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道:“想要复仇,光靠嘴上说说,是远远不够的。苦难、死亡,甚至是倒在复仇的路上,这些都极有可能发生。”
女孩道:“您瞬间治愈了我的伤,我知道您有特殊的力量,所以请您赐教。”
“你会死。”黄泉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仿佛这是一句不可更改的预言。
“无所谓!请您赐教!”
女孩的回答毫不犹豫,坚定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那火焰炽热而猛烈,仿佛能将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
黄泉道:“我是一旅者,在无尽的旅途中漂泊,我见过的东西很多……”
“你所说的那神女所在之地是为灵界。”
“灵界?”女孩疑惑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紧蹙,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没错,灵界。”黄泉肯定地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
“传闻凡人界与修真界的交界处有一座山,有一片海。”
“那山叫忘归山,那海叫烬寂海。”
“忘归山危险重重,恶兽横行,妖魔肆虐。进山之人十死无生,那是一片充满死亡阴影的绝地。每一步都可能是生命的终结,每一个呼吸都可能是最后的喘息。”
“烬寂海是无风之地,是由灰烬所构成的无边原野,是一片火海。连鸟儿都无法飞翔,连一丝风都无法存在。那是一片死寂的世界,没有生机,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毁灭。”
女孩闻言沉默了,她的目光缓缓移动。
她看着庙宇之中肃立在那里的雕像,那曾经被视为希望与庇佑的象征,如今却成了仇恨的源头。
那雕像的每一道线条,每一个神态,曾经带给她的是安心,如今却只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痛苦。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老樵夫,这个善良朴实的老人,总是把木炭免费分给村里的人,可是他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那原本慈祥的面容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她看着暴雨倾泻,雨滴猛烈地敲打着地面,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悲剧哭泣。那雨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和无常。
她看着那死去的村民,他们曾经鲜活的面容如今只剩下冰冷和死寂。那些熟悉的笑容、亲切的话语,都已随风而逝,只留下一片死寂和凄凉。
不知在想什么,女孩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时而又充满了痛苦。
那眼神仿佛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无法平息的风暴。
随后,女孩朝着黄泉跪了下去。
“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自己没有力量,我想要复仇,请您教我!”
女孩的声音带着决绝,那坚定的语气仿佛是在向命运宣战,向不公抗争。
黄泉闻言敷了敷额头,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命途的力量缓缓注入进了女孩的身体之中。
但她很小心,并且分给女孩的力量极其稀少。
并不是因为她吝啬,而是这里是“作者”的领地,这里没有命途!眼前的少女在斩杀主角之前注定无法踏上命途行巡猎之道。
而这些命途能量不过是黄泉给予她的保命手段而已。
能够成为“反派”,要的不是口号,而是可以经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
“好啊,我给你一张地图,然后你就向西走吧,你会看到那座山,你会看到那片海。”
“不择手段的跨越它们后,你就可以到达灵界。”黄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份看起来残破的卷轴。
她将女孩扶起,随后将地图递给了对方。
“想我教你可以啊,尝试跨过那座山,尝试度过那片海。”
“我就在那个对岸,你若过得来,我便可以教你,我便可以教你如何弑神。”
“我会的,我一定会过去的……一定!”少女的话语中透露着无比的坚定。
她再次跪在地上。
“砰砰砰!”
她向黄泉磕了三个响头,等她再次站起来之时,她的额头已经破了,有血液向外面流着。
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神坚定,回了一趟家,将屋子里的所有银钱全部取出,拿出了一半,放在了老樵夫的身边。
然后,女孩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雨幕之中,头也不回向西边而去。
“你叫什么?”
黄泉叫住了女孩。
“恩人,我叫刘思思。我们村子里的夫子为我起的名字。”
雨整整下了一夜,当第二天早上天晴之时,当第一缕晨光落进神女庙时,黄泉抬头看向了那沐浴在金光之下,那全身裹着金粉的神女像。
神女角色的面容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性,可黄泉知道所谓神女爱着众生,不过是一句玩笑。在这看似美好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冷漠与无情。
老樵夫缓缓的醒来,他因为过度悲痛而昏厥,可是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又不得不面对那令人悲痛的真相。
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一夜之间失去妻儿之痛,一夜之间失去整个村子的痛,又有谁能体会得到呢?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
“白老头家的那个娃娃哪去了?”
黄泉看向了老樵夫道。
“她走了,她说她想要弑神……”
黄泉微微叹了口气,望着女孩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老樵夫则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那哭声在寂静的庙宇中回荡,令人心碎。
最后,黄泉离开了。
她对老樵夫道:“该启程了,此世如雨而逝,终归大地,希望再见时……已是天晴。”
老樵夫看了看黄泉的背影,并未作出回应。
只听“砰”的一声,老人直挺挺地倒在了神女的雕像前,墙壁上是人的鲜血……而老者再无声息……
小镇上只留下那紫色身影的叹息……
……
……
(唉,我写完自己看,我都觉得自己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