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伊瑟芙慌乱地将剑重新放回白临手中,奇异的是,那如泉涌般的鲜血竟真的缓缓止住了。伊瑟芙瘫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会这样?”白临通过伊瑟芙的视角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那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必须一直带着这把剑?!”
“看来这剑与他的联系已深到无法轻易切断。”安塞尔疲惫地说道。
伊瑟芙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担忧:“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继续用魔法治疗,只怕会再次引发这样的状况。”
安塞尔沉思片刻,目光坚定起来:“既然魔法这条路行不通,那我们就用最纯粹的医疗手段试试。”说完,她神色一黯,补充道:“但得提前知晓,用这种手段治疗后,意味着这将成为一个弱点,而且伤口处的侵蚀很难再被净化了。”
说罢,安塞尔立刻吩咐人去请城中最好的外科医生,并取来手术粘合剂和缝合工具。很快便有医生赶来,着手准备之后,开始进行缝合。
每一针落下,伊瑟芙的心都跟着揪紧一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医生轻微的呼吸声和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声响。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医生完成了缝合,白临的伤口被勉强闭合起来。
此时的白临,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好在呼吸逐渐平稳了一些。伊瑟芙和安塞尔守在床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神座空间里的白临,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拉扯着他。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变得紧密起来。
“终于能回去了吗?”
白临心中微微激动,但他很快就按捺下来,他现在做的第一件事,而是试探奇点。
随着他心念一动,奇点再次开始振动,但这次没过多久,随着一道白色涟漪以奇点为中心扩散开来,奇点竟一分为二了!
“这是?”
分裂出来的第二个奇点沿着直线一路移动,一直来到了直线另一端的伊瑟芙的体内。
而后,一切陷入宁静,但是几秒钟之后。
瞬间,伊瑟芙周围的一大片空间清晰地出现在了白临的感知之内,就好像一副画卷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一种与之前仪式上类似的感觉出现了,此时的白临,视线中同时出现了自己的视角和伊瑟芙周围的一大片区域的信息,就像一个扫描仪一样。
如同他的第二双眼睛。
白临心跳越来越快,此时此刻,一股悸动自他的心底产生,他似乎逐渐发现圣女存在的意义了。
“这是,权柄的一角吗?”
白临心情逐渐激动起来,如果这真的是权柄的一角,那么就意味着,他终于开始走上取得权柄的道路了。
“奇点能出现第二个,那就证明还能有第三个,第四个,或许还能无数个,我能够连接圣女,或许以后就能连接其他无数人!届时,只有人存在的地方,我便能洞察知悉一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光明之神!光芒固然是光明,目之所及亦是一种光明!”
白临越想越激动,差点直接从神座上站起来。
“这个能力,应该在现实世界也能奏效!”
白临闭上双眼,意识逐渐下沉,随后,病床上的他,意识逐渐转醒。
白临缓缓睁开双眼,瞧见伊瑟芙和安塞尔满是关切的面庞。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略带沙哑:“伊……瑟芙?”
伊瑟芙眼中闪过惊喜,赶忙说道:“白临,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临扯出一丝虚弱的微笑,“好多了,多谢你们。”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胸口那被纱布层层包裹的伤口上,神色一凝,深知这已成为自己的致命弱点。
安塞尔走上前,神情严肃:“白临,你这次受的伤极为诡异,对你身体的影响超乎想象,之后行事务必多加小心。”
这时,伊瑟芙面露难色,与安塞尔对视一眼。两人沉默片刻后,安塞尔对白临说:“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商讨一下另一件事。”白临佯装点头应允,心中却另有打算。
待两人离开房间,白临立刻集中精神,通过与伊瑟芙相连的奇点聆听她们的对话。
白临心中一喜:“果然可行!”
只见伊瑟芙和安塞尔在不远处的回廊停下脚步,神色凝重。
安塞尔率先开口:“这把剑的危险性不言而喻,它散发的力量神秘又邪恶,若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伊瑟芙微微点头,发丝轻晃:“可白临的情况特殊,他与这把剑之间的联系已然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强行分离,他必定性命不保。”
安塞尔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回廊里回荡:“要不我们先打造一个特制的剑鞘,让剑无法拔出来,既能限制剑的力量外溢,又方便白临携带?”
伊瑟芙面露犹豫之色:“这样做,白临会不会觉得我们不信任他?”
安塞尔叹气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城的安危着想。”
白临在房内听得真切,心中五味杂陈。他理解两人对剑的担忧。
但是这东西太过古怪,激发白临第二次奇点的躁动,却给自己留下了致命的缺陷。
他现在都不知道,霍普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其中哪一个目的。如果是前者,白临想不通霍普到底从哪里得知自己的特殊性的,就连圣女伊瑟芙,都还只是怀疑。
如果是后者,白临就更想不通了,霍普如果是要伤害自己,完全可以尝试直接杀,非要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
将思绪拉回来,白临觉得,自己表演应该还是得做足的。自己晕过去之后现在才醒来,期间发生的事按理应该一概不知。
于是,等到伊瑟芙和安塞尔从外面回来以后,不等她们开口,白临率先说道:“圣女大人,祭司大人,我想问,为何这件东西,还在我手中?如此凶器,应该上交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