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林半夏被耳边传来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到拂过自己脸庞的白纱,顿时惊醒坐起,后退靠在石壁之上,“师,师父。”
转头看向石洞外的天空,早已大亮,附近也没看到小妖女的身影,“她,人呢?”
“不知道,今早起来便没看见人影。”花辞树站起身,走到山洞外,仰头看天,“今日天气不错,应该是趁我们休息的时候离开的。”
“我自认为是半夜容易惊醒的人,没想到连一个小丫头片子离开的动静都未能察觉到,想来对方也不是个普通的人。”
林半夏两手撑在身后的墙壁上,从地上站起,走到师父的身后,“师父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定是那妖女使了手段。”
她就知道,昨日小妖女故意接近师父,就是图谋不轨,一看那勾人的手段,就不像正经人家的姑娘,倒像是专门蛊惑人心的妖精。
对,狐狸精!
不过,好像还未从说书的人那儿听过,有女狐妖勾搭女子的,多半是女狐妖勾搭书生,男狐妖勾搭千金小姐。
花辞树侧过身,用手拍了拍凤傲天的肩膀,“你如此这般信赖为师,实乃为师之幸。但为师也明白,是自己实力不佳所致,怪不得旁人。”
所以啊,快点考虑换个师父吧!
自己真的不适合啊!
林半夏眨巴眨巴眼睛,对面前的师父的形象,不禁又拉高许多。
师父身为修行者,已经超越绝大多数的常人,没想到,还这般的谦虚,比自己在三个月前选徒大会上遇到那些自幼学习术法,却又傲慢无礼的弟子好的多。
“师父,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宗门?”
“等办完事就回去。”花辞树沿着小道,继续往外走,余光不由地瞥了眼身后的人,“你怎么变得这般捉急?”
林半夏心中的师父形象越高大,越担心身份低微的自己,不够成为师父的弟子。
只有行了拜师礼后,正是确认了师徒关系,她才能够放下悬着的心来。
民间不少富商,会收些天赋异禀的弟子为义子义女。
从小给这群人,请懂的法术散修进行教学,等到修真界的门派正式开始招收弟子时,便让这群人报名参加。
如此通过招生试炼,成为各门各派长老的亲传弟子的几率就会增大。
日后在修真界有了依靠,富商也不必被担心,会继续被当官的欺压算计,官再厉害,也比不上离仙更近一步的修仙者。
与那群人相比,出身平平,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她,倒是显得没有任何优势。
“弟子,弟子想早些成为师父的徒弟,跟在师父身后学法术。”
嘿!
这孩子,怎么一根筋呢?
自己都作成这样了,怎么还没对自己降低印象分?
“你天赋不错。我在修真界,能力不强,日后未必教的了你。”花辞树停顿片刻,继续补充了,“不如,我再替你寻个厉害点的师父?”
“论修行的实力与天赋,二师兄都在我之上,若是你愿意,我可将你记在他的名下。”
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起了,八戒!
这个给主角使绊子,嫉妒人家修为的炮灰角色,还是你来当吧!
咚!
林半夏加快步伐,绕到师父的跟前,不加预警地双膝跪地,睁着硕大的眼睛,仰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眼眶布满氤氲,贝齿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花辞树被凤傲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差点腿软的跟着跪了下去,得亏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给撑住,不然就成了拜天地。
不是吧?大妹子!
虽说你是主角,在大结局来临之前,有着不死的定律。
可不代表你的膝盖就是不锈钢做的,这震天响的声音,快赶上打雷了吧?
“你,先起来。”花辞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以一个平静的心态与凤傲天对话,“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般动不动就下跪的样子,成何体统?”
万一膝盖跪坏了,以后结仇的时候,指不定会挖了自己的膝盖赔人家!
光听书名《凤傲九天》,就可以知道,这家伙究竟有多拽了。
林半夏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弟子只想拜您为师,不想拜其他人。在半夏的眼中,师父您就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师父。”
花辞树僵在原地,瞬间觉得,连空气都变得安静起来。
难道,还是逃不了拜师的剧情吗?
现在这种情况下,好像接受与拒绝,都不是个好选项。
同意收凤傲天为徒,就意味着踏入原剧情的路,不同意收凤傲天为徒,还是变相的踏上了炮灰的剧情,与主角结怨。
“我也没说不收你为徒,方才我只是给你提了个建议。”
花辞树弯下身子,双手扶起跪下的凤傲天,“也是希望你有个好的未来,免得把你给耽误了。倒不曾想,你竟然这般想我。”
说话说一半,日后给自己留个退路。
反正自己没说不收凤傲天,也没承认一定会收她为徒。
林半夏在花辞树的忽悠下,从地上站起,感动地泪水夺眶而出,抱在师父的怀中抽泣,“对不起。对不起,师父。
弟子不知好歹,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可在弟子的心中,能跟在您身后学习,才是件莫大荣幸的事情。”
好端端,怎么又哭起来了呢?
自己也没为凤傲天做什么值得感天动地的事情来,这情绪是不是来的有点太莫名其妙了?
到底是主角的情感太充沛,还是她太会脑补了?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真是不像话。”
花辞树见哄人不好,便用言语威胁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那我可就走了。我可不想收个爱哭的徒弟,说出去倒是怪丢人的。”
“不,不要,师,师父。”林半夏赶忙擦拭眼泪,从师父的怀中移开,站在她的面前,“我,我没哭了。别不要我。”
花辞树抽出腰间的帕子,帮忙擦拭从脸颊滑落至下颌的泪珠,“哭起来,人都变得不好看了。待会儿我们把粮食拿去换钱,搓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