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对，你为什么可以说出来！”
艾尔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千夜摸着下巴，捕捉到她话中的半潜藏的消息，有些无奈咋了下舌。
为什么可以说出来——这个问题说明，英灵有些东西是不能说出口的，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史书记载的内容跟他所知的历史有那么多的不同，却又没有英灵站出来修正。
具体什么不能说暂且不明，或许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限制了他们。
那么……这个收集品似乎只能舍弃了啊，如果留着她的话，说不定哪天就暴露出去了，虽然也不怕谁来找自己，但果然还是……更想当个咸鱼啊。
纵横历史几千年，早就无聊到发疯了，要不是现在已经进入现代社会，他都想找个地方继续长眠。
“你不是英灵？不，不可能……这个时代不存在可以接住我箭矢的普通人类，其他那些家伙也……”
艾尔芙开始自言自语。
千夜用刀尖敲了敲地面，无语道：“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啊，你再不动手别怪我不讲武德搞偷袭啊。”
艾尔芙回过神，蓝宝石般漂亮的眼珠带上了几分厉色。
漂亮的细剑举过头顶，像是在收集着月光，笼罩在她身上的月华轻纱明显黯淡了几分。
千夜又来了几分兴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想看看这个半吊子精灵能玩出什么花样。
片刻，艾尔芙有些恼怒的声音响起。
“竟然敢如此自大，人类，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
说着，她挥动长剑，银光挣脱剑尖，化作弧形的剑气，肉眼可见，快速朝着千夜劈了过来。
千夜抬手，横刀自下而上撩起，顺着剑气的中线，将之一分为二，从身边飞过，落在身后的混凝土墙上。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笑道：“穿透力还不如箭矢，就这？”
没有试探出什么特殊的能力，艾尔芙继续挥剑，连续劈出数十道剑气，皆被千夜轻而易举挡下。
他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拿出点真本事吧，我本来是想大闹一场活动下筋骨来着的，勉强怜香惜玉一下，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艾尔芙冷哼一声，羽翼展开飞到空中，挥剑砍断了房梁。
“靠！”
千夜抬手抓住一根坠落的钢梁，以此挡住坍塌的屋顶，片刻之后，有些狼狈地从废墟中钻了出来。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身为妖精的优雅吗？如此灰头土脸的战斗算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朝着空中的艾尔芙大喊着，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高手风度，维持不住了。
艾尔芙不答，狼狈的是你哥布林，跟我高贵的羽翼精灵有什么关系？
她再度将剑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吟唱一首咏叹调。
千夜收起不忿。
虽然一个词也听不懂，但是，还怪好听的。
无视了汇聚在剑身上的星辉月华，千夜化身合格的音乐听客，开始耐心等待艾尔芙吟唱的前摇。
常识性来讲，越是长久的吟唱，憋出的技能威力就越大，越是应该趁早打断。
但千夜反而更希望她能吟唱得久一点。
暗处，一名男性精灵无语地搭箭上弦。
他感觉自己有点小丑，躲起来想在千夜试图打断艾尔芙的吟唱时偷袭，但人家压根没那个想法。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至于人家不出手他就啥也不干吧。
前文提过，女性的上肢力量只有男性的60%左右，这一点放在精灵身上同样适用。
弓箭不同于其他武器，它只需要手臂力量到位就行，对于腰臀腿等部位的肌肉要求近乎于无，上肢力量的优势便被无限放大。
故而，尽管艾尔芙身为法师能爆发出的力量远超于这名男性精灵，实际上，这次战斗的主力其实还是他。
至少原计划是这样没错。
“虽然这次主力应该要变成艾尔芙，但还是让我来试一试你吧。”
男性精灵轻声低语，快速吟唱出一段咒语，为箭矢加上了魔法祝福。
几秒后，他松开弓弦，龇牙咧嘴偏了偏头。
将全部的力量灌注在弓箭上，绷弦的声音令他自己的耳膜都感觉到了轻微的撕裂感。
箭矢以超音速飞了出去，男性精灵放下长弓，揉了揉耳朵抬头看向千夜的方向。
以他的经验，这一剑没理由被躲，再牛逼的武者，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该遵循物理规律，不存在听声预警的可能。
他对自己的箭也有着足够的信心，至少也该让他受个能影响行动的轻伤吧？他如此想着，目光却是忽然有些呆滞。
怎么可能？
千夜放下横刀，看了眼射扁的箭头，又看了看刀身上的凹点，转过头看向男性精灵的方向。
他的确做不到听声预警，但是……那么大个法师当着自己的面吟唱，周围没人放冷箭谁信？
稍一感知，就能发现了好吧。
他抬起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来——
“砰。”
男性精灵转身就跑。
千夜无语，这就吓走了？真没意思。
他掏出从阿岚那里要来的左轮手枪，用刀尖轻轻刺破指尖，抹了滴血液在弹头上，冲着男性精灵逃跑的方向试着瞄准了一下，扣动扳机。
很可惜，并没有打中。
“果然还是拉大栓的步枪比较趁手吗……”
千夜收起左轮，也没有开第二枪的想法。
第一枪没打中还可以说是吓唬人，第二枪再空就有点丢人了，虽然应该没人会嘲讽他，但千夜自己会这么想。
高手风度，包袱有点重。
再度抬头，艾尔芙已经完成了吟唱，天空中云层不知何时已经尽数消散，满天星河璀璨无比，星海似是触手可及，美丽得叫人目眩神迷。
“奇了怪了，都说工业污染导致看不清星空，这又是什么原理？”
想不通，但现代化大城市里还能看到如此漂亮的星空，这波等待就已经很值了。
千夜心情大好，有些期待地握紧了刀柄。
下一秒，艾尔芙微微俯首，回应了他的期待，举过头顶的细剑缓缓垂落。
她轻轻开口，本就空灵悦耳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神圣感。
“光——瀑！”
瞬间，本就耀眼的星星更加明亮了几分。
不，应该说是星辉更加“密集”了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