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疲惫地打开家门,却看到门口多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他愣了一下,就听到面前一道声音传来:“你回来啦~”
抬眼,苏小漫一身白色长袖连衣裙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老爸。”她轻声地唤道。
苏爸爸一阵晃神,几秒后他迅速地反应过来,喉咙有点发干地应道:“诶!小漫,你来了啊。怎么来也不跟爸爸说一声,爸爸可以到地铁站去接你啊。”
苏小漫抿了一下嘴唇,“不用了,你工作也很忙,我认得路,可以自己来。”
“噢。”苏爸爸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你最近还好吧,小天小真他们乖嘛?学习方面怎么样?”
他似乎有太多关心地话要问,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起好,显得他是那么的笨拙。
苏小漫看着他,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他们都很好,很乖,学习成绩也很好。倒是你自己怎么样?做饭,生活上面没有问题吗?”她关心地问道。
她进到房子里的时候,当时的第一感受就是,果然一看就是只有男的住得地方,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沙发上茶几上凌乱的杯子和书本,还有;饭桌上随便乱扔在那里的吃了一半的面包,和一些速浓咖啡包。整个房子没有一点装饰,或者说女性化的东西,和在立江市的家完全不一样,充满了冷清又寂寞的气息。
“没事,或者说,这么多年也早习惯了。”苏爸爸笑着回道。
苏小漫听到这话,垂眸有些难过,苏爸爸一见,急忙转移话题:“你看看我怎么一直站在门口跟你说话,进去坐着吧,小漫。”他一边说着一边脱鞋。
“嘭!”他将门关上,招呼苏小漫进屋:“先到沙发上坐着吧,难得来一次我下厨做饭,刚好让你尝尝我现在的手艺,我跟你说,我的手艺可是进步很多了。”
“不用了。”苏小漫轻声打断他的话,“小天和小真还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要回去的。”
“这样~”苏爸爸有些失落,“也对,不能饿着小天和小真。不过,你就这样来了,又马上走吗?果然还是应该通知我一声的,这样我今天就可以提前请假,带你出去玩一下的……”
“老爸,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来玩的。”苏小漫再次打断了苏爸爸的念叨。苏爸爸停下来看着苏小漫,不解地摸了摸头,问:“那,你是为了什么来的?”
“老爸,你不记得了吗?”苏小漫失落地看着苏爸爸的双眼,“再过段时间就是老妈的生日了。”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很酸涩。
苏爸爸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随即笑容也消失不见,他别开脸,语气淡淡地回道:“是吗?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快忘记了呢。”
苏小漫的双眼不敢置信地瞪大,她生气地冲他大喊:“老爸,你怎么可以忘记老妈的生日!就算你们分居了3年,但你们还是夫妻啊,你怎么可以把自己老婆的生日忘记呢!”
“她自己还不是把我的生日给忘了。”苏爸爸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声音也变大了。
原来爸爸还在生上次的气,去年,好不容易把妈妈哄来给他过生日,结果话说不到两句两人又吵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不想见到我,那你干嘛还要来给我过生日!”“你以为我想来吗?如果不是小漫恳请我来,我才不会来呢。我告诉你,我早把你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妈她只是气头上来乱说的,她并不是真的忘记了你的生日。”苏小漫连忙解释,她也弄不清老爸此时到底是负气这么说呢,还是真的已经把老妈的生日给忘了。
“谁知道呢,她向来都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她就是这种人,我早就看透了!”苏爸爸愤怨地喊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酸涩。
“不会的!老爸,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你们以前,明明是那么要好的!!”苏小漫实在忍不住大声地反驳他。话语里带着的哭腔,让苏爸爸心里一颤,他慌张地转过头看着苏小漫。
只见,苏小漫低下头,悲伤地说道:“明明、你们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她鼻子一酸,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苏爸爸为难地垂眸,“小漫,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你现在还不会懂得的,我和她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不仅仅是因为……”
“你们总是这么说!你也好,老妈也好,总是说我不会懂,我明明已经16岁,再过两年我就成年了,不是小孩了!”苏小漫恼怒地喊着,她真的很讨厌他们总是把她当小孩子看待,然后理所当然地觉得不必跟他们解释,接着,她又只能看着他们每次争吵不休而束手无策。
“每次都拿这个当做借口,然后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既然你觉得我们不懂,那为什么不跟我们解释呢,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清楚呢?”
“小漫,我……”苏爸爸的话语梗在喉间,他低下头,头发垂下,遮住了双眼,“我……”他的手握了一下,又松开了。
知道他肯定到最后又是什么话也不会跟她说的,苏小漫咬了咬嘴唇,抬手气愤地用手背擦掉双眼间的眼泪,“我来这里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反正我不管,老妈生日那天你必须要来,你要是不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看你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她丢下这些话,往门边走去。
“小漫!”苏爸爸急忙叫住她。
苏小漫不理他,飞快地穿上鞋就拧开门往外走。苏爸爸追出门外来,继续喊道:“小漫!”苏小漫心里还有着火气呢,‘啪嗒啪嗒’地下楼,弄得声响很大,楼梯间都是她的脚步声。
然后,她听到爸爸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小漫,你要注意安全啊!不要理地铁上不认识的人的搭讪,回到立江就跟我打电话!”
苏小漫脚下一顿,感觉鼻子一酸,眼前一片朦胧,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用手在眼角一抹,头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
坐地铁的时候,一路上她都打不起精神来,她看着外边的树木飞快地在眼前闪过,感觉就像她们一家过去快乐的岁月一样,跑得飞转,转眼间物是人非。
看着看着,她觉得乏了,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睡着了。在梦里她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一家人开心在老家的院子里烧烤,个子小小的她追着那个人打,苏小天和苏小真就坐在这婴儿学步车上咿咿呀呀地叫着跟着跑。但是画面一转就是老爸老妈在吵架:
“反正你就是在推卸责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说我没用?!你分明是想把责任全部推在我身上!我可算是看透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苏小漫从睡梦中惊醒,地铁的通报声传来:“立江市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及时下站……”睡眼惺忪地走出地铁站,看到外面已是灯火通明的夜晚了。
一个人惆怅又寂寞地走出了地铁站。
疲惫地回到家,苏小漫一打开家门,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得脚步声,苏小漫惊愕地看着苏小真怒气冲冲地冲自己跑过来了。
“你今天下午跑哪去了?”苏小真上来就是一叉腰,理直气壮地问道,“是不是去湘南找老爸去了?”
苏小漫惊讶地张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你果然是去找老爸了!”苏小真一看苏小漫的神情就立马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了。“你去找老爸干什么?为了老妈的生日吗?”
苏小漫想到在湘南发生的事就有点惆怅,一边脱鞋一边闷闷地应道;“嗯。”
苏小真见苏小漫似乎情绪不怎么好,如果老爸答应了回来给老妈过生日的话,苏小漫就不可能是这副神情的,“情况不好吗?老爸他不肯回来给老妈过生日?”
“唉~”苏小漫叹了口气。
“你别叹气了!”苏小真急忙催促苏小漫,“老爸他到底怎么说得?”
“还能怎么说,跟老妈怄气呢,说老妈都忘记他生日了,所以他也忘了。”越过苏小真,苏小漫往客厅走去,一碰到沙发她就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哎哟,累死我了!
“他们两个还真像小孩子。”苏小真无语地吐槽道。
“如果真的只是像小孩子一样闹闹别扭就好了……”苏小漫别开脸,眼眸微垂,有些难过地说道。那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分居两地……
苏小真看着苏小漫露出悲伤神情的脸,心情也不禁低落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她忽地想起来件事,立即上前质问苏小漫:“等一下!我问你,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找老爸?都不跟我和苏小天说一声的!”
“呃……”苏小漫是因为演唱会那天被刺激了才会突然提前去找苏爸爸的,所以她压根就没想到那么多。“我忘记了。”她趁苏小真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窜起来一溜吲跑进了自己房间。
身后苏小真的咆哮声响彻了整间屋子:“苏、小、漫!”
回到房间后,她走到窗边,在飘窗上坐下了,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那轮弯月:什么时候我们一家才会迎来团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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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话:两家碰上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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