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最是春庭雪♫”
“年年落满离人苑♫”
凌晨一点。
李路言的电话语音响了。
他弹射起床，赶紧拿起手机，“是苏佳怡女神睡不着打来的吗？呃，是王师傅……”
跟黄油中的老王设定一样，王师傅是干水电工的。
李路言则是他的帮工，同属斯诺家电维修公司。
通了电话后，王师傅说有一户独居女性的水龙头爆了，要紧急维修与清洁。
李路言快速穿上公司统一配套的蓝色工作服，拿上工具箱。
【为什么你的同班同学，都在享受着暖气和香甜的睡眠，而你在深夜还要去工作？】
“另一个我哦！没办法，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奇怪的一幕发生，在穿鞋的时候，李路言开始自问自答。
李路言曾在心理医生那看过，确诊为轻微的人格分裂，但是并不严重。
医生说可以当成是一种心理暗示、自我安慰，其实不必过于纠结，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就好了。
李路言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的病，或许，是在他的父母失踪于一场“神秘事件”，留给他的只有一间老房子，还有每个月都要交的房租后。
缺少了父母的支持，李路言过得很艰难。
在读书的同时，还要兼顾打工。
得益于学校的制度是只上半天课，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
打开家门后。
寒气席卷而来，不由得让人直哆嗦。
【他大爷的！就知道剥削！这么冷的天，还让我们穿这么薄的工作服！】
“你说的没错，淦他大爷的！”
...
住在老城区，巷子中的单行道经常堆放着一些杂物，非常不好通车。王师傅的车是不开进来的，他一般在宽敞的大马路上开着车灯等李路言，李路言需要走一截巷路。
巷灯已经关闭，漆黑一片，风嘶嘶作响，发出呜鸣。
路两边的老式平房注视着李路言，窗户边的锈迹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
李路言不由得步伐加快。
“汪汪！”
“我草！吓老子一跳！”
原以为是什么洪荒巨兽，却是一只调皮捣蛋的小狗。
小狗的脖子上挂着蝴蝶结，穿着公主裙一样的狗狗服，粉色的狗绳落在地上。
附近没有看到它的主人，应该是走丢了。
“它是在跟空气玩吗？”李路言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小狗在巷子里左闻闻、右嗅嗅，迂回前进，走远了又会突然回头奔跑，好像主人就在它的身边。
说不定过几天社区就有人张贴寻狗启示，报酬几百新币之类的。
反正也不麻烦，李路言就将狗牵着。
“还不乐意？”
没想到这小狗力气还挺大，一边可怜的呜鸣，一边看着身后的巷子，就是不肯走。
“拜托，跟我走啊！你不冷吗？会在外面冻死的！”
最终，小狗还是拗不过李路言，跟着李路言上路了。
“王师傅，我到了。”
呼啦一声，李路言拉开了面包车的大门，王师傅正对着车窗外抽烟，见李路言来了，他掐灭了烟头，转过头，“怎么这么慢？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在这瞬间，李路言看到王师傅的脸色煞白，那双浓眉大眼像是看到自己身后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一样。
“怎么了？王师傅？”李路言问。
“她、她是谁？”
“哦，它啊，是我捡的一条走丢的狗。”李路言拉着狗绳，刚将小狗提到车上，王师傅突然催促道：“太冷了！快把门关上！”
“急什么啊……”
车门还没来得及关，王师傅已经让面包车上路。
好些远过后，王师傅才松了口气。
“咋了啊，王师傅？”李路言问。
“哎呀，老弟。干完活，我还要去洗脚城一趟，所以有些急。”王师傅若无其事道。
“你可真是老当益壮！”
“嘿嘿，天太冷了，去暖暖筋骨。”王师傅转开话题，“别说这个了，有些天没见，你跟大白腿校花谈得怎么样了？”
李路言起劲道：“我们啊？我们经常会互相说晚安。最近探出来一些消息，苏佳怡说她对某个男生有好感，而我感觉那个男生就是我。她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所以，我也不扭捏，打算在圣诞节告白。”
“这不就行了吗？老弟，恭喜你咯！”
“哈哈哈，等我好消息……”
“汪！”
忽然，小狗叫了一声，窜到了李路言的肩膀上，朝着车后玻璃看去。
王师傅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后视镜，李路言也转过头。
后面是漆黑的大马路，随着车速的加快，仿佛无限延伸的深渊。
“嗯？”
后车厢的一件佛像木雕吸引了李路言的目光，它在一堆白色水管中显得格外突兀。
“王师傅，你啥时候去寺庙了？辟邪吗？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王师傅？”李路言就随便瞎问问，却发现王师傅压根并没有理他。
王师傅眉头紧锁，时而望向后车镜，时而深呼吸……
兴许是客户催得紧，王师傅要专注于驾驶了。
李路言很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嗡嗡嗡！
听到油门在咆哮。
王师傅拉低了自己的工帽，左手抵着下巴，仅用右手转动方向盘。
要来哩！
王师傅的狂暴加速模式！
李路言识趣地打开了手机音乐。
“逮虾户♫”
“爱窝炸死特兵营的士呸比佛♫”
“海尔on的死追特，爱的爱弄维死买贪图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