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呢？怎么还没到？】
林阳把萨某亚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翻遍了，确认没有一个身影像他印象中的张晓山，干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再给他发个信息。
【哟，终于到啦，马上马上，真下楼了】
gtmd诓我！林阳咬牙切齿，按下语音键正要发长达一分钟的语音条去问候他，突然又想到今天似乎是有求于人，只好把语音上划取消。
等他不答应再线下单杀也不迟。
这次小山倒是没有骗林阳，五分钟后他就衣冠楚楚地出现在了店门口。林阳什么都没说，只是直勾勾盯着他。
“咋了？几年没见，不认得了？”张晓山笑着在林阳面前坐下，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内疚。
“我在看一只飞进饭店的鸽子，看起来是来给我加餐的。”林阳面无表情。
“好啦好啦，说得好像你没骗我先来一样。”张晓山翻起了菜单：“那今天我请客？说起来我们两个吃饭你就没掏过钱吧？”
“呃……那要不，今天我掏？”林阳有求于人毕竟是有些心虚，细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每次一起吃饭自己都忽悠他买单，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有问题，你有大问题。”张晓山盯着林阳：“说吧，碰到啥事了？你和小莹吵架？还是你把对魔局哪个高管做掉了？”
“不是不是，这都哪跟哪啊！”林阳摆摆手：“我有那本事不如抢银行……不对我是纯良好市民啊你别瞎说。”
“哦？还有事情能比和小莹吵架更严重？我还以为你又被赶出来没地方住了来找我呢。”张晓山不留情面地揭林阳的短：“说吧，啥事，能帮上我一定帮。”
“那个……是这样……算了，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我没钱了。”林阳觉得和张晓山还是直说比较好，弯弯绕绕的反而显得自己扭捏了。
“我就知道你突然找我还要请客肯定没好事。”张晓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也猜到了，你那店开不下去吧？毕竟每次路过往里看，里面都没两个人。”
“原来你有路过的吗？”
“偶尔，只是我不爱喝咖啡所以不进去。”
“也是，你身体不好来着。”林阳拿起浮着冰块的可乐喝了一口，顺便往张晓山的杯子看了一眼，果然只是装着白开水。
“那只是一方面，不爱喝也是真的。”张晓山端起水喝了一口：“谁tm能在泡过豆子粉末的水里面喝出柑橘、坚果、花香还有奶油味啊？！你们这些人舌头上是装了探测仪吗？”
“呃……那些其实基本是唬人的，只是不同的酸和苦而已，我自己喝咖啡也不会说这些。”林阳耸了耸肩：“所以我喜欢喝奶咖，不管什么样的酸和苦最后都会成为牛奶和糖浆的调味料。”
“哈，你还是那么能说。说回正事吧，你这事我帮不了，最多能帮你找个人给你破产清算一下。”张晓山靠在椅子上，侧着头看服务员忙碌地给客人们上菜：“我家的钱，我说了不算，你应该也清楚的。”
“……确实，你说过很多遍了。”
虽然之前林阳总觉得这只是借口。
“钱的方面我帮不了你，不过其他的方面可以。”张晓山对林阳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林阳立刻会意，顺从地把耳朵凑了过去。甭管他家干嘛的，只要是有钱人，总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渠道得知一些有用的消息。
“小道消息，不知道真假啊。”张晓山先叠了个甲：“据说有叛逃的魔法少女来咱们市了，听说是来猎杀这边出现的强大魔族的。”他稍微顿了一下：“说到这个，小莹那边有消息吗？真有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应该会先通知你？”
“啊……这……没通知啊，大概是……没什么问题吧？”
“你应该也听小莹说过吧，这种叛逃出组织，单独猎杀魔族的魔法少女。”张晓山依然谨慎地压低音量：“叫什么来着？”
林阳略作思考：“什么魔女，黑魔女吧？咋了？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毕竟对魔局的福利和工资都挺好的，只是最近几年才开始下降……但怎么说也在平均线以上，一般来说根本没理由离开嘛。
“其实吧，对魔局一直有在悬赏黑魔女，而且价钱不低。”张晓山对林阳挤了挤眼睛：“你懂我意思吧？”
“哦~你要我派小莹去干掉那个来我们市的黑魔女，然后交给我去领悬赏？”林阳点了点头：“对魔局他们有病吗？为什么会对普通人发布悬赏？普通人正常来说打得过黑魔女吗？！”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张晓山狡黠一笑：“只有魔法少女来对抗黑魔女和魔族，这不显得他们高高在上，不亲民了？所以他们用了一些经费来发布这种悬赏，给大伙一点参与感……反正一般人也不会真没事干去找死，如果真死了也会说是被袭击而死，是吧？”张晓山快速瞄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人注意这里：“还有，其实他们自己有时候也干这种事，你绝对不是第一个干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放心吧，偶尔有你这样的‘真实’案例，他们反而更高兴呢。”
“我去，我就说好像没怎么听过这种消息，合着都内部消化了是吧？”林阳恍然大悟。
“咳，别瞎说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晓山微微一笑，端起水又喝了一口。
虽然人不少，但餐厅的效率也高得可怕，林阳还在回味张晓山的话，没来得及再起话头，服务员便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打断了他的思考。
“吃饭吃饭，总有办法的，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啦，过一天算一天嘛。”张晓山低头对着自己面前的牛排熟练地一顿操作，他倒是一直这么乐观，真不知道是家境优渥所以能这样还是真天生开朗。
林阳看着面前的牛排，他自己很少吃这种东西，这次要不是想请张晓山帮忙……林阳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熟练地将牛排切成小块，正在有些邪道地蘸黑椒酱吃的张晓山，突然意识到，对他来说，这顿饭是这种廉价牛排还是沙县小吃都没啥区别。
反正大概都不够他平时吃的好。
虽然是这样，但张晓山脸上的笑容却从来没有下去过，他甚至在尝试把薯条也蘸黑椒酱吃——
“桀桀桀，我早就想试试这种吃法了……薯条蘸什么酱都好吃，黑椒酱应该也一样吧？”张晓山笑得像是将要把勇者斩于刀下的大反派。
……好吧，有钱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变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