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诺……情报里好像没这号人吧？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点耳熟？”
“笨蛋，看一眼外面，那是天空之神！”
长机忍不住怒斥了九号猩红杀手一句。
“该死，我们有大麻烦了……你们还有多少弹药？”
“我觉得现在不是考虑弹药问题的时候了……我说，安教国那边都安排了英灵混进飞行员里，我们这边……”
他的话还没说完，频道中突然响起一声剧烈的暴响，隐约还有一丝杂音。
随后，说话之人彻底沉默。
其他飞行员看着不远处被权杖顶端射线扫中化作火球的几架战机，皆是有些头皮发麻。
“该死的，英灵殿不是英灵界的霸权组织吗？他们人呢？”
“别管这个了，打光所有导弹，立马撤退！”
“可是……”
“别可是！战况有变，这里已经轮不着我们了。”
说话间，又有两架战机被鲁诺权杖的射线扫中，几架长机再无争执，全部下达了撤退指令。
片刻之后，如放鞭炮一般，空中产生了密密麻麻的爆炸，夜国空军的导弹一发都没有顺利击中目标。
“就……这么赢了？”
安教国这边，有飞行员掐了自己一把，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呃……好像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们要追击吗？”
“作战目标已经达成，应该……”
“盘旋待命，注意下方动静，那个投矛英灵说不定还会出手。”
“是！”
所有人操控着战机围绕目标盘旋起来，虽然命令是注意下方，但都忍不住时不时朝鲁诺那边看上两眼。
此刻的鲁诺表情略显迷惘，正低着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刚才伸手去抓那根长矛，虽然并没有感觉到长矛上附着多强的神力，但也没有太过小瞧对方，用上了八成力。
本以为拥有完整神格的自己能轻松抓住。
实际上，只从力量角度考虑的话，的确是很轻松的。
但是，在他手掌握住长矛的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心悸之感突然涌入他的身体。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自己在冒犯造物主的感觉——这种形容并不准确，造物主不一定有那么可怕，但他一时只能想到这么个词来形容那种位格碾压的感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应当是在真正的英灵殿觐见神王，直接目睹神王展现伟力的时候。
但那时候的心悸感远没有这次来得夸张，所以不能用神王来形容。
看着像是被烧焦的手掌，他实在是有太多想不通的问题。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体型庞大的金属从身边坠过，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巨大热量使得金属呈现出了暗红色，使得擦身而过时产生的气流都足以将人的肺部灼伤。
但鲁诺只是面无表情地低头盯着下方，如果不是风带动发丝与衣服的布料，他整个人就好像定格了一般立在空中——不少偷偷观察的飞行员都不禁小声嘀咕起来：
“他的翅膀都没有煽动一下，是怎么飞在空中的？”
“那对翅膀也不是很大，就算全力煽动应该也飞不起来。啧，虽然一个比一个奇怪，但有时候我真是很羡慕这些英灵啊……赞美上帝，没有给这些家伙生育的能力，不然的话我们普通人说不定会被他们灭绝吧？”
“嘿，别乱说话，小心被他听到！”
“……”
“聒噪。”
越听越离谱，鲁诺忍不住低喝了一声，心想对于他这种神灵级别的英灵来讲，不能生育怎么可能成为不灭绝人类的理由？这个逻辑从一开始就搞反了，应当是灭绝人类没有好处才懒得浪费力气才对。
无论过去多少年，人类还是这样，自以为是喜欢瞎猜，并且热衷于无畏的毁灭与破坏，目光短浅又思想肤浅……唔，绝大部分人。
他轻轻摇头，借助风声掩盖那些聒噪的议论，同时调整精神，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下方。
云层中，虞夭夭没有去看鲁诺，死死盯着不断靠近的金属棒，握枪的手用力，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她身后，一杆接一杆枪矛槊缓缓浮现，密密麻麻漂浮着。
她屏气凝神，心中默念着数字倒数，在金属棒进入十丈左右范围时，整个人化身箭矢迎了上去。
几乎同时，鲁诺的瞳孔发生了轻微的调整——他的眼睛就好像自动捕捉目标的摄像头一般，完美的自动调整着焦距，连虞夭夭每一根睫毛颤动的轨迹都完美的观察得一清二楚。
“即便在伪神之中都算不得入流。”
他很快做出了评价，轻轻举起手中权杖，微微倾斜。
权杖顶端的宝石浮现金色光芒，射出一条金色的射线。这次他没有像对付夜国战机那样扫动射线，如挥剑般“斩击”目标，而是直接瞄准了虞夭夭。
虞夭夭目光一凝，将手中长枪举过头顶，不闪不避，以枪尖去迎接射线。
金色的光芒立刻将她吞噬。
鲁诺眉头一皱，不待他停止攻击观察情况，枪尖已经触碰到了金属棒。
并没有鲁诺预料中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也没有虞夭夭预料中的安静。
随着一声暴响，枪尖穿透了金属棒的外壳，虞夭夭的身体结结实实撞在了金属棒上。
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鲁诺发出惊呼。
虞夭夭也想问同样的问题，但她胸口被撞，只能发出闷哼的痛呼。
金属棒是炼金材料打造，在鲁诺的预想中，虞夭夭手中的枪最多也只是将其表面刮花，绝无可能对其造成实际性破坏。
而在虞夭夭的预想中，她在捅穿后就会立马切换成物理免疫的魂体状态，直接穿过金属棒。
两人的计划都发生了偏差，但很明显，鲁诺要更着急一点。
他立马俯身冲了下去，想要检查金属棒的情况，确保里面的东西还能正常触发。
虞夭夭被金属棒顶着下坠，超高的热量灼烧得她皮肤开始冒出黑烟，变成鬼魂后，这还是她头一次感受到热能的威胁——当然，这也跟她长期躲在招魂幡里等待时机，很少与外界接触有关系。
“啊啊啊啊——”
她口中发出痛苦的嚎叫声，逐渐转为愤怒，双手强忍着灼痛抵在金属棒上，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超重感后，用力将自己推开，侧身脱离金属棒坠落的轨迹。
她目眦欲裂盯着朝自己冲来的鲁诺，再没了心思去管金属棒落地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用力振臂一指，口中发出怒吼：“杀！”
瞬间，悬浮在空中的上百杆枪矛槊自动调转方向，轻轻一颤后朝鲁诺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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