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小姑娘，有没有兴趣跟着本公子？”
闲聊许久，见刀白薇对自己逐渐放松了警惕，马公子忽然冷不丁问。
刀白薇一愣，手里啃着的鸡腿摔在桌上，转过头看了眼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马公子，又去看沈炼。
沈炼依旧胡吃海喝着，对此毫无反应。
她伸出小手，悄悄拉了一下沈炼的衣角。
沈炼咽下口中食物，豪饮一口酒水，找旁边的清倌人借了手帕，擦着嘴看向两人。
“沈大人可否割爱？”马公子见他神色如常，笑问。
沈炼挑眉，心中暗叹这姓马的愣头青怎么不再傻再嚣张一点，这么搞事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过，他若真想抢走的刀白薇的话……
沈炼思索了一下，觉得把刀白薇甩给其他人好像也不错，而且自己表现得对她很重视的话，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
他看向刀白薇，问：“你愿不愿意？”
刀白薇摇头，她年纪虽小，在这青楼里人面兽心的玉面公子听过也见过不少，马公子现在看着儒雅随和的，但她可不敢赌马公子把她带走后会如何。
沈炼叹气，冲着马公子摊手：“她好像不太信任你。”
“小姑娘莫非以为我是什么歹人？”
刀白薇不敢承认，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吗？”沈炼问。
“当然不是。”马公子义正言辞否认。
“两你也不敢。”沈炼嗤笑一声，又对着刀白薇道：“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他再禽兽也不敢对你怎样。你要不要跟他走？”
刀白薇还是摇头，这话听着好像已经承认了马公子人面兽心的事实，怪吓人的。
沈炼轻轻咋舌，又不死心道：“你可要想好了，你跟他走，从此以后最低也是个相府丫鬟，衣食无忧，说不得还能嫁个富贵人家。依赖我的话，估计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青楼。”
这一次，刀白薇终于犹豫起来。
马公子意外地看了沈炼一眼，再去看刀白薇时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许诺点什么，又觉得自己好像在主动往坑里跳。
这个沈炼，莫非是想把这丫头让给自己，一笑泯恩仇？
可他凭什么觉得一个青楼丫头能跟公主比，而且自己还需要他让？
等了小半盏茶左右的时间，沈炼不耐烦催促了一声。
刀白薇扭捏着开口：“我……”
砰——
刚刚张口，屋外大门方向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紧接着，是急促的拍门声，以及慌乱的求救声。
大堂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大门方向看去，有人喊着小厮去查看情况，没一会，外面响起用力关门的声音。
然后是更加急促的拍门求救声。
“怎么见死不救的？”
马公子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想要出去看看情况，沈炼拦住了他。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马公子还是坐在这里等着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拍了拍今天齐皇送的宝刀。
马公子笑了笑：“也是，这事大概还真得归沈大人管，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沈炼白了他一眼，抓起酒壶朝外走去。
大堂内，一些个认识沈炼的官员见此，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产生了跟马公子差不多的猜想但不怎么相信沈炼，面露忧色。
更多人则是见此情景好奇询问，一时之间，大堂又再度热闹了起来。
刀白薇听不清他们的谈论，好奇询问马公子：“沈大人是做什么的？”
“这你都不知道？他没告诉你吗？”马公子有些意外。
刀白薇摇头：“我昨天才刚认识沈大人。”
马公子：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浪费了半天表情。
他有点无法接受，不死心道：“沈大人现在不在，你就如实跟我说吧，我不会告诉他的。你真的跟他没什么？不然他凭什么对你这么特殊？”
刀白薇想了想，抓起衣袖给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淤青，说道：“也许是沈大人看我可怜。”
马公子惊疑起来，暗道沈炼这厮看着怪阴暗的，性格也是古怪无比，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只是……应该还不至于人面兽心到这种程度吧？不然陛下凭什么打算让他娶公主？
他不觉得齐皇会没仔细调查过沈炼为人。
【难道……真是我着相了？】
他开始自我怀疑起来，陷入头脑风暴，不停产生着各种奇怪猜想又立马推翻。
纠结了好一会，外边响起小厮的惊呼，马公子放弃思考，看了眼刀白薇，见她面露担忧，轻声安抚了她两句，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撞见慌张的小厮，问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那小厮似是见到了什么大恐怖，浑身打着哆嗦，连咽了好几口唾沫才结结巴巴说出话来。
“鬼、鬼、鬼！外边有鬼，外边全是鬼！”
说着，又慌慌张张朝里头跑，想要把消息传到大堂里去。
马公子眼疾手快，一记手刀落在他脖颈上将人打晕，将之轻轻放倒在地上，快步跑到大门口，打开门看了一眼，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头皮一麻。
街道上全是血迹，躺着数十具尸体，皆是被开膛破肚，肠子和脏器碎肉洒得到处都是。
他捂住口鼻，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污秽之物，来到最近的尸体旁仔细看了看，尸体肚皮外翻，破口处的皮肤并不齐整，腹腔空空荡荡，后背的皮肤内部看不到锐器造成的伤口。
“怎么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破开的？”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四下看了看，月色下其他尸体的情况看着应该跟眼前的差不多。
“那小厮说的鬼怕是数量不少，这么点时间就完全见不着踪影听不到声音了……嘶——沈大人还真是有够低调啊。”
马公子倒吸一口冷气，稍一思索，转身快步走到马棚，翻身上马扬鞭冲出青楼，刚跑出一条街，就遇到了一队捉妖司的兵卒。
“停马下来！”
隔着老远，带头的校尉张弓大喊。
马公子拉住缰绳，翻身下马举起双手，等校尉走近，率先开口：“家父左相。”
校尉一愣，快步上前仔细看了看，抱拳一礼。
“马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游荡？”
“先别管这个，现在情况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