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海[Ⅰ]{第三章:旧人}
并不算大的火,加热着炉灶上的事物——一把米,一些水,还有放在其上的腊肠,烧干的水连带着将油脂拖下去,使其的香气散发出来,在这并不算好的环境,而始作俑者,便是正坐在红塑料椅上的他,罗非白,此时正看着并不算新的报纸。
“皇室大婚将择日举行…没用,这群吃自己祖宗大米的家伙,花的钱是越来越多了、河流出现不明异动,近期常有洪涝发生于支流,本地的事,之后有空可以去看看。“
在这报纸上来回扫动,聚精会神,他试图得到更多讯息。在开始时它就已经看了日期,它已是462年之夏了,距离那次行动已过了两三年,对他而言,不算是什么好讯息。
“边城第一魔法学院招收教师…可以去,但没有身份信息,估计还得和地头蛇打交道或者想下办法,嗯,这报纸尽是些小道消息和八卦花边,甚至没地方给人打广告,这真是。”
幸运女神一直眷顾着他,或说是否极泰来,在几小时前的海边狂奔就让他找到了一处将拆迁的地方,忽略如何进去的手段,内里的生活设施显然有许多没丢,甚至还可解决眼下几天的手头问题,以及,终于不是天体运动的姿态呈现在世人面前。
有些失望的把火停住,他一边吃着非常野性做法的腊肠饭,一边思考如何解决眼下问题,是的,他都不确定自己的银行卡有没有钱,如果按照官方的做法,一般死者在一年内的流程都走完了,也就是说,变成一个黑户,钱什么的根据遗嘱分割以后,如果没其他作用,大多都会回到父母或是银行那。
而且他也不确定,在那河中发生了什么,零散的记忆能够想起,他似乎是进行了什么谈话,交易?过程可能不重要,反正自己是活下来了,甚至还能在这吃上暖和的食物。
“于是问题就来了,我是用武力,偷摸的伎俩,还是说足够的人格魅力?”
眼前的问题是未知数。
他舔拭着唇边,记忆当中浮现出一个答案,并不算好好先生的青年正招手告别,然他的另一边已成了钢铁造物。
林,在那行动的半年前因敌袭以及各种原因,导致的肢体残缺,精神状态不佳而被强制退役,他的故乡即是这座城市。
他很熟这家伙,对友人和善也对其余冷漠,对陌生人来说彻头彻尾的暴君。然而也会伪装,结语可用逐利形容。然已过去三年,而且自己早是个死人了,不过,看了看眼下的选择,似乎他没得选?似乎是这样。
他在朝阳之下去了电话亭,按动那布满灰的键。
嘟——长久的寂静,然后是接通电话的咔声。
“这里是林日夕,有事请快说,我正在忙。”
笔尖触碰的动静从听筒一侧传过,斯文的语气使人能感到对方不是学者就是教授,然逐渐减小的动静似乎是什么…演唱会?
他想了想,略过这一不重要处
“老林,我是罗非白。“
寂静,接着是有什么掉落的动静,应该是笔尖掉落,在双方沉默了半分钟后,另一侧才开口
“这位先生,您要知道伪造他人身份或是诈骗,依照金额和案件程度……“
“你手上的伤是在▉▉▉▉被友方魔法炮火所伤,退役金额第一次申请时因为▉▉▉▉▉▉导致仅有一半,我还要接着说其他的吗?“
罗非白打断了对方,在又一阵沉默后,对方叹了口气
“你死了已经很久了,不如说我现在仍然没办法相信你活着,我会觉得是哪个清楚以前事情的家伙来打算折磨我,或是那些你懂得的事情。“
“那我会让你看见我,你也清楚魔法可以伪装,但当初我的技艺不如你——还是说,你犯了什么天条,至于要让国度第一学院的来死追不放?“
“哈……不提这些,扯的很远了,这位先生,如果您真是罗非白的话,那就去一个地方见面吧,我会在下班的时候来联系您的。”
地址,公用电话以及一串访客权限的密钥,赫然看见其写着【边城第一魔法学院】,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情绪微妙。
他这么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让这屋子似乎从未进过人,就只是停留在它主人离开时最后的打扫那样,向那处进军。
公共交通系统并不适合他,征用了一辆旧自行车,依靠着直觉,旅游地图以及路牌校准,还有着一些魔法小伎俩,才到达了这学院——或者说,自这个区就算这个学院的领地了,只不过有些地方干脆是山和森林,当地政府的确是大手笔,看样子是对标一流学院。
他这么想,在一颗似是树的键盘下输入代码,魔法的波动出现在了身上一瞬,似是为了检查什么,最后滴一声代表事情无误,随即在脚下亮起了魔法刻印和光,闭眼,魔法裹着自己流动,睁眼以后,便已处于一处公园内,已有蝉鸣和鸟叫声,但路牌和指示都告诉着自己,这已是那学院内了,只不过是大手笔的边缘,钟指向九点半的位置,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先摸鱼,于是躺在长椅上,百无聊赖。
闭眼。但如神经疼痛般的刺激出现,他的记忆浮现,但并不完整,像丢入绞肉机般,然后夹杂了新的事物和梦一样。他看见了【枪】,穿刺了自己熟悉的身影,接着是自己,钉如眉间,骨骼瞬间被击碎,像串在签上的肉块一样,但并无死去,痛苦还在延续,伤口甚至开始有所活动,似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愈合。
只是停留在这一刻?并没有,枪被抽回了,连带着莫大的痛苦和解脱一样,他的感知模糊起来,但在恍惚见,有人似带着他前行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是自己曾拥有过的姐姐?又或者是天堂派来的天使,蛊惑人心的恶魔?他不知道,只清楚其怀温暖极了,这一痛苦也被减弱了不少,呼吸,这怀抱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他下意识的的睁眼,已处在陌生的天花板,而在他目光可及之地,一斯文青年正看着他——以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