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临在妮洛可的温柔呼唤中起了床,简单洗漱后,便前往校园。
现在线索都断了,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保持生活习惯能够干扰暗处之人的判断。
一进教室,他径直走向后排靠窗的座位,将书包随意一放,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准备补个回笼觉。
希莲早已端坐在一旁,她身着整洁的校服,柔顺的发丝整齐地束在脑后,正专注地预习今天的课程。
察觉到白临入座,她偏过头,白皙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声音轻柔:“早呀,今天会讲新的魔法理论,说不定对你的研究有帮助,别睡太沉啦。”
白临眼皮都没抬,含混地应了一声,嘟囔道:“知道啦,我眯会儿。”
上课铃响,希莲坐得笔直,眼睛紧紧盯着老师,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重点。而白临脑袋一点一点,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课间,希莲合上书本,转头看向还在发呆的白临:“这么困,昨晚你做什么了?”
白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研究了下那个东西,还有看了场表演,睡着地有点晚。对了,你的魔力调动的问题,现在有感觉在恢复吗??”
希莲眼睛亮了亮,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之前一直感觉被大石头压着,现在只是那种被压着的感觉没了,恢复速度依旧很慢,不过如果你多贴身引导我几次的话……”
白临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之前可真担心会留下后遗症。”
希莲嘟了嘟嘴,然后说道:“没事啦,都过去了。要是你研究那件东西遇到难题,我们一起想办法,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白临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点头道:“谢啦。”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白临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路过走廊时,他一眼就看到了诺拉。
诺拉还是那副模样,站在角落,神情平淡,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过这次旁边却没有叽叽喳喳的艾妮。
白临快步走上前去,语气熟稔地说道:“诺拉,可算碰到你了。”
诺拉抬起头看着白临,愣了几秒钟,仿佛是在确认白临是在跟自己说话:“我?”
“嗯,诺拉同学,你不是经常在晚上出门吗,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留意一下。”白临说道。
“白临学长需要我帮忙留意什么呢?”诺拉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轻轻来回转。
白临微微皱眉,说道:“霍普。”
“只有他吗?”
“还有,最近可能会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东韵人出现,你也多留个心眼。他们或许会带着一些奇怪的物件,或者打听一些敏感的消息。要是发现了可疑的东韵人,务必告诉我。”
诺拉微微沉思片刻,说道:“学长就这么干巴巴地找我帮忙吗?没有别的需要做的吗?”
白临立刻说道:“当然不是,诺拉同学愿意帮忙,我之后肯定有重谢。”
诺拉眼眉微微耷拉下来,似乎是有点失望,说道:“学长,就这样吗?”
“啊这……那你想要什么,没事,只要我们满足。”白临以为是自己说的好处太少了。
诺拉提醒似的打断他的话,说道:“威胁我……”
“什……什么意思?”白临懵了,但在几秒钟之后,他终于理解了诺拉想要自己做什么。
他的表情变幻莫测,好半天之后,他终于闭着眼说出来了:“诺拉同学,你要是不帮忙,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其他人,你也不一样同学们都知道你那独特的癖好吧……”
“嗯……”诺拉之前脸上失望的表情瞬间消失,松弛下来。
“好的学长,我会留意的。”
诺拉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转身离去。
只给原地的白临留下一个轻哼着的黑色背影。
告别诺拉,白临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霍普的身影和那些未解的谜团。
霍普的线索至关重要,要是找到他,肯定能揭开背后隐藏的许多秘密。
回到家中,白临顾不上休息,径直走进书房,将近期收集的有关东韵的线索和资料一股脑摊在桌上。
他坐在桌前,眉头紧锁,仔细研究着东韵古籍上的文字,试图找出与霍普以及神秘金属盘的关联。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渐暗,夜幕降临,白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
望着窗外那一片繁华却又暗藏危机的景象,白临陷入沉思。他的潜意识中,一直以来都存在的一个困惑,不知为何此刻浮上了表层。
北廷与东韵,两个国家有着截然不同的信仰、文化和立场。而自己,很快将成为了两边都可能信奉的神明。
两国共神,看似荒诞,却已成为自己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引发的震动或许会比两国直接爆发冲突还要剧烈。
就算抛开秘密被知晓的隐患,其他方面,白临也有很多疑虑。
他心底隐隐泛起一丝不安,如今自己在北廷和东韵都将开始扮演神明,一旦两边都认定他是神明,如果矛盾爆发,自己的立场该如何选择?
他想到北廷那些信徒,他们对神明的敬畏和依赖,每一次祈祷都饱含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而东韵呢,虽然还未真正接触,但从古籍和线索来看,那片土地上的人们也有着自己的信仰体系。
自己对他们的了解极少,一旦介入,到底是在维护信仰,还是在打破平衡?
白临皱着眉,目光紧锁窗外,思绪却飘向远方。如果北廷和东韵因为领土、资源或者其他原因发生矛盾,自己站出来干预,到底是偏袒还是公正?
一旦有所偏向,失去信任的一方会如何对待自己?他又该如何去安抚和解释?
更棘手的是,他如今还不清楚两边的神明体系是否能兼容。万一两边的信仰理念发生冲突,自己该如何在中间斡旋?是强行调和,还是顺应其中一方?
这些困惑,早就在白临心中埋下根了,只是很少提及,也想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