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咳！”
废墟外的战斗震天撼地，烟尘一抖一抖的，艾尔芙稍一吸气就是满鼻子的灰。
剧烈咳嗽了几声，她用力抬起压在自己身上的房梁及屋顶残骸，强忍着剧痛想要爬出去，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猛地回过头，反击的肌肉速度更快一步，另一只脚已经踹了过去，却是踹了个空。
看清拉住自己的人，她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阿玉捂着胸前的伤口，咧嘴露出一口被血染红却显得格外雪白，带着点妖艳感的牙齿。
“妖精，你可总算是醒了。”
艾尔芙感觉被嘲讽，脸色一黑，不太情愿钻了进去——有一说一，酒馆的桌子质量还挺不错的。
就是这剑人比自己更机灵有点让人不爽。
也许这就是战士和法师的区别吧，爆炸时阿玉第一时间就钻到了桌下，而缺少近战经验，对地形不太敏感的艾尔芙则是被房梁砸中，然后被屋顶和坍塌的墙壁掩埋。
“你醒了多久了？”艾尔芙板着脸问。
“哎呀，放心，我们都没昏多久。偷袭我们的人用的似乎是炼金麻药，我没搞错的话，这玩意会因为受刺激，比如疼痛，大幅度降低麻痹昏迷时间。所以刺客把涂了麻药的剑送进我们身体后，担心我们恢复得太快没敢继续下去。”
艾尔芙眉头紧皱：“那为什么我被压着，你反而醒的比我更快？”
“因为我比你厉害啊。”
阿玉理所当然道，让艾尔芙胸口明显起伏了几下，似乎很是不服，却又说不出强有力的反驳论证。
她轻轻冷哼一声，转而说道：“你的猜测有很大漏洞，刺客都已经用剑贯穿我们胸口了，就算麻痹时间再短，他应该也有着足够的时间击杀我们再走，没理由留我们两个活着埋下隐患。”
“重点是他得有那个能力。”阿玉耸耸肩。
“什么意思？”
“刺客都能悄无声息把剑插进我们胸口了，为什么还要用麻药？说明刺客很可能并不具备那种实力。”
“可是我们的确被人用剑捅穿了。”
“是的，没错，可剑呢？剑去哪了？地上的血迹并不多，我不觉得我们伤口的恢复速度有快到刺客拔出剑后能那么快愈合。”
艾尔芙低头看了看，表情若有所思。
“我老师曾跟我提过一把很不讲道理的枪，叫做昆古尼尔，它有着必然贯穿心脏的概念级属性，原材料听说是一棵树的树枝。我猜刺客可能用了差不多的东西，但明显效果应该要差了很多。我没记错的话，那玩意似乎跟英灵殿有关。”
阿玉说的是神话，但艾尔芙理解成了现世的那个霸权组织。
她面色沉了下来，凝眉低着头深思。
阿玉继续说道：“然后就是袭击我们的刺客，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我们，在我们对坐的情况下同时从背后将我们两个捅穿，我不认为是因为刺客厉害，他们应该是用了什么圣器之类的东西。恰好我知道那么一个存在可能可以帮他们做到这一点……你好像是月光精灵吧？说不定你听说过。”
艾尔芙一愣，下意识问：“谁？”
“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
艾尔芙回忆了一会，面露疑惑：“从没听说过，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可能听说过？”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看样子师公也不总是靠谱。”
“他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跟我说，是跟我师父说，然后我师父当故事讲给我听的。阿尔忒弥斯是传说中的狩猎女神，很擅长隐蔽行踪，并且跟月光有点关系，或许可以用月光来纺织隐形披风。”
艾尔芙嘴角一扯，不屑道：“胡说八道，就算是我们月光精灵的文明最巅峰的时候，也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用月光这种摸不着的东西来纺织，最多也就是附魔。”
阿玉一乐，打趣道：“你个旧纪元遗民，竟也要跟我讲科学吗？”
“科学是什么流氓玩意？没见过的就满口否认，哪天见到了又说这也是科学的一部分，别来恶心我！”
“你说的是科学的信徒，师父说真正的科学家大多偏向唯心主义，而且虽然唯心，却干不出喊着唯物还要把科学捧成宗教的事。我觉得你应该对科学稍微尊重一点，至少你的那个时代若是也有现代科学的话，你们如今应该也不至于几乎灭种。呃……师公似乎管这个叫做方舟来着。”
“够了，管他是什么。现在可不是扯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是要紧。”
又一阵剧烈摇晃过后，艾尔芙将逐渐扯远的话题拉回了当下现状。
“出去不难，但问题是现在外面是谁跟谁在打架，又或者可能存在第三方及以上，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问过师父了，我们的人还没有来。现在出去的话可能会被外面的人当敌人顺手除掉。”
艾尔芙瞪眼：“我还以为你也刚醒，所以你都联系过老板了，却一直看着我被压在废墟下昏迷？”
阿玉摊手，表情无辜道：“难道你还没听懂吗？我的意思是先等着，既然等着，反正你也不可能被压死，那有什么所谓？而且如果我试着把你拖出来，造成了动静引起敌人注意该怎么办？”
“放你妈的屁！敌人能够悄无声息接近我们，你让我躺废墟里昏迷出事的时候来不及反应才更加糟糕好吧！”
艾尔芙咬牙切齿低吼。
“别那么激动，我刚才不是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么？袭击我们的刺客本身无足挂齿，它使用的道具才是关键。但就算是昆古尼尔也无法命中一个人第二次，所以刺客不可能再来找我们了。比起这个……外面打得动静那么大，说不定刺客已经跑了。从另一方面来说，外面都打成这样了，袭击我们的刺客还那么拉跨，说明他们不得不把全部主力放在对付外面的人上，你觉得外面他们要对付的人有多厉害？”
艾尔芙稍微冷静下来，沉默半晌，很不爽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点……等会！”
她忽然发现了盲点，眯眼看着阿玉。
“嗯？”阿玉歪了歪脑袋。
“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你什么意思，我明明一直都很聪明！”
“放屁，你脑子里明明全是肌肉。”
艾尔芙伸手摸了过去。
“哎哎哎！你干嘛？女流氓吗？放手！”
阿玉挣扎起来，艾尔芙将一只手伸到她腋下侧胸位置挠了挠，阿玉一痒身子软了一下，艾尔芙成功抢走了她的手机。
前面我们说过，精灵的感知天赋是点满的，两人是同事，共处时间很长。阿玉难免有手指打湿识别不出指纹输入密码，然后被艾尔芙半被动注意到的时候。
她输入密码，点开聊天软件，又点开置顶的老板。
“果然，你个剑人有事瞒着我。”
快速读完聊天记录，她翻了个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