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预定好的包间里，跟服务员多要了一副餐具再多点了亿点点食材，四个人落座，千夜立马开始询问阿托情况，虞锦心坐在千夜右手边，柯阳坐在阿托左手边，都是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阿托从装饭前小菜的碟子里抓了把花生米就吃，完全不懂餐桌礼仪的样子，很没吃相，边吃边说：“莫妮卡阿姨说她要出去旅游，就让我来找爹了。”
“戴上这个吧，别把手弄脏了。”
虞锦心贴心地给他递来一次性手套，阿托跟没听见一样依旧自顾自吃着，看得虞锦心眉头一皱，暗想这小子莫不是在给我下马威？
千夜从她手里接过手套，摔在阿托面前。
“戴上。”
“哦。”
阿托把花生米放下，看表情似乎嫌麻烦很不情愿的样子。
千夜又跟虞锦心要了张湿巾。
“先把手擦干净。”
阿托抬头，表情更加不乐意了，但千夜瞪了他一眼，又立马老老实实接过湿巾用力擦手。
略显笨拙地戴好手套，阿托又拿起了花生米往嘴里塞。
千夜颇为头疼的样子，轻轻啧了一声按住他的手，略显不悦道：“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忘了？”
阿托愣了两秒，看向虞锦心说道：“谢谢姐姐。”
虞锦心反倒被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这一刻的千夜突然变成了一个严父，很难认为他是在帮自己教训儿子，一点甜蜜的感觉也没有——因为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她，真这么想就是自我感动的普信女了。
他要真有这种心思，就会让阿托再道个歉。
“然后呢？”千夜说。
“对不起。”阿托低下了头。
虞锦心直接呆住，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千夜，千夜也转过头看她。
虞锦心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耳根似乎也有点发烫，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千夜微微蹙眉，心说这傻妞又他妈发什么神经，这时候不应该展现自己的大方与包容吗？你好像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吧？
等了好几秒，虞锦心始终没什么反应，看得一旁的柯阳恨不得出声提醒。
咔咔咔——阿托又开始嚼起花生。
千夜收回视线，不再管虞锦心，只当她突然想到什么在发呆，完全猜不到她的心思。
“你怎么来的？”
“莫妮卡阿姨拜托了一个朋友，他带我坐了飞机和火车，又开车把我送到了这座城市。”
“那他人呢？”
“不知道。”阿托摇头，眼神清澈而愚蠢，“他把我送到刚才我们见面的地方，跟我说你肯定会出现，让我在那等，然后就开车走了。”
这傻小子！
千夜心中暗骂，顿觉心累无比。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他没说。”
不出预料的回答，也懒得问他为什么不问了。
虽然小孩子出门在外这么心大很不好，但反正也没人能拿他怎样，千夜也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尝试着去教一个傻子了。
能硬抗核弹的家伙，能出什么事？真有事也是想害他的人出。
他拿出手机，犹豫一下又收了回去。
问莫妮卡那人是谁，似乎有点不信任她的感觉，女人脾气很古怪很难懂，还很容易喜怒无常。虽然放在莫妮卡身上几率渺茫，还是别试图做可能惹她生气的事情比较好。
唉，做男人真累，不愧是难人。
千夜心中叹了口气，又想起另外两个此时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女人，默默为马老二祈祷了一番，希望这家伙不会被折磨疯，虞夭夭那家伙看上去好像有些黑化的样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给自己找了这么个老板呢？
但仔细一想，自己现在的老板好像也是个问题少女，喜欢作死不说，还经常感觉莫名其妙的。
大家都是苦逼打工人啊，那没事了。
不过还好再过半年自己的工作就结束了，到时候正好成为英灵格斗赛常驻明星选手，日进斗金肯定不是问题，认真想想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像那姓马的**一样，不知何时才能逃离老板的魔爪，还过得很苦逼的样子。
这样一想，千夜心情又好了起来，恨不得打个电话给马老二，爽就一个字，他很乐意重复一次：嘻嘻。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这样做，不是因为觉得这样嘴脸太难看，而是服务员已经端着火锅汤底和食材摆上来了。
火锅就这样，上菜很快，预制汤底别太抠，味道也基本差不了。
所以老板可以省下请大厨的钱，不用担心厨子跳槽，还能省下不少钱培养服务员搞什么特色服务。
对此，千夜的意见是：花里胡哨的，厨子都不受重视了，餐饮行业还有未来吗？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吃半成品火锅吃的很嗨。
你看，劣币驱逐良币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你尚且还认为饭店最重要的还是味道的话。
千夜和虞锦心都是多少有些疏离型人格的人，在菜上齐后立马就让服务员出去了，对他们花里胡哨的热情服务没有半点兴趣，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减分项——对于他们来说，无外人打扰、干净舒适的环境就是最好的服务。
千夜帮阿托调了一份蘸料，但阿托似乎很不喜欢，从红底锅中捞了就吃，那三天没吃过东西一般的架势，肉片过烫最多等上三秒，也不管有没有熟透就往嘴里塞。
虞锦心估摸着要是千夜不在场，他能直接端起装生菜与生肉的盘子往嘴里倒。
与之相比，同样狼吞虎咽，但还是会等食材熟透，并且在蘸料碗过过一遍的千夜反倒显得格外斯文了。
虞锦心才吃了两片羊肉卷的功夫，这俩人加起来已经吃掉了三盘食材，正准备朝比较花时间的土豆和丸子等食材出手。
她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他是你的儿子？”
千夜舀了几个丸子，一口咬下感觉还没熟透，把丸子全部送到了阿托碗里，点了点头又伸手去捞肉片。
“可你们一点也不像啊。”
虞锦心看了看端起碗直接把丸子往嘴里倒，三颗丸子咀嚼不到两秒就咽了下去的阿托，又看着将一片薄薄的羊肉卷在蘸料碗里搅拌三五次，方才放进嘴的千夜，也不知道她说的不像到底是指什么。
“捡来的野儿子，长得像就有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