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淮裹挟着墨初洛一路前行,不知抵达何方,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住。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动作粗暴又带着几分警惕,三两下就将墨初洛的双眼蒙得严严实实。
红布散发着一股魔淮的气味,紧紧贴在墨初洛的眼睑上,刹那间,她的世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墨初洛下意识地挣扎,却被魔淮像钳子一般的手死死攥住胳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可怜的小白,早已被魔淮一拳重重击晕,此刻像个毫无生气的玩偶,被随意丢在一旁。
周遭的声音逐渐变得喧闹起来,人声、兽吼、器物碰撞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墨初洛紧紧笼罩。
她的心随着这混乱的声响越揪越紧,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惊鸟,扑腾着却找不到出路。她明白,自己恐怕已经被带到了魔修的老巢,而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未知与恐惧。
魔淮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人的过程,时不时将嘴贴近墨初洛的耳畔,声音冰冷又带着一丝戏谑,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耳边游走:“你猜猜,接下来你会有什么遭遇?”那声音钻进墨初洛的耳朵,激得她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墨初洛整个人被魔淮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双脚悬空,根本感受不到地面的触感,唯有魔淮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一下又一下,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敲打着她脆弱不堪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嘈杂声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突然,一阵“吱呀”声打破了平静,那是轻推木门的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格外清晰。墨初洛的心猛地一缩,她知道,命运的转折即将来临,而她,却无力抗拒。
魔淮将墨初洛狠狠扔到一个柔软的物体上,墨初洛下意识地伸手摸索,指尖触碰到柔软的布料,心中陡然一寒,她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张床上。
“你要干什么?”墨初洛惊恐地问道,声音颤抖得如同深秋里的落叶。
“我只是负责把你送到这儿,剩下的,就交给魔主处置了。”魔淮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绳子,动作麻利地将墨初洛的双手紧紧捆绑起来,绳子的另一端被牢牢系在床头。
墨初洛拼命挣扎,手腕被粗糙的绳子勒得生疼,可一切都是徒劳,她的反抗在魔淮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等等,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墨初洛崩溃地大哭起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那些画面像恶魔一般啃噬着她的内心,她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
“好了,想哭就哭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魔淮的声音冷漠而又残酷,仿佛寒冬里的北风,不带一丝温度。
说完,她便转身大步离开,顺带用一条手臂粗的铁链将小白的脖子紧紧锁住,拴在门口,恶狠狠地啐道:“畜牲就给我好好看门!”随后,“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那声响在房间里回荡,也重重地撞击着墨初洛的心脏,房间里只剩下她绝望无助的哭声。
哭了好一阵子,墨初洛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强迫自己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难道自己真的要被这个素未谋面的“魔主”玷污吗?想到这里,她使出浑身解数,拼命用力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可她那纤细柔弱的手臂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绳子更深地嵌入她的肌肤,疼得她眼眶泛红。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开了。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墨初洛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她惊恐地喊道:“等等,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别伤害我!我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没有,身上都还没长好,对你不会有任何吸引力的,而且我什么都不懂,只会让你觉得无趣!”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像一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试图用这些卑微的话语打消对方的恶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墨初洛的心上。她拼命挣扎,双腿不受控制地四处乱蹬,可一切都是徒劳。
很快,她感觉到有人在床边缓缓坐下,一股淡雅清新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紧接着,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从胸前慢慢向上游走,最终停在她的下巴处,将她的脸轻轻抬起。
墨初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呼吸瞬间停止,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那里,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这双手太过纤细,不像是男人的手,而且那股栀子花香愈发浓郁,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感到一丝异样。突然,旁边传来一阵轻笑,那声音轻柔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却又透着一丝莫名的熟悉。墨初洛确定,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对方身上既有灵动的灵气,又有诡异的魔气,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魔修还是修士。
“你知道我是谁吗?”女人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墨初洛颤抖着回答:“我……我不知道。”话音刚落,她就感觉那只手从自己的脸颊缓缓移开,转而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墨初洛的心再次高高悬起,像一只被惊飞的小鸟,她急忙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看不见,求求你,放过我吧!”此刻的她,满心焦急。
原本以为不是男人就逃过一劫,可这个女人的举动,又让她陷入了另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之中,她甚至在心底暗自揣测,眼前的女人会不会是个“女通头子”。
那双手轻柔地从她的脸颊拂过,动作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紧接着,缓缓揭开了蒙在她眼睛上的红布。刹那间,光线涌入,刺痛了她的双眼,可也带来了久违的安全感。
墨初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红眸此刻愈发朦胧,小巧的鼻子也因长时间的哭泣而泛红,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待她努力眨了几次眼,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整个人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不,这不对……不可能!”她在心底疯狂抗拒着眼前的事实,可理智却告诉她,站在面前的,的确是一位熟人,而且是极为熟悉的人。
“怎么啦?见到我很意外吗?”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她伸出手,在墨初洛的脸蛋上轻轻抚过,随后又俏皮地掐了一下。
墨初洛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直到脸上传来微微的痛感,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急切地问道:“您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环顾四周,这可是魔窟,是魔头的居所,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优雅的女子与这个恐怖的地方联系在一起。
“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有,您身上的魔气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满心都是困惑,之前的恐惧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就连女子之前那些略显轻浮的举动,此刻也被她彻底忽略。
“此事说来话长,原本是想让魔淮以礼相邀请你过来,没想到她竟用了这种方式,倒也有趣,哈哈哈。”女子嘴角噙着一抹轻笑,目光顺着话语看向门口被铁链拴着的小白,手指轻点,继续道,“连小白也是她绑在外面的?这魔淮,鬼点子还挺多。” 说罢,她收回视线,看向墨初洛被绳子紧紧束缚的双手,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墨初洛坐在床边,脸颊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眼前这个女人,分明知晓这一切都是她手下魔淮的所作所为,却还故意这般调侃,字里行间满是玩味,这让墨初洛觉得自己像个被捉弄的玩偶,满心委屈与羞愤无处发泄 ,只能暗自咬牙,将头撇向一边,不想再面对她这副戏谑的模样。
“既然知道是她干的,为什么还不帮我松绑?不许笑了!”墨初洛双颊气得鼓鼓的,眼中满是委屈与嗔怒,小脸上写满了不满,带着十足的小怨气。
“那可不行,我可没说不让她这么做,所以呢,是我让她这么干的哦。”女子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眼睛微微眯起,眸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墨初洛,似乎在欣赏她此刻的反应。
“等等,什么?”墨初洛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像是没听清女子的话,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整个人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