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曲斌满脸疲惫地出现在病房。
“你居然真的不是英灵？”
他拿着医院的各种报告，看了许久仍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问题我都快听吐了，你能不能别跟条杂鱼一样，我会瞧不起你的。”
“这种事情，你叫我如何淡定？”
“你没听说过吗？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者可拜上将军，你别管是不是装的，所谓养气功夫不就是要够能装么？只要下属觉得你很冷静还能兜得住，就能保持信心，只要人心不乱就还能慢慢想办法。作为英灵殿的分殿主，你差不多也算是个大将军了吧？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我还真挺想在英灵殿头上拉个屎再借点纸试试，毕竟连你这种杂鱼都能……”
“够了！”
曲斌揉着眉心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行吧，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曲斌从怀中取出一份报告，千夜翻了翻，找到重点，眉头一皱。
“你钓鱼成功了，她的同学里的确有人有问题，我已经顺藤摸瓜找出来秘密处理掉了。”
“凡事总有个但是。”千夜放下报告，叹了口气。“五十万，感觉我很亏啊。”
“对你出手的英灵跟她的同学不是来自同一个势力，很明显，这事已经引起很多方的注意，就算你不管，他们也不会停止的。而且，你应该很清楚，他们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
“为什么？”千夜面露不解。
“如果最初说只是冲着我的实力来拉拢我的话，经过前两天的事情，我的吸引力应该大大降低了才是。毕竟艾尔芙那种人物都出现了，想来更厉害的人物也多得是，而我经过那晚之后暴瘦几十斤进了急救室，应该没了非争取不可的地位。”
曲斌嘴角一抽。
“可你在医院的报告同样瞒不住人，现在你不是英灵的事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了，你以前的时代是什么样我不清楚，反正在这个时代，你的人类身份反而更加让你变得炽手可热了。”
“哈？”千夜一愣。
“这不是你找的医院么？你连这么点封锁消息的能力都没有的？”
曲斌耸肩：“这也不是我开的医院，就算是，那么大个医院，也不可能藏得住消息。”
“啧，我真是太高看你们英灵殿了，名号扯得那么响，到头来还真是……丢人现眼。”
曲斌非但不恼，反而能看到千夜吃瘪还挺愉快。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万王之王？”
“我不仅听说过，我还认识。”
“……”
“你怎么好像不惊讶？”
曲斌咧嘴：“不是你自己说的，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么？我现在做得怎么样？”
“你就装吧，学那么快。”千夜不屑，“你只是根本不信而已吧？”
“信啊，怎么不信。很多英灵都说自己见过万王之王，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哦，这样。然后呢？”
“然后，他们见过的万王之王比对一下，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至少长相完全不一样，性格之类的也是有所区别。”
“唉？”
“嗯？”
“据我所知，万王之王并不会易容之类的啊。”
“那我哪知道。”曲斌摊了摊手，继续说道：“所有英灵都在找万王之王。”
千夜沉默。
英灵殿总殿主……不对，他们找的恐怕……
是自己？可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万王之王？
又想起《王者之剑》，难道是因为罗兰散播的消息？他明明知道万王之王就是他自己，却把这个名号安在了自己身上吗？
目的是什么？
啊，好烦，头皮好痒，要长脑子了。
几秒后，千夜放弃思考，这种事情还是有机会再当面问问罗兰吧。至于什么时候问……唔，根据阿岚透露出来的情报来看，现在师生关系似乎有点尴尬，还是顺其自然吧。
“他们找万王之王做什么？”千夜呼出口浊气，顺着他的话问。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其实是个现代人，这些人尽皆知，至少对于古英灵来说人尽皆知的消息，你居然……”
“你也可以考考我历史来确定，少说这种没用的废话。”
“啧，你是不是不嘴贱就会死？”
“那打一架？”千夜不屑一笑。
曲斌无奈。
“所有英灵都想追求终极，而万王之王，是他们唯一知道掌控了终极的人。”
“我觉得你可能不够严谨，多问一句，是唯一确定，还是唯一能实际确定存在并且有线索能找到？”
曲斌迟疑了一下：“应该是……”
“算了，不确定的消息就别拿出来影响我判断了。你继续，终极是什么？”
“不知道？”
“你是什么废物点心，都混成分殿主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终极这玩意……啧，其实也不是没问过英灵，但每次英灵回答的时候，就跟消了音一样，根本听不到他们回答的是什么，哪怕是写下来也会突然看不懂文字，总之就是很玄乎，好像有什么意志影响，只有英灵才能知道。”
“只有神能接触的领域？”
“对，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另外，有一个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已经公认的理论是，所有英灵似乎都具有一定的【神格】，这个理论的提出者是一位主攻【神灵】研究的学术大拿。”
“玄玄乎乎的，无聊，搞得跟神棍一样。”
“总之，现在很多人都怀疑你就是万王之王，因为万王之王的特征之一就是，他长生。”
千夜一愣：“那你呢？”
“你是不是？”
“不是。”
“好。”
“这就信了？”
“我本来也是怀疑的，但是总殿主已经发了通知，否认了你就是万王之王这件事。”
“哦……”
千夜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罗兰这是，不想暴露自己？
另外，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不想跟自己相认？
毕竟，电影里已经暴露了跟自己的关系，如果相认的话，就等于告诉有心人，他就是万王之王。
这是叛逆弟子的小傲娇还是什么？
算了，总之应该算是好事。
“我来就是通知你注意点的，虽然你搞出的动静的确吓到了不少人，最近应该会安稳一段时间，但再往后的话……”
“杀了找你们英灵殿领赏金？”
“不是，希望你下次别搞出那么大动静，社会影响有点大。”
“……彳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