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我……”面对魔鬼如此残酷的提议，秦雯苑立即便吓得脸都白了，身体也开始不住颤抖起来。
如此质朴（sha）纯洁（bai）善良（tian）的她，当然不会愿意加害别人。可在魔鬼的提醒下，她也彻底想起来在濒死之际签订的契约内容，自己确实用残存的意识同意了用灵魂交换生命，必须付出的代价她可绝对赖不掉啊！
那……现在可如何是好啊，她更不想刚被救活就被夺走灵魂啊！
“好了好了，不用害怕。我可以为您再详细解释一下，也许到那时你便会同意了呢？”
秦雯苑如此反应自然也在纳格赛的意料之中，于是他便立即安抚起了秦雯苑。而秦雯苑这边虽然内心十分排斥，但无可奈何的她也只能顺从占据主导的魔鬼，只不过内心里依旧觉得自己最后也绝不会同意这样残忍的提议。
“秦雯苑小姐，你应该清楚自己是因谋杀而死的吧？那么你还记得凶手是谁吗？”就当秦雯苑觉得纳格赛会开始讲解替代方案，纳格赛这边却转移了话题。
“当时正在下雨，我又是从背后被……对不起，我没有一点关于凶手的线索。”尽管面对即将夺走自己灵魂的魔鬼，秦雯苑还是因为无法提供帮助而感到了愧疚。
“嗯，我想也是这样。不过既然提到凶杀的话，最先想到的当然便是仇杀——秦小姐不用急着反驳哦，我这边也是很相信你的。毕竟以你这样的性格，确实很难树立什么仇敌。”
“我不是……哦，是这样的。”魔鬼一边分析着还提前预判了秦雯苑的反应，于是刚想辩解前一段话的秦雯苑听到后面便再度被按了回去。
“不过要是刨除最大可能的话就更难办了，因为这就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错杀，亦或者干脆就是在无差别杀戮！”
……
纳格赛说完，房间内便再没有其他人接茬，因而短暂地陷入了静默。在纳格赛的这几次三番下来，秦雯苑算是彻底学乖了，不再自作主张地打岔，默默接受了由魔鬼包办一切。
“所以说，无论是两种猜想中的哪一个，凶手都可能会再次犯案。”
“不如我们把凶手找出来如何？这样你既可以保护下可能出现的受害者，也能够把凶手的灵魂交给我应付掉契约。如此这般我们岂不是双赢？”
“可……这对凶手来说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秦雯苑听完之后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地艰难说出了这几个字。
……
[嗯，对啦！就是这个味！这种味道的灵魂果然就是这样的性格！哈哈哈！]
听到这种同情加害者的言论，房间再度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然而这次却是纳格赛仗着无人能够听到而一边扭动一边狂笑。
魔鬼这个种族几乎完美无缺、无所不能，像是人类般的各种感官体验以及由吃喝拉撒衍生出的欲望本能更是完全不存在。
毫无知觉的存活下去，这对那些本就从虚无中诞生的魔鬼来说，自然是不足挂齿的日常。然而纳格赛却是从人类转生而成，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不折不扣的痛苦。
可能是某种缺陷，纳格赛在转生后依旧保留了人类的感知模式。虽然他也和同族一样拥有魔鬼特有的感知视角，然而人类视角的封闭却导致他像是被丢进了一个五感尽数封闭都被禁锢的牢房中。
凡人在感官剥夺实验中维持理智的时限不过数日，而他在魔鬼的躯壳中却已经承受了数千年的折磨。
不过就在这个过程中，纳格赛却偶然发现了这个缺陷给他带来的好处，那就是他能够比其他魔鬼更加亲和芸芸众生的灵魂。
例如此时此刻纳格赛便能感知到，秦雯苑的灵魂因为动摇而不住散发出一种香味，那是和她那经典的粉毛人设相符的、清新又水嫩甜美的蜜桃香气！
现在光是闻了闻，魔鬼便感觉自己的人格稳固了不少。那在得到了她的灵魂之后，将其嚼碎后榨出的汁液又得是多美味啊！
不过纳格赛很快便强制自己脱离了想入非非的状态，毕竟现在开香槟还是为时过早。
“咳咳咳，秦雯苑小姐还真是善良啊。不过说谎可不好哦？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凶手的下场如何，只是在害怕这种残忍的事情将会由你亲手犯下吧？”
“请…请不要这么说！魔鬼大人！”听到魔鬼在这样低语，秦雯苑顿时大惊失色。虽然她很想说事情并不是这样，但内心中产生的悸动却动摇了她的坚持，甚至她自己也怀疑起来在内心隐秘的角落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阴暗，于是她最终也没能做到开口否定魔鬼。
“哈哈，没关系哦，秦雯苑小姐无需对自身的正当性产生怀疑。毕竟对人类来说，能够随意处置同等生命的权利还是太过沉重了。另外也不用感到负担，你的身边还有我在陪你一起承担……”
尽管魔鬼是在蛊惑人心，但所说的话语却并没有错误。即使在纳格赛转生之前的世界，以合法途径处死罪犯也依旧需要经过特殊的布置，不然的话依旧会使得执行人员产生严重的心理负担。
“魔鬼大人……”秦雯苑听后一阵感动，全然没发现这一切都是魔鬼的精心布置。除此之外，秦雯苑还发现自己这次的称呼并没有遭到训斥，顿时觉得自己和魔鬼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只是她同样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悄然处于了下位。
“不如我们将麻烦的事搁置如何，毕竟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新的受害者出现，凶手最后如何处置还是等人赃俱获的时候再说？”见情势正好，纳格赛干脆趁热打铁，对秦雯苑进一步安抚道。
“嗯嗯，一切都听您的，魔鬼大人！”秦雯苑点头称是道，举止无比乖巧。
“那么时候也不早了，就不再打扰您的日常生活了，有事我会再次造访的。”虽然秦雯苑确实涉世未深，但仅仅一个早上便将其诱导到如此程度，魔鬼还是颇为满意的，当即便表示见好就收的离开了。
“哎？哇啊啊，我要上学迟到了！”秦雯苑则在纳格赛提醒后才反应过来，顿时便觉得大事不妙。
制服、书包还有分院的徽章，差点忘了校规要求的护符项链也必须要带，秦雯苑手忙脚乱得开始进行上学前的各种准备。
不过就在秦雯苑准备换上学园的制服之时，她突然想到什么而脸颊绯红了起来。左顾右盼了一会后，她才确信纳格赛不在室内，这才赶忙褪下了身上原本的衣服。
然而就在这时，那股和被袭击时一样的疼痛再度钻心般的袭来，让秦雯苑忍不住发出了痛呼。只见在她身上原来被刺的地方，赫然呈现出了一条还在不断开合的新鲜伤口。
魔鬼其实根本没有按照契约要求治愈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