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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风说完之后,我们都愣了几秒,直到做上公交车后,我们才回过味来,知道了她到底要说什么……
“你想通了?”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云户斜靠在墙上,看着原风,嘴里叼着棒棒糖,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不可置信。
“我还以为要花好大一份力气才能劝你接受呢。”云户伸了伸懒腰。
“不过也好,省的再费功夫了。”云户说完之后,特意看向了我,她大概也感觉出来了,我也希望原风接受这个事实。
我突然有一些自我厌恶了,为了争名夺利,甚至开始算计他人了……算了,已经如此,事态已然非我能掌控了。
我能做的只有看着船顺着水流走下去,剩下的便不是我能所及的了。
春日之寒反复无常,虽然隔着玻璃,但是透骨之寒冷仍然令人怨恨,更何况在这封闭狭窄的车上,更是显得凄惨悲凉,仿佛我们的前景一般。
除此之外,更令人压抑的是沉默以及情绪,看得出来,大家情绪都不怎么高兴,无论是原风的愤怒,还是云户的猜疑,以及我自己的做贼心虚与愧疚,都是负面情绪,这种情况在之前很少出现。
窗外鸟鸣给车内又添了一笔凄惨寒冷的气氛,血色残阳更平加了一份肃杀之气,或许吧,这就是必要经历之痛苦,不经历必要的情感上的蜕变,不可能在心智上成熟。
这种压抑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想到用一些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比如拿出手机,于是我们三个人几乎齐刷刷的看着手机,我也可以抓住喘息的机会趁机向小雨发送一些消息。
“你可以加入我们乐队了。”我把消息发出去。
“谢谢。”周小雨回复的很简短,我突然感受到一股目光,我迅速把手机收起来,抬头,看见云户在看着我。
“唉……想藏着就藏着吧,谁没有秘密呢。”云户苦笑一声,我只能尴尬的看向窗外,窗户的倒影上,我们三个人的面庞却是比之前疲惫。
回到家,我们把乐队的表格填好后,便洗漱一番,打算早点休息,明天约了排练,又要去小夏姐那里,况且目前的状态,再进行什么有益活动估计也不可能了。
躺在地铺上,无聊的刷起了手机,原风还在弹着吉他,不过我却听的一点也不舒服……我能明显感觉出来,这声音里面满是愤怒,焦躁,不满,迷茫的情绪,让我心烦意乱。
于是,只好在这痛苦与纠结之中,我们各自不知道何时入睡的……总之,结束了这煎熬的一天。
这一切值得吗?我在最后问自己。
“值得”我如此回答。
第二天,照常醒来,虽然身体还是懒惰的不成样子,不愿意从被子中醒来,但还是不得不如此,我把地铺收进柜子里,再换好衣服,去外面的快递点取快递,最后再把干洗店洗干净是衣服拿回来。
此时云户已经换上围裙,戴上手套和口罩开始扫除了,今天罕见的,原风赖床了。
“你没买早餐吗?”云户皱了皱眉头。
“靠……忘了。”我一拍头,我说怎么感觉忘了什么事情呢。
我转身准备去买
……
“你让原风去参加那个演出就是激将法对吧。”
突然,云户终于开口了,我停住了。
怎么回答呢……
“是的。”
“你这样很伤害她的。”
“这是为我们都好,我不得不这么做。”我转头,找了一个自己信服的过的借口。
“这跟他父母有什么区别。”云户有些厌恶。
“……”
这句话确实很伤人,以至于我很想反驳,但又确实很在理,我也实在是没什么反驳的道理。
“那你最后到底想说什么。”我转头,看向云户,直视她的眼睛。
“初心。”云户回答到。
…….我走下楼去买早餐,此刻湛蓝的天空却已经不会带给我多少感动或者美好了,我只是感觉到很压抑,这股压抑如同悲伤一般,缠绕着我,令我无法呼吸。
去便利店随便买了几个包子,回到家,原风此刻已经洗漱完毕了,我们三个人继续延续着上一天的沉默。
……
“烦死了,你们倒是说些话啊,婆婆妈妈的,我自己做的决定,你们不是也都同意吗?怎么小心思这么多啊!”原风突然拍着桌子问道。
……
沉默着,还在沉默着。
突然,我和云户意外目光相撞,又恰好看到了原风生气的眼神,我突然嘴角不知道为何扭曲的产生了一种黑色幽默的笑意,嘴角即使拼劲全力压住也没有办法,而更糟糕的是,原风也跟着笑起来了。
“噗……”
我们三个人齐齐笑了起来,没有多少理由,可能只是对荒唐所作所为的嘲讽吧。
“我约了排练室,今天待会就去排练吧……”我尽量绷住脸。
“小夏姐刚刚跟我说了,我们待会有一个北天联赛天河赛区乐队乐手聚会,刚好让小雨一起跟我们去吧。”云户晃了晃手机。
“顺便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反正都已经是队友了。”我说到。
此时,我趁机再瞥向原风,她的眼神里还是那样,藏有着不愿意说的忧郁,我也并不着急让她现在坦白……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坦诚相见。
……
after-crazy的排练室内,益兰正焦头烂额的调试着声卡和电脑,一个少年正瘫坐在架子鼓上 看着益兰有些不满。
“啊……调了多久了,实在不行就排练吧先。”
“等一等嘛,小竹,反正这排练室也不要钱。”益兰看向那个少年,他叫竹须,如你所见,after-crazy的鼓手。
“啊……非要放pg吗?”一旁,一个看上去很阴暗的躲在角落里的少女问道。
她叫栾梅,是after-crazy的贝斯手。
“当然,我们需要键盘和电子作为辅助,不然发挥不出我们所有人的全部实力。”益兰扭头。
“毕竟对手是旅途啊,也算是很值得尊重的对手了。”
益兰兴致勃勃的伸了伸腰。
“我倒是对旅途不感兴趣……除了back or die没有什么令我兴奋的。”竹须摇了摇头,然后有补充一句。
“如果那个家伙……就是逃避乐队的那个,如果再成熟点,或许能入我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