着说道,并将一杯啤酒,咕咚咕咚地喝完了。
“我也睡了,琉金斯。”贝琪关上了房门,又下子拉开,嘻笑着说道:“那些盘子,麻烦你了。“
再次听到关门声,整个客厅就只剩琉金斯一人,他窝在沙发里,将厚毯子拿到一边,起身去整理厨房了。
熟悉的刀子、叉子还有菜刀,他摩挲着闪亮的刀片,心里总是堵得慌,他有预感一定有事发生,还是不好的、可怕的事情!
他皱着眉头,将刀子甩在了储物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