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相处下来，千夜和虞锦心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回到家中，或许是出于对大腿的尊重，被教官无情操练了一下午的虞锦心，强忍着满身疲惫亲自为他收拾出了房间。
随后，她就放弃了晚上约一堆小姐妹出去蹦迪的想法，洗过澡后早早就回到房间休息。
千夜躺在床上，一直看着手机了解历史，顺便熟悉一些没什么印象，认为可能会成为比较厉害的英灵的历史人物。
晚上十一点左右，听到隔壁虞锦心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千夜松了口气放松了对听力的强化，揉着额头苦笑。
睡了好几百年被突然唤醒，身体感觉还是有点勉强，单单只是隔着一面墙偷听虞锦心的呼吸，小半个晚上就感觉到了疲惫。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看着手机思考回忆，一心三用了。
轻手轻脚下床来到虞锦心房门前，千夜伸出一根手指，在门板上稍稍用力，用特定节奏划了几下。
片刻，收到信号的柯阳主动现身，面色紧张为他开了门。
“夜、夜哥，这么晚了，您不睡觉啊？”
千夜偏了偏头，笑道：“跟我走一趟。”
“这……这不好吧？”柯阳回头看了眼虞锦心。
“没事，跟我走。”
千夜笑容一敛，转身便走，柯阳只好哭丧个脸跟上。
“会骑车吗？”
“会。”
“行，把车钥匙带上。”
柯阳转身去拿钥匙，两人一路沉默来到地下停车场，千夜抬着头，目光搜索着监控摄像头，让柯阳走在前面。
“夜哥，咱去哪啊？”
“吃夜宵，可能还得喝点酒。”
“我不会喝酒。”
“没事，你在一旁倒酒就行。”
“……”
柯阳到底还是没敢说出不去给他扫兴的话，每次千夜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本能觉得恐惧，现在千夜走在他身后，他总有种被饥肠辘辘的猛兽给盯上，下一秒就会被撕碎的感觉。
柯阳的胆子其实不算小，历史上流传他曾经刺杀过万王之王，这件事说真不真，说假也不假。
刺杀了，但没见着正主就被干掉了。
在带着宝物去宫殿觐见的时候，跟在侍卫走在半路上就因为害怕，不小心暴露了准备用来行刺的匕首，被侍卫给当场砍了脑袋。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靠近万王之王所处的宫殿时，他就是因为感受到了跟千夜类似的压迫感，方才恐惧到藏不住匕首。
如果不是远远见过万王之王一眼的话，他几乎都要认为千夜就是万王之王了。
来到摩托旁，柯阳回头，看着千夜思索他是不是就是当时的那个侍卫。
千夜也看着他，两人目光短暂对上，柯阳很快挪开了视线。
他从千夜眼里看到了兴致，一种上位者打量蝼蚁，思考着如何戏耍的兴致。
“听说你行刺过万王之王？”
“夜哥说笑了，我……”
“我好像对你有点印象。”
柯阳呼吸一滞，瞬间以为千夜是为了把他骗出来杀人灭口。
“别那么紧张，我就随口问问，骑车，去昨晚的派出所。”
柯阳如逢大赦长长松了口气，发动机车不敢骑得太快，稳稳驶出了停车场，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了一会，见千夜一直面色平和，终于忍不住问道：“夜哥认识万王之王？”
千夜点头：“相处过一段时间。”
不长，也就看着他长大而已。
“那夜哥肯定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怎么？想打听我身份？”
摩托忽然一飘，差点翻车。
千夜叹气：“你这样不行啊，我们以后相处时间还长着呢，搞得好像我总想着害你一样，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柯阳能说什么？只能讪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我算是他老师和半个父亲吧。”
柯阳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我在给万王之王的老师当司机，我以前还行刺了他儿子。
他的嗓音变得异常干涩：“那、那您和他的关系怎样？”
柯阳这么说，是因为他对万王之王的老师并没有印象，史书上似乎也没提到过这么号人，他以为是万王之王跟老师的关系很差，故意在历史上隐去了千夜的存在。
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以为的万王之王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关系……”千夜眯起眼睛。
记忆中，一个可爱的混血小男孩的身影浮现，在院子中笨拙地练习着剑术，眼角还挂着委屈的眼泪。
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男孩其实是想学刀或者枪的，但他说刀和枪是将军用的武器，身为命中注定的王者，男孩更应该学象征着权力的剑。
后来男孩如他所愿握住了帝王之剑，但好像……
千夜眉头轻轻蹙起，他的记忆画面变得支离破碎，似乎看见一个身穿华丽金色铠甲的英俊青年，拿剑指着他愤怒地质问着什么。
又看到，同样的华丽甲胄，包裹着的人不再年轻，他倒在了火焰与鲜血之中，庞大的帝国四分五裂。
“他好像恨过我，我记不大清了。”
“哦……”柯阳心情放松了些许，听出千夜情绪的变化，也不敢再多说下去。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派出所前，看到警戒的小兵，千夜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自己果然是个合格的福迷。
冲着里头喊了一嗓子，程虎很快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搞的小动作，害老曲一整天没给我酒喝。”
“那现在一起去喝点怎么样？”
程虎目光警惕，下意识后退半步。
“你又想干嘛？”
千夜侧头看向周围的小兵。
“有些东西比较好奇，想找你聊聊。”
程虎挠头：“不能在这说？”
“也行。”千夜点头，朝柯阳道：“去买十人份的烤肉，再来一箱白酒。”
柯阳点点头，但并没有动。
“怎么了？”
“那个……夜哥，我没钱。”
千夜叹气，从钱包中拿出两张钞票。
“一箱啤酒，剩下的能买多少吃的就买多少，尽量多买点。”
程虎目光怪异。
你丫看上去那么牛一大佬，怎么这么抠门？
千夜低头摸烟，装作无事发生走了进去。
“两百块全买白酒！最便宜的那种！”
程虎吼了一嗓子，快步回到派出所内部，翻找出大堆泡面、火腿、卤蛋、卤鸭腿以及各种提醒饮料。
“最便宜的白酒？”
“放我那时代也是琼浆玉液啊，难道你活着的时候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