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卖粮食换来的钱都在这儿了。”林半夏把手中盛放银两的盒子,递给了坐在路边茶馆,悠闲喝茶的师父手中。
花辞树打开盒子一条狭小的缝,看到里面堆的整整齐齐银锭,眸光不由得亮起,趁旁人的视线还没看清,便“嗒”的一声合上盖子。
钱,好多的钱!
没想到,粮食在古代会这么值钱!
发财啦!
“好样的,干的漂亮!”花辞树社恐,不喜欢主动与陌生人打交道,更别说买卖东西讨价还价了,因而这等重担便落在了徒弟的身上。
林半夏不好意思地摸了两下垂落在腰间的长辫,“这,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花辞树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向上弯成镰刀,双手紧紧抱住怀中装满银两的盒子,时不时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蹭个不停,脑海中幻想自己躺在银两铺成的地面上打滚。
作为师父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徒弟林半夏,被她简单的几句夸奖,弄得面红脸臊。
“发财了,发财了……”
碎碎念念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到林半夏的耳边,引起注意,抬头望去才发现,师父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刹那间,林半夏的心情,不知为何,竟没来由的低落下来,仿佛是头顶被人刚浇了一盆冷水。
忽而,花辞树回想起自己对徒弟的承诺,便把手中的盒子,丢进储物空间中,招招手,带着人往附近最大的酒楼走去,“好徒弟,师父带你搓顿好的。”
林半夏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嗯。”
真好,师父没有忘记自己。
……
“嗝~”花辞树瘫坐包厢内的椅子上,打了个饱嗝,望着桌上餐盘上剩下的残羹剩菜,累的说话都说不完整,“怎,怎么样,吃,吃饱了没?”
“没吃饱的话,师父再给你点些。”
林半夏从圆桌底下,艰难地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师,师父。徒儿,徒儿实在是,吃不下了。”
“真的不用吗?”花辞树掀开桌上绣着牡丹花纹的桌布,单手撑着凳子,弯下腰,朝桌子底下望去。
林半夏顶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地上,嘴边的两腮被食物填充的鼓起,看起来就像是个鼓气的河豚。
她左右不断地摇晃着脑袋,拒绝了这个提议。
酒楼的菜的确美味可口,师父也确实是相当的大方,但凡自己感兴趣的,或是没听过的,都会毫不客气地帮忙点了一份给自己尝尝。
即便是自己提醒过,东西已经点了很多,再点的话,吃不完就会浪费。
师父也会用着清冷高深的语气告诉自己,一样东西,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的话,那就买来试试,否则便会一直惦记在心底,成为心魔。
东西吃不掉可以打包带走,亦或是拿出去分给街边流浪的穷苦人。
花辞树吃的太撑,坐着身子有些难受,便直接学着凤傲天躺在地板上,双腿双手自然张开,摆成了“大”字。
看来,人与动物也没有什么区别,吃饱喝足后,都懒得动弹。
“听说了吗?辽州贾富商新纳的夫人,被阎王爷给看上了,还下了婚书与聘礼,本月月底便差无常前来接人。”
“略有耳闻。你说说,这阎王娶亲,不就是喊人提前去阎罗殿报道吗?唉~可惜了贾夫人年纪貌美,才艺双绝,白白没了性命,数实可怜。”
“谁说不是呢!新夫人柳氏,可是那辽州富商贾富贵经商途中,好不容易寻来的贴心美娇娘,宝贝的很!据说花了上万两白银悬赏,只为召集天下能人解难!”
“上万两白银?看来那柳氏倒真是天姿国色,能让贾富贵那个铁公鸡,甘愿放如此多的血!若不是辽州路远,我倒也想去瞧瞧看夫人的美貌!”
“得了吧!你我这等身份去了,怕是连见人家面的机会都没有!贾富贵把人藏在府邸藏的严着呢!”
隔壁包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几人的谈话一字不差的准确落入花辞树的耳中,更让她念念不忘的,便是其中的万两赏银。
还有那,传闻中的美娇娘柳氏。
看美女嘛,没人会拒绝!
花辞树想到身边还有个能力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坑师父属性的凤傲天徒弟,打算找个机会先把人支走,免得执行个小任务,自动触发了主角献祭师父升级的buff。
她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半夏啊,为师有些私事需要去单独处理,带着你不方便。这几天,你就自己先到处逛逛,等回到宗门后,想要下山,可不是件容易得事情。”
花辞树怕人误会,又继续补充道:“你知道的,修仙宗门规矩严苛,不似常人可以忍受的!不少弟子即便是进去了,没多久也会因为严厉的门规而退出。
这些银子,够你用些时间了。我去办事的时间里,你再好好考虑考虑,遇上了好的师父,有了更好的选择,也不必感到愧疚,相遇是缘,分别亦是缘。”
林半夏的目光落在摆放在木地板上的三锭银子,眼中不由得泛着泪光,眼泪在眼眶里持续不断地打转,却又迟迟不肯落下来。
心中又酸又瑟,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没想到,错过宗门亲传弟子的选拔,竟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否则自己就不会遇到这么好,还愿意始终如此为自己着想的师父。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看来古人说的话,倒是有那么几分的道理。
“师父。”林半夏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以后弟子一定会好好待你,为你养老送终!”
花辞树听了这几句话,脸上并未有多高兴。
这几句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有些熟悉?
没等她开口,便留意到凤傲天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水,双手捂住肚子喊疼,“师父,我肚子好痛啊!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你这明显是吃坏肚子了!你又没喝过女儿国子母河的水,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毫无丝毫变化的临盆?”花辞树忍不住扶额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