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享受了一下血液给身体带来的愉悦，柯武舔干净壶，将盖子拧紧收回内置口袋，用魔术贴固定牢实拍了拍。
野生英灵，或者说无主英灵需要进食血液才能保持活跃，而这个酒壶里的血可是格外宝贵。
他缓缓转过身，抬头看向瀑布上方。
马老二站在那里探头探脑，似在寻找着什么，见柯武回头，想了想，大声问道：“喂，你有没有见到一个……我靠！”
他的话音未落，柯武拔出了短剑，屈膝起跳朝他飞来。
马老二退开两步，短剑贴着他的额头划过，第三步刚刚抬起，一只脚就已经踹在他胸口将他踢飞出去。
【好快的速度！】
他心中大惊，连忙朝一旁滚出几圈，险之又险避开掷来的短剑。
“你是谁？”
柯武落地，拾起插入石中的短剑。
“马伯良，齐朝捉妖司少卿，兄台看着面生，哪朝人？”
“齐朝？”柯武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轻轻摇头。“你看着不太像。”
马老二爬起身，保持着距离不敢上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自来熟道：“嗐，大家都这么说，他们老说齐朝出逸士，我一点也不像，说白了就是觉得我像个滚刀肉骂人呗。但你还真别信，在下真是齐朝人，只不过算不得世家罢了。”
说着，他悄悄挪动脚步，又来到瀑布边上，偷偷往下张望。
柯武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永夜朝，柯阳。”
“嗯？”
马老二一愣，回过头来面带几分震惊之色，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犹豫了一下，疑惑道：“兄台莫不是在唬我？据我所知，柯阳可没兄台这本事。”
“信不信由你。”
柯武摇摇头，转身走到瀑布边上，朝着不远的天空看过去。
马老二也跟着转头，见到两架轰炸机在八架战斗机的护卫下飞来，面色一变。
“这是……”
柯武没有回答，将视线下移。
一个黑点从林中升起，那明显是个人形，却好像不受重力束缚一般不见减速，大地也没有任何颤动。
他不由挑了挑眉，心中暗惊于千夜的实力古怪。按理说，以这个速度起跳升空的话，脚下大地应该会产生一场小型地震才对。
又过了两秒，那上升的人影变得明亮起来——他身上的衣物发生了自燃，使得他从一个黑点膨胀成了一个火球。
马老二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就算是接近音速，也不应该那么快就因为空气摩擦烧起来吧？”
柯武侧眸：“你好像并不好奇那是谁？”
“呃……好奇也没用吧。”马老二摸不准他是敌是友，打了个马虎，又转移话题道：“听兄台意思，莫非你认识？”
柯武看着那膨胀的火球逐渐熄灭，体型却没有缩水，反而更加膨胀了几分，一个背生双翼的怪物取代了原本的人影，伸出利爪击穿一架轰炸机的机腹，将之死死抓住稳住身形之后，三下五除以二就将轰炸机撕成了碎片当空解体，鼓动着翅膀又朝另一架轰炸机飞去。
他似是感叹般呼了口气，语气略带惆怅：“算是老熟人了。”
顿了一下，又想到什么，带着点恶趣味咧嘴一笑。
“说起来，‘我’还刺杀过他。”
闻言，马老二眼皮猛地跳了两下，正欲开口，手腕上的招魂幡忽然颤了颤。
虞夭夭自己从中跑了出来，将枪杆抵在柯武的脖子上，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他？”
马老二心中叫苦不迭，心说这位祖宗怎么这么能惹事，也不看看我离他才多少距离。
说好的跟楚籍不共戴天之仇呢？怎么一听到他的消息就激动成了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护夫狂魔。你倒是任性妄为无所畏惧了，他要是顺手一刀把我宰了我找谁说理去？
他不动声色看了柯武一眼，见他一脸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发作的意思，试着抬脚往后退了一步。
柯武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虞夭夭若有所思的模样。
马老二松了口气，连忙又退出好几步，本想干脆先拉开个十余丈再说的，但一想又觉得好像太怂了点，回头难保虞祖宗嫌他丢人找他算账，只好先将就一下。
虞夭夭听到脚步声停下，这才继续开口：“我在问你话。”
柯武耸了耸肩，风淡云轻。
“我说了，我是永夜朝人，名叫柯阳。职业的话，明显是个刺客。还需要说得更具体点吗？”
“说。”虞夭夭冷冷开口。
“明面上我是个江湖杀手，收钱办事。实际上，我其实暗地里为辽宁帝办事，大多时候是在帮他跑腿收集情报检查各地藩镇，偶尔也会出手帮他肃清一些有反心的藩镇官员。当然，我基本每次都会伪装成江湖仇杀，所以关于我的传说，都是些快意恩仇的江湖故事。”
说到这，他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人会想找我去刺杀辽宁帝的帝师吧。在那些蠢货眼里，大概只要杀死了帝师，辽宁帝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呃……”马老二发出疑惑的声音。
两人同时朝他看来。
“可是据我所知，刺杀帝师的刺客貌似连帝师的面都没见着。这些传说是不是有点……”
“觉得很不靠谱很矛盾，像是江湖人瞎传胡扯的？”
马老二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满之类的情绪，点了点头。
“那便是不能说的秘密了，我只能说，你的想法不算错，但传言也没错到哪里去，只是漏掉了一些不太为人知的秘密信息。”
马老二挠了挠下巴，心说这他妈的是什么鬼话，绕来绕去跟猜谜一样，看着挺高冷一杀手，怎么还成谜语人了？
你的高手傲气呢？像你这样看着就很拽的家伙，难道不应该是不屑于遮遮掩掩有话直说的吗？
可恶！又多了个令人好奇的不解之谜。
传奇乐子人、吃瓜人马二公子马伯良，此时感到心痒难耐，正犹豫着要不要忽悠虞祖宗出手把柯武制服，好从他口中挖出那些历史上的秘密。
忽然，远处的天边传来一阵轰鸣。
三人同时抬头望去，纷纷色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