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下，莫妮卡吃了两口豹子肉后就再也吃不下去。
古代小股部队行军为什么不考虑通过打猎来解决粮草问题呢？
因为野兽的肉是真的啃不动，太他妈硬了，强行吃下去也很难消化得了。
看了眼铁齿铜牙啃得正欢的阿托，莫妮卡无奈叹了口气，又潜入水潭里抓了两条鱼。倒也不是因为有多饿，就是看着阿托一个人吃很不得劲。
鱼差不多要烤好的时候，阿托突然叼着一块肉，满嘴油腻抬起头来。莫妮卡和柯武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寻找他看的方向望去。
“布莱克！”
莫妮卡站起身，离开遮阳的林中空地，挤出灌木丛来到水岸边朝千夜招手。
看到他背着虞锦心落地，面色忽然变得有点古怪。
“你不是说你才苏醒三个月左右么，这么快就勾搭到新的小姑娘了？”
千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身边每一个女孩子都跟我有那种关系？”
莫妮卡笑了笑，理所当然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女人天性慕强。只要你出现在她们的世界里，稍微展现出一点你强大的一面，又有几个女生拒绝得了呢？就算你不主动，像你这样不拒绝的混蛋，嗯哼？”
“那你怎么就不记得，我很讨厌因为慕强对我产生好感的女人？”
千夜咋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她走到林中，把虞锦心放在阴凉的地面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收回手捻了捻手指。
颗粒的摩擦感很难让人忽略。
“草，那么多盐，失水有点多啊。”他皱着眉轻声嘀咕了句，转头看向莫妮卡：“有没有干净的冷水？”
“这么温柔啊？”莫妮卡意味深长地笑。
“别闹，人命关天。”
“最多中个暑而已，这地方还算凉快，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问题的，等会去诊所挂两瓶水就好了。”
莫妮卡不以为意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在暗讽他嘴硬，但并没有什么吃醋的意思。
说着，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带她过来这里？别说镇子里的事情你一时半会摆不平。”
千夜挠了挠头，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道：“镇子可能要完了。”
莫妮卡一愣：“完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boom~的一下，核平了。”
“啊？”莫妮卡没听懂。
“也不一定，我就是按最坏的可能这么猜测，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疯，而且那玩意按理说他们也搞不……”
千夜说着说着，忽然顿住抬起头来。
莫妮卡不明所以，正想问他到底在说什么勾八东西，柯武和阿托也相继抬起头来，一个面色迅速阴沉，一个同样不明所以只是满脸好奇。
“我好像听到了飞机的轰鸣，但我没听过那声音，不太确定，你呢？”千夜问向柯武。
“我也觉得是。”
千夜面色瞬间沉得要滴出水来。
能被听到声音，便代表飞行速度没有超过音速。这个时代超音速战斗机已经近乎烂大街，那么飞来的是什么飞机呢？
首先排除民航客机，因为听声音来的不止一两个，他可没听说过民航客机还会凑编队一起飞的。
再加上这里爆发的……呃，应该算是中小规模的战争了吧，就算恰好有带护卫机的外交飞机，应该也收到了消息改变航线。
剩下的可能，似乎只剩下了轰炸机。
轰炸机带上一两枚核弹，似乎也是挺正常的事情。
事已至此，千夜自是不会骗自己那只是空中演习，就算带的不是核弹，铝热燃烧弹、凝固汽油弹、白磷弹、温压弹……总之，大概率是奔着全部灭口来的。
“阿托！”
“爹。”
“带着你莫妮卡阿姨和这位……姐姐，躲到瀑布后面去，保护好他们。”
“哦。”
阿托扔掉手里的豹子腿抹了把嘴站起身，忽然想起不能把衣服弄脏，小心翼翼看了莫妮卡一眼。
莫妮卡给了千夜一个有些暧昧的眼神：姐姐？
千夜当做没看到，转头看向柯武，莫妮卡顿觉无趣，起身拉起昏迷中的虞锦心，将她放到阿托背上。
“这事你有没有提前得到过什么消息？”
柯武摇头：“你知道的，我一般只做事，不问缘由。”
“他没主动跟你说。”千夜点点头，“所以，他可能自己也拿不太准。”
“他说是来团建的。”柯武侧面附和。
“看样子他也没我想的那么威风，怪不得不敢来找我炫耀。”
千夜笑着打趣了一句缓和紧张气氛，柯武也跟着笑了笑，已经走开些许距离的莫妮卡则是瘪瘪嘴，轻轻叹了一声。
【小罗兰，还真是有够孤单可怜的。】
“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上他？”
柯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刚才好像有人用了颗EMP炸弹。”
“他妈的，英灵殿干什么吃的。”千夜咋舌，想到敌方连轰炸机都搞来了，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不是说，官方也好法律也罢，本来就不曾代表正义么，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应该见怪不怪的。”柯武笑着打趣。
千夜给了他一个白眼：“好好一个高冷刺客，怎么就张了张嘴？”
“我从没说过自己高冷。”
“你弟弟大概也觉得你高冷，你这话很没说服力。”
“如果这时候你还非要跟我扯这些闲话，我不介意坐下来跟你喝点酒。”
说着，柯武真从怀里摸出个酒壶来。
千夜嘴角扯了扯。
“算了，重逢的话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分头行动见机行事，你没意见吧？”
“好，我留下来保护虞锦心和你的老朋友。”
“嗯？”
“这是我的任务。”
千夜皱眉：“她很重要？”
“原本应该不重要了的，但是……之前你的学生任性了一次，让人察觉到了点什么，现在她的处境是，别人得不到也要弄死她不让罗兰得到。嗯……说起来有点复杂，之后有机会再细说吧，你该出发了。”
柯武抬起头，天边飞机编队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千夜压下心里的疑惑，转身离去。
柯武目送着他消失，拧开酒壶喝了一口，嘴角挂着的残液却并不像是酒水的颜色。
那猩红的残液，似乎是血才对。
千夜苏醒的时间太短，也没花太多心思去深入调查了解英灵殿，不然他就会发现，英灵殿几乎把手插进了全球的公立医院，并把控了全部的正规血库。
然后，现有的疑惑自然而然就会得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