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玩意?”
小秘书一脸懵逼。
随即,少年将她随手扔到地上,转过身撒丫子往回跑。
被爆炸掀飞,该摔的终究还是摔了,小秘书在地上滚出几圈撞在一颗树上停下,痛得大脑差点休克。
好一会,她一脸迷惘爬起,靠着树坐在地上。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没等她回过神来,一声暴喝自丛林边缘响起,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混蛋,不许欺负莫妮卡阿姨!”
阿托冲出林子,一眼便见一大群坏蛋正在逼近他的莫妮卡阿姨和一个陌生男人,不由怒从心头起,双手抱住身边一颗半米多粗,高达十二米左右的矮树(在热带雨林中这个高度的确算是下木层,突出高树长到六十米也很正常,故而在悬崖上其实能看到比高原还高的树),直接托提辖倒拔杨垂……呃,管他什么树,总之被他轻松连根拔起。
阿托口中发出暴喝,将树直直举过头顶,朝着前方便砸了下去。
顿时,挤在水边的几十号人面色大变,被吓得肝胆俱裂,互相推搡着往旁边躲避。
既然都说是挤了,空间自然是很紧凑的,好几个倒霉蛋躲避不及,被直接砸断了腰还算好运,脑浆都迸了一地,树梢砸进水面溅起水花一冲,流的到处都是。
“我……我草!阿托你个逆子!”
同样躲避不及的,还有千夜,或者说因为要救莫妮卡,浑身难受的千夜并没能避开,被树干压住肩膀,又踩到苔藓脚一滑摔倒,刚被莫妮卡狠狠踩过一脚的肚子又被树干砸了下狠的,胃袋里的东西差点从下面的排泄口喷出来。
阿托大步跑到莫妮卡身边,拉住她的手,表功似的笑道:“莫妮卡阿姨你没事吧?”
莫妮卡摇了摇头,看向眼珠突出眼眶,模样有些凄惨的千夜。
阿托也看了过去,好奇道:“阿姨,这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说我是逆子?”
千夜偏过头,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颤颤巍巍抬起一根手指,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小傻子!】莫妮卡不由扶额。
“他是你义父啊,傻孩子。”
阿托愣了一下,花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莫妮卡阿姨口中的义父跟他口中的爹是指的同一个人。
他走上前,蹲在千夜身边歪着头看了看,又伸出手将他湿哒哒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开,仔细瞧了好一会,狐疑回过头来。
“可是阿姨,他长得并不像我爹啊。”
千夜被这小傻子气得胸膛起伏不停,抬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搓了搓,一把抓住阿托的脖子扯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道:
“你个逆子,给老子仔细瞧瞧,我到底是不是你爹!”
阿托眼睛瞪大,立马乐了,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冲着莫妮卡招手道:“看,阿姨,你快来看,是我爹!我爹回来了!”
莫妮卡眼皮跳了跳,有些不忍心地偏过头去。
下一秒,千夜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把他脖子往下一拉,松手按在他后脑勺上,将他的头整个按进地里。
他一手推开压在身上的树干站起身来,没好气往他屁股上踹了两脚。
“你个逆子,诚心想气死你爹是吗!”
阿托将自己脑袋从地里抠出来,甩了甩脑袋上的湿泥,乐呵道:“爹,你干嘛打我?”
千夜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话来了。
这傻小子,怎么千百年了,智力就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都说老天爷公平,给人一样东西必定使其付出相应代价,就算聪明又有钱,也一定给他整点无病呻吟的孤独感什么的。强如自己,也难免伤春悲秋。
但这傻小子怎么光跟自己一样耐操,却其他方面全是负分?
许久,他无奈地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算了,没事,没事。”
阿托看不懂,但阿托不在意,反正看见爹阿托很开心就行了。
阿托哦了一声,不再关注这个,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肉干来。
“爹,你吃吗?很好吃的。”
千夜被他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话题搞得有点不会了,愣了好一会,低头看了一眼,本想拒绝,但看到是牛肉干,本能快过脑袋伸出手接了过来。
淦,感觉自己也成了小孩子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的确好吃。
“你刚才扛着的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扛着她跑做什么?”
“她把我衣服弄脏了,我得让她洗干净,但是有人在追她,我就只好先带着她跑了。”
阿托挠了挠头,又想起什么转过身,给千夜和莫妮卡看了看自己后背上被小秘书吐过的衣服,冲着莫妮卡弱弱道:“莫妮卡阿姨,我发誓,我不是故意弄脏衣服的,不要罚我禁足好不好?”
千夜咀嚼牛肉干的动作一顿,突然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千夜英雄一世,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儿子?
“你想出去玩,她还能拦得住你不成?”他有些痛心疾首道。
阿托挠了挠头,澄澈的愚蠢目光忽然有了几分恍然,那是智慧的光芒。
莫妮卡顿感不妙,立马拉住阿托将他带开,警戒道:“不许教坏阿托!”
瞪了千夜一眼,又摸了摸阿托的脑袋,笑道:“阿托忘了吗?你爹让你听我的话来着,不许听他的!”
阿托感觉这里头好像有什么不对,满脸纠结。
莫妮卡又道:“今晚准你喝一小桶葡萄酒。”
阿托立马猛地一点头:“放心吧阿姨,阿托最听话了,阿姨说什么阿托就做什么!”
啪——
千夜猛地一拍额头,不忍直视。
自家儿子算是彻底养废了,在别的女人面前比狗还听话。
唉——仔细一想,自己把他留在莫妮卡身边,不就是让他给莫妮卡当看门狗来着吗?
千夜忽然不知道是该欣慰傻儿子干得好,还是惆怅傻儿子太好骗了。
“对了,阿姨,这些人为什么要追你们啊?”
千夜回过神,刚才被阿托气到,这才想起来还有帮追兵。
他转过头,那些人大部分已经四散分逃,少部分则躲了起来——你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是用鼻子闻啊,别的不敢多说,至少目标流了血的话,找起来不比毫无躲藏的时候用眼睛困难多少。
他面色一冷,咬牙道:“阿托,去咬死他们!”
“是,爹!”
阿托得令,如脱缰野狗般冲了过去。
莫妮卡面露担忧。
“我好不容易让他安分乖巧,这会不会又让他失控?”
“没事,他敢不听话,我把他腿给打断。”
“他可是你儿子唉。”
“现在是你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