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犯罪，存在吗？
凶杀案只有三种可能，自杀、他杀、意外死亡。
嫌疑人两个，奥古都和水無月。
从琉金斯的视角来看，可以排除达茜自杀，意外死亡会将刀捅入自己的喉咙吗？这种可能也该排除。
真相从来只有一个，不管多么匪夷所思，多么荒诞，它都是物理现象，哪怕是魔术，也都是物理规则的产物。
奥古都作为第一案发人，有作案的时间，没作案的理由，要不然他就是撒了谎，可又没有撒谎的理由。
或许存在隐秘的理由，迫使他不得不动手杀了达茜，这是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是水無月，她有作案的动机，却没有作案的时间，除非她有分身，还能躲过奥古都的神眼。
这一样近乎于荒诞，但也是一种可能。
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奥古都提到的三人，可是这样的三人，更加毫无理由突然跑出来，只为了杀死她，这种可能一样微乎其微。
所以琉金斯把所有重点都放在了水無越身上，他已经从早到晚，盯上了水無月，她的作息规律、日常饮食、性格喜好，就连几时去大小号，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不，水無月正在一家日式小餐馆里吃关东煮。
这时盖文并不在，他去另一个街区执行任务了。琉金斯像着了魔，组织上的事一概不管。
明明小队已经焦头烂额，达茜死了，盖德失踪了，各种感染者层出不穷，替补人员一时还没有。
他的队长本想找他喝个咖啡，好好谈一谈。
哀弥夜将事情扛在了自己肩上，说着他的份由她来做，放任他一段时间好了。
队长无奈摇头，说着辛苦了一类的话语。
她从未见琉金斯这么专注过，平时跟个大爷一样，有时间就躺着，天塌了也不会管的。
现在的他，饭也顾不上吃，不错眼珠子死盯着水無月。
店主也是日本人，她们聊着日文，两人十分熟络的样子，这时的水無月更像是一个日式少女，活泼又浮夸、中二又冷淡。
安静时，也会想心事，坐在高板凳上，腿短够不到地，喜欢晃着两只小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店里只有两个顾客，另外一位是女报童，帽檐压的低低的，坐在角落里，吹着热气，吃着海带夹。
这时，水無月说了一声“gou mei na sai”，就走入小店狭长的一侧过道，准备去厕所。
她出来后，那位女报童也跑去了厕所，还慌慌忙忙地往外跑，连账都忘记结了。
水無月望向了窗外，想起了什么，她咒骂着，“ba ka hentai！”
她伸出了一只脚，女报童被她拌捯，传来瓶子破碎的声音。
水無月黑着脸，挤出一丝冷硬的笑，伸手想摸报童稚嫩的脸蛋，把她扶起来。
一阵风吹过，店门被打开，琉金斯已将报童抱在怀中。
皮笑肉不笑的琉金斯，将女报童护在身体一侧，说着：“这么巧，今天不知是第几次撞见你了。”
水無月露出厌恶的神情，说着：“别再做这种蠢事了。”她指了指女报童，可怜地说着：“多么可爱的女孩子，要是也成为感染者，该多可怜啊。”
她接着叹息着：“盖文都没法陪我了，也不知哪里冒出来这么多感染者，这孩子到处乱跑，我很担心啊！”
她又用日文和店老板说了一下。
他也露出担忧的神色，最近实在太反常了，他的生意也变差了不少，不断地说着：“so da si nei！”
琉金斯丢出了两个铜板，这两个铜板好巧不巧就落在挂着的一根银钉上。
“祝你安康，想不被感染，一定要远离危险的人。”
他临走对老板意味深长地说着。
店主则陪着笑，等他一走，就翻了脸。
水無月夸张地笑起来，不停拍着桌子，说着：“他在说自己吗？明明就是一个感染者、病人。”
店主也应和道：“他们就是些疯子，别理会他们。”
“我们干一杯。”男人眉飞眼笑、缩着头将杯子递过来。
砰的一声，觥筹交错。
“好辣！”她翘起一只腿，将清酒放下，收起了笑容，有些忧虑地看着窗外。
琉金斯终于取到了少许水青色、泛着红色血丝的粘粘液体，他嗅了嗅，摆了摆手，复又装入另一个小瓶子里。
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人类的变态程度，永远超出你的想象！
他在调查酒馆的厕所时，获得了想法。
达茜为什么要选偏僻的小酒馆，为什么要请他们喝酒？她曾说有一个验证的方法，让大家都放心的方法。
那间酒馆人来的少、马桶只有两个，达茜中途还去了两次厕所。
如果是其他方法，根本不需要大费周折去灌酒，比如日漫《寄生兽》中，拔掉一根头发，就让怪物无法维持人形。
琉金斯就在想，会不会是一种体液呢？
当然，达茜无法让她露形，但她足够聪明，在第一次去厕所时，她就算准了时间，布下了网。
用一种轻薄的透明纸袋，装在出水处敷在水上，这种袋子重力足够，就会收缩在一起，自动套在一起。
随着冲水，它会胀大，并不会被一起冲走。
他在酒馆的厕所垃圾桶内，恰好找到了这样的纸袋。
这也就能解释达茜临死时，为什么身旁会有一个小瓶和奇怪的液体。
所以琉金斯如法炮制。
刚才，他送给了女报童一枚金币，她就乐呵呵地跑了，说着：“下次有这种好事，千万要叫上我。”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是十分危险的事。
不能让女报童再做这样的事了，他问过贝琪，她严肃地说，能通过接触让其他人成为感染者，确有其人，大概有三个。
他们都是boss级别，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这里面自然不包括与水無月类似样貌的人。
这不能排除水無月的危险性，如果她也有这种本事，女报童实在太危险了，水無月刚才的话中已经有警戒的意味。
不自然的现象，应该还有一种获取方式。
水無月走到了喷泉小广场，那里的水哗啦啦地流，她张开双臂，像个女勇士冲了进去。她避开了层层下落的水花，完好地从一侧走向了另一侧。
几个小朋友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笑的满脸通红，也冲了进去，无一例外不被水花溅的浑身湿漉漉的。
这可是大秋天啊，他们打着喷嚏，小脸蛋挂满了晶莹得水珠。
这时水無月，夸张地挥舞起双臂，追着他们跑，露出轻快的笑容，说着：“a ma yi！a ma yi！”她好像玩的很欢乐，真的与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就在她的手要触摸到孩子脸蛋时。
一个同样两瓣的东西靠了过来，那是琉金斯的屁股。
“hentai！hentai！”她嫌弃地甩着手，注视着琉金斯，露出气鼓鼓的神情，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这回好像真的要发火了！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达茜死了我也很难过啊！不知道你脑子里在装的是什么？”
她对着琉金斯又踢又打、又抓又挠，力气可真不小。
一旁的琉金斯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复古相机，大喊着“茄子，”同时准备按动快门。
水無月又露出好看的笑，将双膝并在一起，将脸蛋侧过来，咔嚓一声，她最美的样子永远定格了那张相片里。
那应该是属于她的，最完美的角度。
拍过照后，她的脸又变了，简直比翻书还要快，又负气站在一旁，怎么哄也哄不好的那种。
可琉金斯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