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已经收到通知了。”
风风火火走进会客室里，曲斌打了个招呼坐下，一边忙活着泡茶，一边直接开门见山说着。
“可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千夜耸了耸肩，仔细打量了一下曲斌的面貌，不知道是不是在【神国】逗留太久，导致对现实世界的印象变得模糊，他感觉曲斌好像比自己印象中的样子老了很多。
他原来两鬓的头发有那么白吗？
“也没什么太复杂的，就是之后会有个英灵格斗比赛，每个英灵殿的分殿都有一定的参赛保送名额，不用参加海选，直接从省级淘汰赛开始打。”
曲斌摆摆手，将茶杯推了过去。
千夜低眸看了眼他直接用开水冲泡的茶汤，杯子里还有茶梗浮在水面上打着旋。
这是杯绿茶。
常见的茶叶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绿茶，所以他立马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掏出一罐可乐喝了起来。
吃够了生活的苦，正经人谁他妈还想吃茶叶的苦啊，人类DNA里对糖分的本能喜悦你们难道都不尊重一下的吗？
“英灵格斗比赛？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美美灌了一口，千夜面露不屑吐槽一句，想了想好像有点太嚣张，又补充道：“英灵跟英灵之间的差距，可以比人跟单细胞生物之间的差距还大。普通人之间的格斗比赛还能分体重级，英灵之间的比赛怎么分级？”
“这个嘛，尺度的确不太好定夺。本来这事还在商议中，没那么快开始的，不过最近不是局势微妙嘛，上面觉得再拖下去大概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如直接先举办第一届比赛，摸索着完善规则制度什么的。”
千夜思索了一下，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对英灵殿不满的言论，问道：“是因为英灵不事生产导致的压力？”
曲斌点头。
“的确是主要原因，也有很多其他方面的考虑，事情太过复杂，我也解释不清，你要想知道的话不如自己去问。你应该有那个渠道吧？”
千夜有些暧昧地笑笑，无声回应了他的试探。
曲斌心下了然，终于算是确定了为什么自己还没被革职或者押送英灵殿法庭。
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那些老朋友和老上司是很难保住自己的，反倒是这尊只算得上是点头之交的佛，来头还真是大得有点过分。
“为什么是格斗比赛？”千夜又问，“格斗比赛这种赛事，也创造不出太多的收益吧？”
“首先是普通民众对于英灵的战力比较感兴趣，具备天然热度，可以节约不少的宣传经费，如果是体育赛事的话，反而会比较难办。”
“热度？”千夜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宿命对决？”
曲斌点头大笑：“没错，初期的预热宣传噱头便是这个，将历史上一些人气比较高，具有敌对性，又或者不同时空横压一世却不得相见的英灵放到一起比赛，想必民众的观看热情会很高。”
千夜点头，心说不就是关公斗秦琼嘛，我懂的。
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自己以霸王的身份参赛的话，赛事举办方会安排谁给自己作对手？
想来想去，好像那个时代比较有名气和实力的全都被自己揍了个遍，非要说的话……好像只有楚王武丁比较有资格。
上次打的那个虽然也是武丁，不过一开始我们就说过了，英灵不具备唯一性，因为圣遗物的不同，召唤出来的同一英灵的实力乃至性格都会有很大不同，如果是以巨阙剑为圣遗物召唤的话，武丁或许还真能跟一阶……不，二阶状态的自己打个五五开。
“另外，就跟奥运会、世界杯之类的赛事一样，一项广受关注的赛事项目，对于地方经济增长的刺激效果是很强的，虽然赛事本身的收益预估不算太高，但综合考虑来讲，我们总部认为这项比赛成熟之后，实现的创收效果应该能满足英灵殿的大部分资金需求，并且能够挽回部分地区目前的糟糕口碑。”
千夜点了点头，如果这项比赛能每年大规模举办，成为长期热点的话，地方的场馆建设、运营维修、后勤团队、赛事转播、周边旅游等等，都会创造出不少的就业岗位和收入，虽然严格来说同样没有创造出实际的生产物资，但在这个时代缺的从来不是产能，而是让资金流动循环起来的途径。
或许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赛事成熟，又会出现巨头垄断之类的现象，不过目前来讲，它还是具有极高的积极意义，能够解决目前的难题。最重要的是，拥有最多英灵的英灵殿完全可以自己出人举办比赛，前期主要的准备工作也就是场馆和播放平台的商谈，只要愿意，完全可以在一个星期之内开始比赛的进行。
虽然省级淘汰赛同样需要时间准备，但这不还是有“关公斗秦琼”的表演赛当预热么？
先快速解决眼前的主要问题，再考虑未来的其他隐患，很务实的想法。
不过，千夜还有一些问题。
“虽然英灵殿在英灵的事项上具有权威地位，但是，据我所知，许多历史上具有赫赫威名的英灵也并没有加入英灵殿吧，这部分英灵不参赛的话，这个比赛真的能达到让民众满意的效果么？到时候一些内部过家家之类的言论一出……”
曲斌叹气，颇为无奈道：“所以，总部那边也不得不对腥风血雨会和苹果岛进行了妥协，具体妥协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总之到时候他们也会派人参赛。”
“为什么？对他们来说这具有极大风险吧，你们总部给出了什么好处让他们来给你们办事？”
曲斌看向坐在角落一直默不作声的虞锦心，会客室沉默了几秒，虞锦心才后知后觉抬起头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起身欲走。
千夜抬手按住了她。
“没事，她知道的可能比你还多，不对，是比你们总殿主还多。”
曲斌一愣，心说想不到你堂堂万王之王竟然这么不讲究，被美色一迷就什么话都敢说了。
懂不懂什么叫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啊！
千夜见他一脸吃了苍蝇般难受的表情，摊了摊手故作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都是意外。”
曲斌心说我信你个鬼，你个狗东西就没让我安心过。
他拿出一份密封的文件递了过去，强调道：“这东西上面交待过，只有你自己能看，看完即毁，并且要二十四小时之内给出答复。”
“搞什么鬼，那么神秘。”
千夜接过文件，当即就要当场撕开来看，曲斌连忙伸手阻挡。
“别，你还是回去好好看，再好好想一想，我最近烦心事够多了，可不想再因为你添堵。”
千夜抬眸，下意识就想说你能有什么烦心事，这破地方有事那也是冲着我来的。
但想了想，就算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妨碍曲斌出于职责有无条件帮自己解决的义务，自己问太多又不出手的话好像不合适，不如装傻让他去处理那些烦人的苍蝇，自己图个清静。
“那行，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