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击败并羞辱了汀州刺史,而后又以“血水逆流”拷问了长公主,此刻的芷云手执银瓶,一如判官。
在她对面,长公主刚从鬼门关前挣扎回来,不得不大口呼气,缓解缺氧。事到如今,她方知仙人怒目,并非玩笑。
她本想与这好说话的仙子后生谈谈合作,争个有利条件。若能以萱茑去向,换仙山归顺,倒是不错。她还可在此修炼治世心经,以便在将来继承母皇的天下。
可这会,若是再不服软,她与婉茹都要死在这仙山上。
“萱茑她入宫时,有和我母亲谈到去向。她说要去那极北之地的太行山上,会见天师。算算时间,这会该到了。”
长公主说这话时,又回到了昨日那畏畏缩缩的模样。
“好。那你在此稍等,我去端盆水来,给你擦脸。”
芷云说完,便转身离开。长公主倒是想逃,可她不知吴婉茹现在何处。虽然刚刚才捉弄了她,但婉茹毕竟是宰相之女,也是她发小,绝不能留她一人在这魔窟。
“你要去何处?”
好不容易找到婉茹,却又被芷云发现。长公主欲哭无泪,只能跟着她回到客室。
芷云让她回到最开始的椅子处坐下,然后将水盆放在一旁桌上,为她洗洗擦拭。对长公主来说,这是相当恐怖的光景。昨日还为她治疗的纤细手指,现在随时有可能把她眼珠子抠出来。
毕竟那可是“血水逆流”之法,哪怕在魔道都鲜少有人会用啊。还在仙山脚下时,她听说山上只有一个小医仙,活泼可爱人人爱。
长公主的情报向来不准。
“说起来,长公主殿下,可否告知我您的真名。”
发问时,芷云正好在擦她眼角的鲜血。只需再往上一点点,芷云就能把她戳瞎。
“灵珊……”
一般来说,大夏百姓即使见了长公主,也不能直呼其名。就算是在宫中,也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这般唤她名字。
“好,灵珊,有件事我得先说。刚才我让你服下的花蕊,其实内含剧毒。”
灵珊的身体为之一颤,但又不敢乱动。要说为何,芷云的手指还在她眼睛旁边呢。
“莫慌,你只需护我平安,便会无事。但你若是再有出格的非分之想,或将此事告诉她人……一刻之内,便会毒发身亡。”
擦完了脸,芷云将沾满紫血的白布丢入盆中。她弯下腰,牵起灵珊那抖个不停的手,轻轻安抚。
“没事的,也就比刚才那下痛一点点。”
花蕊当然无毒,所以这番话其实是芷云在骗灵珊。她不想惹出事端,只好用点小小诡计,骗得长公主和宰相千金服软。
“噫——”
半晌后,芷云带着灵珊下山,恰好碰见正在登山的官军。这些官军是婉茹带来的,先前被芷云打晕,现在又醒来了。
“众将士辛苦了。银花仙山现已归顺,本宫将择日回京。尔等不必上山,只需在山下扎寨。”
灵珊率先发言,拦住了他们上山的步伐。芷云则退到身后,装作丫鬟。
“这……”
“怎么?有意见?”
“不敢……”
没了带队的,这些官军忌惮长公主威名,只好退去。灵珊本想跟在后面,却被芷云一把拉住,带回了仙府。
这时,吴婉茹也醒了过来。她在府内四处寻找,却被芷云抓了个正着。
这俩人,一定要找到对方再跑吗?难道她们其实私交甚佳?
芷云凭着银月瓶的威压,一下便将两人重新绑了起来。吊起来是肯定不方便了,但**还是能做到的。
早年时,萱茑有一爱好。她会让芷云将她以**绑好,放置一日,第二天再解开。
芷云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但绑法确实是学会了。
绑绳期间,吴婉茹想寻找反杀的机会。但她只是被芷云按住了小腹,下身便有了奇妙的反应。
如厕时,人的身体会逐渐脱力,只能勉强站稳。尽管婉茹紧闭双腿试图制止,但很快,几个时辰前的光景就再度重现了。
此法与“血水逆流”同源,虽不怎么伤身,却也是个控制手段。芷云终究还是心软,想的是平等交流,共谈合作,因此没有做出更多的虐待。
“就不能听话点吗?”
芷云哀叹一声,看向脚边两人。灵珊被惊得目瞪口呆,而婉茹则失了神。
“这样对待二位,非我本意。”
“你到底想怎样?”
“事已至此,就算我放二位离开,也不能为仙山免灾。因此,我想做个交易。”
“那你答应我的条件不就好了。”
“此交易非彼交易。仙山不能借,却可作为修炼之地,供长公主殿下使用。但你不可带一兵一卒,也不能带太监丫鬟。”
“当真?”
“当真。”
灵珊身为长公主,养尊处优惯了,就看上什么都要据为己有。所以她佯装可怜进了仙山,却只想一口吃下。
原来不夺仙山也能修炼吗?那我之前的努力算什么?
“然后就是吴婉茹……你其实和她关系不错吧。”
“嗯。”
“能不能……就当这两天的事情没发生过,让她回去?”
“难说。”
“我……我不会走的……”
婉茹缓了过来,泪眼汪汪地仰视着芷云,然后又盯着长公主看。连续漏尿对她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冲击,脸上满是想杀人又打不过的无能狂怒。
“那这样吧,你们先一起回去,三日后再回来。殿下,莫忘了花蕊之事。若是不归,恐怕……”
芷云不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灵珊的眼睛。
“你给长公主殿下喂了毒药?”
“算是吧。若是大军压境,要踏平我这小小仙山,我也就只有这等方法。但你想想,若是长公主殿下因仙山而死,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到最后,我们就只能在地府相见。”
实际,若是大夏真派大军压境,芷云有死战到底,玉石俱焚的觉悟。但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芷云心知这长公主定是惜命之人,定能接受条件。
“你……”
吴婉茹虽有不满,却也不能以长公主的性命作赌,只好作罢。
“各退一步,如何?”
“……好吧。”
“那就按你所说。”
说完这些,芷云便上前为灵珊和婉茹松绑。灵珊倒是想立刻下山,但婉茹双腿紧闭,显然是有些难处。
啊……毕竟刚刚才失禁了。
“后庭有一池子,可以净身。”
芷云无奈叹气,但还是将二人带去洗澡。灵珊倒是不客气,几下解了衣服,跳入池中。婉茹几番犹豫,却也照做了。
池水有安神疗愈的功效,因此绳缚留下的勒痕只一会便消散了。
光明正大地看女孩子洗澡,真是一件美事啊。
芷云虽不喜欢女儿身,但这种时候还是会在心里感谢仙子。她为婉茹洗着衣服,看池中二人窃窃私语,然后露出笑容,便觉得此事多半是解决了。
然而,实际并非如此。灵珊突然大叫起来,让芷云过去。芷云还想着能近距离观赏细枝硕果了,便乐呵呵地跑过去。
“怎么了?”
“婉茹她尿不出来了。”
“……”
说来,入池前灵珊说口渴,芷云便给她们倒了些水。已经尿了两次的婉茹正渴得慌,连着喝了好几杯。现在这二人洗了也挺久的,时间是差不多了。
“她现在憋得慌,都说不出话了。”
灵珊又拿出前几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害得芷云不知如何是好。一边的婉茹涨红了脸,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芷云无奈,只得下到池畔,牵起婉茹的右手。或许是常年手持铁扇的缘故,她的手上有些老茧。但若是细细摸来,芷云还是能感受到妙龄女子独有的温润与柔软。
比我的手稍大些呢。
芷云正这么想着,却见婉茹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不少。比起瞬间的解脱,更像是面团发酵那种逐渐舒展的感觉。
然而,婉茹并没有松开芷云的手,反倒很珍惜地握着。
不是,别这样。
芷云有些心虚,毕竟眼前姑娘一天被她虐了三次。掐晕一次,挠痒一次,强制如厕一次。
婉茹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于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说,你们要不要换个池子?尿我家池子里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但这样下去你俩也洗不干净吧。”
“原来有别的池子啊!”
灵珊兴奋地凑了过来,好像也忘记了自己差点被杀的事。
“长公主殿下,你不怕我吗?几个时辰前我还那么对你。”
“我知道你手段狠毒,但本性不坏。今日这些事,和我母皇比起来不算什么。”
啊?当今女帝究竟是什么魔鬼?
傍晚时分,灵珊与婉茹终于洗净身体,还换了衣裳。芷云送她们到仙府门口,正欲告别。
然而,走的只有长公主灵珊。婉茹停在原地,好像有什么顾虑。
“怎么了?”
“……”
婉茹不发一语,俊俏的脸蛋红似苹果,在夕阳映射下艳过晚霞。
“婉茹,你留下吧,我先回去。”
“长公主殿下……”
“我这次真回去,不骗你。”
“不是,你为何不走?”
芷云大惑不解,只好插话。
“仙子,婉茹她……”
“嗯?”
灵珊欲言又止,婉茹闭口不言,而芷云在原地歪了歪脑袋。
“她现在没你尿不出来了,还憋着呢。”
“哈?”
“殿下!”
婉茹一下变得慌乱异常,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离。芷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却从灵珊那收到了不得了的回复。
“要不然你试试看?”
“……行。”
“不要!”
婉茹见状连连后退,想要逃走。却不想芷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
“噫——”
仙府门前的台阶上,多了些不同寻常的水渍。婉茹一下失了力气,跪倒在地上。
“……”
“……”
“呜呜……”
大夏凉国的汀州刺史,宰相之女,吴婉茹,此刻竟委屈地哭了出来,怎么也哄不好。
最后,还是灵珊和芷云各自伸出手臂,给她咬了一大口,才勉强作罢。
“我真的没用仙法,真的。”
“……解释无用。婉茹就交给你照顾了,要善待她。”
“好吧。”
送别了长公主后,芷云扶起婉茹,带回仙府。途中,她想起在山下时婉茹曾摸了自己屁股,或许是在那方面有些想法。
婉茹似乎很喜欢芷云的小手,一直有在细细抚摸。
“我以后是不是得伺候你上厕所。”
“……是,有劳了。”
婉茹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了愉悦和期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