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大门被人猛地用力推开，叼着烟的众多警员同时转头，视线透过惨淡的愁云（烟雾）望向门口狼狈的人影。
曲斌被突如其来的浓烟给呛了一下，差点以为是会议室起了火，用力扇手打散面前的烟雾，带着自己的人走了进去，在首座侧面坐下。
“把换气开一下啊，这么浓的烟，你们把自己当腊肉熏呢！”
“换气系统坏了，经费紧张一直没有修，将就一下。”
赵德揉了揉额头，冲着文员招了招手，立马几份资料和一个平板就放在了曲斌面前。
“你那边进展怎么样？”赵德问。
曲斌脱下脏兮兮破了几个洞的外套，拿起资料开始快速扫读，摇着头道：“又是一队迷惑性的诱饵，几乎毫无收获。”
“真就什么也问不出？”赵德烦躁道，看上去有些心急。
曲斌拿起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又朝文员喊了一声，让他拿几瓶冰水过来，拿过桌面上的纸巾盒子抽了几张擦干净脸上的污渍，没好气道：
“你看我这个样子，还不明白吗？”
赵德默然，曲斌这满身狼狈的样子，似乎也是经历过一场爆炸，就算那些诱饵真的知道些什么，大概曲斌也没有抓起来审问的机会。
不愧是腥风血雨会的疯子啊，这连自己命都不当一回事的架势，真是让人无法理喻。
“你们的人没事吧？”他叹息一声。
曲斌沉默两秒，也是叹息：“损失了一个普通人干员，他负责火力封锁后门，运气很差，后门里面是一条长条形走廊，爆炸产生的压力使得走廊变成了天然的枪膛，碎玻璃就像霰弹的钢珠一样从后门喷射而出，即便隔了几十米远，还是打断了他的脖子。”
赵德试着想象了一下现场的场景，这动静可不比他徒弟家闹的小，现在估计已经新闻满天飞了。一些官面的和大体量的新闻媒体还好，数之不尽的自媒体在这个英灵殿权威动摇，风评下降的当口，可不会像给他们这些国家暴力机构一样给英灵殿面子。
指不定吃瓜聊天群在怎么编造乐子指点江山呢。
想到这些，赵德捏着眉心，发涩的眼睛从眼角挤出两滴盐水来，好一会才又成功把眼睛给顺利挣开。
“我们这边也遇到了一起爆炸案，遇害者中有我们一名年轻警员的家……女朋友。”
还没结婚，算不得家属，赵警官很严谨。
“年轻警员？”曲斌一愣。
赵德点头：“年轻警员，刚毕业，分配到我们这小半年，除了是我徒弟之外，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
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冲你来的？”
赵德思索了一会，轻轻摇头。
“不太像，首先他们不一定有我的相关信息，毕竟我也是刚调来不久。另外，如果是冲我来的，也不应该是拿我徒弟的女朋友下手。先说说看你那边的情况，现场附近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人受到‘牵连’？”
“没有。”曲斌直接摇头，“你觉得是随机？”
“有可能，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可能性还蛮大。”
“啧！”
曲斌拍了下桌子。
有规律的作案可以通过分析来预判下一次的时间和地址，从而提前布防阻止，随机作案就很看运气了——不是赌能不能猜到，而是赌能不能及时赶到抓到活口，并从活口中问出有用情报。
“先总结一下情报，一起分析一下。”
赵德转头，冲着另一边的一个警员使了个眼神，警员起身，操控投影仪将目前的案件信息一一投映在会议室的幕布上，并将已经总结出的一些疑似可用信息给汇总出来，将警方的分析跟英灵殿几人讲述了一遍。
总的来说，聊胜于无，看不出什么头绪来，甚至连百分百确定是腥风血雨会都做不到，只能通过作案风格暂且认为是他们。
虽然苹果岛的风格也没温和到哪去，不过那帮家伙更注重仪式感一点，做事没那么粗暴，就算是血流成河，也得搞得比较有宗教感，会把现场弄得像是一场血腥祭祀之类。
当然，也不排除是这两方之外的势力，不过可能性很低，能让他们焦头烂额到这种程度，需要足够的体量或者实力。
两小时近乎毫无进展的商讨分析之后，本就疲惫不堪的众人不得不结束了会议。
曲斌带着人返回英灵殿，跟总部打了通电话求援，那边的接线员表示总部目前也人手紧缺，尽量帮他申请，曲斌只得无奈先去会客室处理一下千夜的事情。
见到他满脸疲惫地走进来，之前决定不管不问的千夜也差点没忍住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曲斌一进门就急匆匆开口，倒是让他松了口气，心想你自己不说，也别怪我不肯仗义出手了。
“什么事？”
曲斌看也没看地上的碎玻璃一眼，关上门就靠在门板上，摸出一根烟点上，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千夜。
千夜指了指阿托。
“之前的事情，我答应了。不过，我想稍微改变一下计划。你帮他办理一下英灵的身份证件，顺便把他也填进参赛名单里去。”
曲斌看了一眼阿托，看表情似乎是在想这又是哪位，好像不是什么历史上有名的人物。
这家伙靠谱吗？
千夜本以为他会这么问，但曲斌只是点点头，打开门说了句“跟我来”，就走了出去。
千夜推了推阿托的肩膀，两人跟在曲斌身后往之前他来过一次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见到不少疲惫的人员，满身狼狈的样子，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千夜默不作声观察了一圈，心想这应该就是马老二说的那个大新闻了，看样子似乎挺棘手的，之后得找阿岚问问，看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至于找马老二他们？那还是算了，他可不想到时候虞夭夭或者刀白薇问自己“你是以什么立场来找我帮忙”之类的问题。
主动要求将闲杂人等赶走，稍微多花了点时间，阿托的证件还算顺利的办了下来。
千夜说自己先上个厕所，让阿托先回会客室等自己。
出乎预料的，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没见到曲斌，犹豫一下他在厕所门口慢悠悠抽了根烟，又晃晃悠悠回到会客室，也一直没人跟自己说话。
都给你创造单独谈话的机会了，真不打算找我帮忙？
在门口，千夜回头看了一眼，满是疑惑地挠了挠头，心中暗叹老曲这人是真能处，你有事开口他屁话不说就帮忙，他有事自己扛，绝不为难你。
然后就走了进去，拉着阿托回了虞锦心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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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上次有没有加更了，想了想，就算加了也没备注，还是补上吧，希望大佬不要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