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郊外是十年前魔力紊乱的源头,或许那里还残留着一些魔法痕迹。”希莲提议道,“我们可以带上‘灵犀之眼’,看看能否发现隐藏的结界或魔法阵。”
白临点头:“好主意。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
两人迅速整理好装备,带上“灵犀之眼”和“溯源罗盘”,踏上了前往北廷郊外的路途。一路上,白临手持罗盘,仔细感应着魔力的波动。罗盘的指针时而微微颤动,时而指向某个方向,似乎在引导他们前行。
走了约莫半日,他们来到一片荒凉的林地。这里树木稀疏,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奇异的石块,石块的表面刻着模糊的符文,与金属盘上的符号有几分相似。
“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希莲低声说道,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白临握紧罗盘,感受到指针的颤动愈发剧烈:“魔力波动越来越强了,源头应该就在附近。”
就在这时,希莲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你看那里!”
白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隐约浮现出一道微弱的魔法光芒。他迅速取出“灵犀之眼”,透过器物望去,眼前的景象顿时发生了变化——地面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阵中符文复杂,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果然有隐藏的魔法阵!”白临低声说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希莲靠近魔法阵,仔细观察着符文的排列:“这些符文……似乎是一种古老的封印术。难道这里封印着什么?”
白临皱眉思索:“十年前的神秘事件,魔力紊乱,还有禁忌仪式……或许这一切都与这个封印有关。”
就在两人试图进一步研究魔法阵时,突然,树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白临和希莲立刻警觉起来,迅速背靠背站定,目光扫视四周。
“有人来了。”白临低声说道,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希莲握紧法杖,低声回应:“小心点,可能是那些黑衣人。”
果然,片刻之后,几道黑影从树林中悄然现身。他们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不过,你们的调查到此为止了。”
白临目光冷峻:“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调查?”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同伴迅速散开,将白临和希莲包围了起来。
“动手!”黑衣人低喝一声,几人同时发动攻击。
白临迅速握剑,挡下了几道袭来的黑色魔力波。
希莲则迅速施展防御魔法,为两人撑起一道屏障。
战斗一触即发,白临以迅捷的身法冲入敌群,仅用剑匣依然不落下风,更何况有感知能力,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然而,黑衣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们的攻击凌厉而狠辣,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
白临和希莲虽然配合默契,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白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猛然加速,冲向为首的黑衣人,一道冰凌直指对方的咽喉。黑衣人显然没料到白临会如此果断,仓促间只能勉强闪避,但白临的冰凌依然划破了他的肩膀。
“抓住他!”白临低喝一声,希莲立刻会意,迅速施展魔法,将受伤的黑衣人脚下牢牢困住。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停下攻击,警惕地盯着白临和希莲。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得到答案?太天真了。”
白临握紧剑柄,目光冷峻:“你们到底在策划什么?”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突然,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黑色的雾气从他的伤口中涌出。希莲脸色一变:“不好,他要自毁!”
白临迅速上前,试图阻止,但为时已晚。黑衣人的身体在黑色雾气的包裹下迅速崩溃,最终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后退,迅速消失在树林中。
白临和希莲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不甘。
“就差一点,就能抓住一个了。”希莲懊恼地说道。
白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别急,我们至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们靠近这个魔法阵,这里面一定藏着大秘密。”
他蹲下身,看到魔法阵中心的符号。
拿出拓印下来的金属盘图纸,果然有与之对应的,并且,方向也对上了。
“果然,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白临说道,“这些人果然在按照一定的方位进行布置,恐怕,他们是想把北廷当做一个巨大的阵了。”
“这实在太过僭越了,再怎么说,将一神庇佑之地作为大阵,都可以说是与神明相对了,他们真有这么大胆量吗?”
希莲说着,看向了白临的侧脸,却发现对方此时陷入了沉思。
白临此时心中正在不断回忆,因为他对这种做法再次感到了熟悉。
“想起来了,此事在《流传仙录》中亦有记载。”
那同样也是一个东韵的故事,虽然不像补天那样对司命有直接描写,但是却与当下的状况息息相关。
某年冬,东韵南境修筑城池。主簿监造南市街时,因酒醉误判罗盘刻度和界桩位置,致整条长街向西北偏移五尺。竣工当日,监工见街道走势如蛇扭曲,却因惧怕问责,竟用帷帐遮掩错处草草了事。
此后十年间怪事频发。城中粮仓每逢雨季必遭鼠患,府衙文卷常无端浸水,更蹊跷的是,每逢春分祭祀,城中也鲜有人庆贺。商贾们私下传言,说这城风水破了“时脉“,连司命都不愿垂顾。
直到新科进士随钦差巡查至此。此人精通天文,夜观星象时发现北斗倒悬,又取铜壶滴漏丈量街市,惊觉城南布局与皇都颁布的法令差了整整五尺。
他连夜绘制星轨图呈报御前,皇帝震怒:“错一街而乱全城,坏国运者当诛!“
那年秋分,三百工匠持玄铁重锤拆毁歪斜街市。百姓亲眼看见,被砸碎的青砖里竟渗出暗红色液体,宛如凝固的旧血。
改建当夜,城中心日晷忽然自行转动。
最奇的是次年谷雨,原本荒芜的城南墙根,忽有一株双色牡丹破土而出——半面花瓣流转鎏金纹,半面脉络如星图闪烁。老祭司颤抖,说这是司命将错位的十年光阴,都凝在了这朵“补岁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