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府门，伸手算着我来到这里有了多久。
“身为手握管理罪犯的人怎能这样？你怎么也做出违法的事？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我作为一介草民，又该何去何从呢？
“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可并未见到人。
“上面。”
“爬那么高干什么？”
“没什么，心血来潮。”
“老卜，你来找我是因为……”
“嗯，当然是因为……”
“找我道歉吧。”
“……”卜巫哲看着我，陷入沉默。
“虽然我是很对不起你了，但不是因为这个。”
“那就再见。”我径直往前走，余光也不给卜巫哲。
卜巫哲从墙上跳下，拦在我面前。
“别着急啊，你当时放我走，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一样了。”我放下他伸出的手，用余光轻轻看一眼，“你怎么过来的？李霞夕呢？”
“我让他找去旅店了。”
“哦？”我想起卜巫哲眼睛的能力，“你说我应该怎么选，才能躲避你的预测的未来？”
“不知道呢。”
“是吗？”我拍拍卜巫哲的肩膀，“早点休息。”
“你要是同意了，我肯定早点休息。”
“那你晚点休息也行。”
“哎哎哎，别走。”卜巫哲又拦住我。
“要么道歉，要么早点休息。”
“那不就是我要说对不起了嘛。”
“那你说啊。”
“不要，不过我要对那个孩子说对不起。”
“没有我嘛？”
“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卜巫哲听完有些心虚。
“还有你大晚上骚扰我，还没有跟我说对不起呢。”
“行吧行吧，你应该也是个明白人。我不跟你讲话了，我去睡觉了。”卜巫哲知道自己理亏，就不跟我在争论。
“那就好。”
“明天见？”
“我希望再也不见。”
我快步离开这里，不希望再跟卜巫哲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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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当然是没有这种声音的。我连房子都没有，哪来的老旧的房门。
出了城门。连接城门的道路，在此刻略显疲惫：车轮碾过的痕迹、人们谈笑的声音、过往建城的砖块、战马奔腾的身影……无一不在体现这座城过往，但是人们又不会记得全面，只会记住我在里面，赚了多少钱、见到自己的爱人了吗、考取功名了吗，可这是自己过往。
人们只会记住对自己有利过往，其他过往一概不顾。似乎没有什么永存的物品能被记住，就算被记住也只是觉得这个是对自己有利条件罢了。人们很擅长这样，只要对自己有利，连死都要喝上一口汤。
于是，卜巫哲也会这样做也毫不意外。
那我记住什么？
……
好像什么都没有。
忘了年龄，忘了目的，忘了生活。由于什么都记不住，所以还算过的清闲。不争不抢，除了吃不上饭，就没要担心的了，虽然我自己也不用吃饭。
道路拐进了一片森林，随便摸摸几根树，找了根最结实的爬上睡觉了。
要不然下次也去找个旅店吧。
脑子里想着躲卜巫哲，慢慢地睡着了。
等到我醒来，阳光穿过树林间空隙，照下道路了。一切又回到昨天这个时候，又一次浮现，过往再次被磨灭。
借助不远的被砍掉的树，跳下去。手上摸着的年轮，除了时间，又记住了什么呢。人们砍下这颗树，又没记住它，似乎能记住它的就是交给哪个地主，哪个官员，赚了几两钱。
抬头看看太阳的方位，推测时间。于是我好开始跑路了。跑到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跑。跑过的地方皆是过往。过往是不重要的，别人会靠你的过往来猜测你，可卜巫哲却是从未来见你。
我并不知道卜巫哲是否在前面等我，或者在赶来的路上……
再或者已经不管我。
脚步一直追随太阳，如同夸父追日。勇敢地，无畏地，毫无顾虑地，走在初升太阳的余辉上。
“我是否还能追到太阳？就像以前一样。”风吹落的花瓣落到我面前，是片梅花。“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我现在在哪里？又应该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