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家,公寓比以前大了不少,安保和物业也比之前强了不少……当然,也肯定要贵不少。
最主要的是,现在这间屋子有两张床和独立的两个卫浴了,这对于我来说很不错。
哈……至于原风……我想,现在我还没有心情与精力处理我们的情感吧?
刚推开门,云户无精打采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今天情绪那么低落。”
“哈……没什么。”
“……”
现在,三个人各怀鬼胎,气氛压抑,令人联想到,刚见面时。
……
于是,在各自怀疑,各自压抑,各自为战的情绪与氛围下,我们开始了排练。
我们专门订了一间比较昂贵的排练室,是叶宇息推荐的。
……
坐上鼓的那一刻,摸到鼓槌,感觉格外的慌乱。
“哈,按照平常来。”原风插上线,然后朝我笑了笑。
“平常的技术水平完成不了我们想要的标准。”云户摇了摇头。
“喂……安小天,你刚刚那段打错了吧……速度慢了。”她继续说到。
“我们降速吧……这个速度我实在……”
“不行!你的速度是优势,如果没了速度……说实话,打得很糟糕。”
云户斩钉截铁的说到。
“再来一遍。”
她转过身,撩了撩头发,心急到肉眼可见。
“碰碰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十六分音符带给我的不止是速度的快感以及兴奋,还有手指手腕以至于小臂的疼痛。
而随着曲子的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反反复复排练,但是改错的地方,该卡点的地方还是没有卡上,这又在消磨着我的热情和兴奋,随之而来的是我的速度越来越跟不上了。
“喂……歇一歇吧……他快不行了。”原风此时起来跟我说到。
“歇?他才是最该练习的那个吧……再来一遍。”
“这太过分了有点。”原风有些生气。
“算了再来一遍吧……”
“还有你……你其实也有好多问题,也要改,比如这里……”
原风很想发火,但是我拦住了她……她的压力看着就已经很令人头疼了……
……
我看着她有些颤抖的手,才意识到,她比我们更想弹好这个曲子,她的实力毋庸置疑是我们这里最强的,可是为了与我们配合,不得不又隐藏大部分实力。
“再来一遍,这遍要注意切口。”
我挥舞着鼓槌,感觉怎样都使不上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关节像是生锈后强行启动的旧轮子一般。
“切口,切口,切口……”我心中默念着,吉他的声音听不见了,只能听见云户的贝斯声。
“再来一遍,刚刚切口还算凑合,但是……力度!注意强弱。”
我继续拿起鼓槌,却更加艰难了,别说力量了,连速度都已经完全达不到她所要的标准了。
“不够格,你根本配不上演出的节奏……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云户死死压力着我们。
……
“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了。”我站起身,给她展示了一下我已经磨出水泡的食指。
“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吧。”
她看着我,还是不愿意放下贝斯……
“还不够!”她坚定的看着我。
“那带来吧……”我破罐子破摔般坐在椅子上。
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与伤害着,一直如此,直到演出前。
“……”
演出翻车是大概率事件……不,按照这个剧情发展,演出不失败,不翻车,才是小概率事件吧。
这个剧情明摆着就是让我翻车,然后死的很难卡啊喂!
我心里吐槽着,云户此时还是在默默的练习着,手指在裤子上拨动着她想象的“空气贝斯”,一边带着耳机,嘴里轻哼旋律。
……
到了云live pro,我们在台上试音,食指的疼痛让我摸槌都有些困难,于是我贴了三层创可贴。
“喂喂……”
我带上耳返,然后听着主唱和吉他的声音,这感觉是那么……呵,稀奇,以至于我有些许紧张,但这种紧张是致命的,我害怕现在任何的情绪波动。
“鼓手,打一下鼓。”
……
“喂,鼓手,打一下鼓。”
我愣了很长时间,才开始打鼓,手指钻心的疼让我打得磕磕绊绊,台下的老板皱了皱眉头。
……
“不是,woc,你别皱眉头啊,本来就tm心里没底……”
“开始吧……”
……
演出开始了,灯光暗了下来,我不知为什么,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哈……哈……哈……人好多啊……
我看着台下的人,大多数都是抱着拳,想要看看所谓“学生乐队”的实力。
我们是开场演出,热场的,不过后续的阵容过于豪华,以至于不少人想要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实力。
我开始挥动鼓槌。
……
tmd,刚上来点就没踩对。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速度也没有跟上。
我握紧鼓槌,前面有一段鼓花,我只要加进去,还能挽回一点点局势。
我用力击打着,手指渗出了血,而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左手鼓槌也断了。
很糟糕吧……我想着。
呼……呼……
我喘着气,第一首歌结束了,台下没有多少人鼓掌,只是有些嗤笑。
哈……我完蛋了,我这样想着。
我低着头换鼓槌,感觉一切都与我无关,汗水和泪水黏在一起,让我看不清别的东西,耳返里我听到的咚咚声,不知道是节拍器还是心跳。
……
“哒哒哒”
我听见地板的声音。
“啪!”
我感觉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
“享受音乐,别tm在乎怎么打了,你喜欢就好!”原风扶着我的肩膀,说到。
……
她摘下了我的耳返,然后继续说。
“我相信,你能行的!”
第二首歌,我继续打着,体力已经不支了,我说服自己。
“忘记……忘记吧,我现在不是在live。”
我看着台下来来往往的人。
“我是在天河市的桥上,是跟她……跟原风,第一次演出。”
“我刚刚逃学出来。”
此时,手指的疼痛更令人恶心了,创可贴飞了,血肉模糊的手指直接接触被汗水搞的滑溜溜的鼓槌,我现在感觉自己被酷刑折磨。
“碰!”随着最后一下军鼓的声音结束,第二首曲子完成了,掌声比之前稍微热烈些。
……
“第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