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仔细思索了好一会，理所当然跟以前一样得不出结论。
待她注意到已经没人再上前打赏的时候，千夜又开始了第二遍吹奏。
好些人听到重复的曲子，选择了转身离开。
莫妮卡看了眼他身前的那把零碎钞票，估计加起来也没有五十块，忍不住暗自嘲笑。
心想：【看你可怜，我就帮帮你吧。】
她脱下斗篷，走到人群与千夜之间的空地上，微笑着朝众人行了个礼，配合着千夜吹奏的曲子翩翩起舞。
毫无疑问，整日穿着舞服的莫妮卡是最好的舞者，瞬间便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刚离开的人听到动静，又带着更多的人跑了回来。
她心满意足地笑着，一个转身回旋去看千夜的反应。
千夜抬眸看着她，在短暂的对视里，从她眼中读出了熟悉的骄傲。
有那么一片刻的失神，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无数轻松欢快的记忆化作多巴胺，瞬间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眉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略带悲伤的曲子带上了几分欢快，一瞬间与莫妮卡轻巧的舞步达成了完美的和谐。
那回忆里，他们欢快地唱着悲伤的歌，没有伤春悲秋，不知羞耻为何物，忘记了永恒的孤独，不会思考事物的意义，一切都只为了欢愉。
唯有彼此，才能践行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要快乐的信条。
……
酒馆，之前的小包间。
莫妮卡抱着地下室里的那只大箱子，一件一件取出其中物品。
“我路过南洲时捡到了一对不错的象牙，用其中一部分打造了这个烟斗，专门给你留的。”
“这把匕首的柄也是用那对象牙打造，还有这些柄也是，本想着给自己打造几只杯子的，一不小心就把材料全用完了，你之后要是又打造了什么好刀可得送我两把。对了，你现在有没有合适的刀，装上这些柄试试。”
“还有这条蹀躞带，用鳄鱼皮做的，当时我看到鳄鱼跟狮子打架捡了个漏，不过鳄鱼皮做腰带感觉没想象中那么好……”
“这个火石袋，用狮子皮做的，感觉肯定很戳你的恶趣味。”
“这个是最值钱的，这块红木的花纹太过漂亮，可花了我不少钱，还差点被那奸商找人给抢回去，要不是太难加工，我都舍不得留给你了。”
“再看看这个，很大对吧？大概这头白熊在熊里头也算得上是巨无霸了，你可不许又披着这个去杀人染一身血弄脏……”
“不会了。”
千夜默不作声看她一件件展示着礼物，到了白熊皮，终于开口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莫妮卡闻声一愣，偏过头看到他眼神有些悲伤。
“怎么了？”
千夜伸手拿过白熊皮，轻轻抚摸着，脑中幻想如果刀白薇披上这件熊皮会是什么模样。
不是做成皮袄，而是像罗马尼亚人一样，将完整的熊皮套在身上伪装成一头熊。
唔……她大概撑不起这件熊皮，那样子应该会很滑稽，不过罗马尼亚人在舞熊节的舞蹈本来就看着挺滑稽，或许会意外很合适？
如果换成他自己套上这件熊皮出现在她面前，以阿骨最开始那胆小的性子，大概会被直接吓晕吧……呃，不对，她貌似对熊没有基本的认知，说不定会觉得可爱。
“喂！”
思绪翻飞了一会，莫妮卡抬手在他眼前晃动，没好气喊了一声。
千夜回过神，收起心中的复杂情绪露出微笑。
“这年头可不兴带刀杀人，你就放心好了，保证不弄脏你给我的礼物。”
“哼~”莫妮卡翻了个白眼，伸出一只手摊在他面前，“我给你准备了那么多重逢的见面礼，那我的呢？”
千夜挠头，尴尬道：“我也没想到会碰到你啊，礼物没带。”
莫妮卡微微眯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根本没给我准备？”
千夜心虚低头，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擅长说谎或者花言巧语。
“唉，算了，布莱克，你还活着就好。”莫妮卡无奈叹气。
“你该叫我曼莱尼（穿黑衣服的人）才对。”
“可是，亲爱的布莱克·勃伊（black boy），你不觉得曼莱尼听上去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吗？”
“有吗？我觉得还好。至少听着比布莱克·勃伊要好很多。”
莫妮卡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胸口，歪着头微笑。
“嘿，布莱克，你难道不想当我的男孩吗？”
千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她的手指拨开，没好气道：“见鬼，说得跟多了不起一样，你的男孩至少有三位数了吧？”
“你吃醋了？”
“我的姑娘也很多。”
“那可真是令人悲伤，两个海王的故事。”
千夜耸耸肩，满不在意，抬手将她抱入怀中。
“没关系，**配狗，天长地久。”
“你居然觉得我是个**？”
千夜故作惊讶，将她推开一些，表情浮夸道：“你不是吗？”
“……好吧，我是。”
莫妮卡认输，主动往他怀里一钻，将耳朵贴在他胸口。
“五百年不见人，你到底干嘛去了？”
“这事说来话长。”
“我最近没打算旅行，时间很足，今晚不必珍惜欢愉，你可以慢慢讲。”
“那你能不能不要用手指在我胸口画圈？”
“可我很想你，忍不住怎么办？”
“那就明天再说？”
“……也行，去我家里，还是你住的旅馆？”
“我还没找旅馆，你住哪，还是之前的马车房么？”
“没有，我已经在这里定居很久了。”
千夜有些遗憾：“那可真可惜，我挺喜欢那个小房子的，尤其是醒来面对日出的时候。既然如此，你推荐个旅馆吧，免得把你家弄得太乱。”
“小一点的？”
“对，小点好，整个空间都是高浓度的私密温馨。”
莫妮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在他胸口一拍。
千夜笑了笑，垂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两人带着打包好的食物酒水以及箱子离开，过了一会，酒馆对面的另一家酒馆，二楼包间内，赵邦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手机给上司拨了过去。
“喂，头儿，目标已解决。”
“很好，接下来去下面这个……”
“等会，头儿，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样的啊，就不能派其他人去么？”
“……其他国家动作比我们预估的最坏情况还大，你再辛苦一下，新的增援已经在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