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
花辞树站起身,绕着秦月转圈,眼睛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子,清亮的眸子里就差没有光明正大的写出几个大字。
你觉得,我信吗?
秦月小时候干坏事,没少拉着兄长一块撒谎,说多了,也就习惯性地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撒谎,“天地良心啊!我这人从不说谎!不信你问我哥!”
花辞树见人说起话来这么理直气壮地,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便也没有往深处多想。
毕竟,想了也没用。
秦明作为一个严重的妹控,肯定凡是都是向着秦月,就算对方说的是谎话,肯定也会帮着忙遮掩。
她也有个妹妹,自然是明白兄妹之间的复杂关系。
花辞树与江离的关系,并没有秦明秦月兄妹两那样友好,两人见面就掐架,吃东西也互相抢,私下里看起来跟仇人差不多。
但真要遇上什么麻烦,她肯定是站在自家老妹身旁的。
可惜,现在自己从好好的哥哥,变成了姐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回去,不然,见到老妹的话,对方可能都未必认不出自己。
路过的面具人,拎着洒水壶站在窗外,眼睛看向正前方的路,脑袋却自觉地偏向窗口的一侧,两只眼睛闪出点点星光,握住水壶的手,不禁向内握紧。
垂涎美色……半夜爬上榻……
孤女寡女深更半夜独处一室。
这样香艳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刺激,看样子,自己的新书有了新的灵感了呢!
面具人一直听不到屋内后续的谈话,心中不禁疑惑,刚打算凑近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什么人,大白天鬼鬼祟祟?”秦明拎着食盒,按照往常的习惯,过来喊小妹起床吃早餐,没想到却看到有人在门口偷窥,“地龙钻!”
“敢偷窥我妹!戳瞎你的狗眼!”
秦明可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不给人长长记性,下次还是会犯病。
他这是在帮人彻底根治背地里偷窥的坏毛病。
秦明右脚蹬地,一团灵力汇聚在脚下的地面,如同行动灵活的地鼠,快速游动,靠近敌人脚边,瞬间破土而出,露出锋利的土制龙爪,朝对方眼睛抓去。
面具人拎起手中的水壶,优雅转身,躲过攻击,单手背在身后,淡定地站在摆放在地上的盆栽前,给花浇水,水滴顺着枝干滑落在盆内。
花辞树一听到动静,就立即推开窗户,把方才发生的一幕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嘴角不禁噘起,做出幅嫌弃的模样。
嘶~真装啊!
这面具人究竟是谁啊?这么能装!
她身上的储物空间袋,都没有人家能装。
秦月听到动静,赶忙拉开房门,看向屋外,眼睛仿佛是装了定位器,自动锁定自家兄长的位置,看到人脸上尚未消散的怒气,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
面具人正气定神闲地给花浇水,浇完又若无其事的走向下一处盆栽之地,身上没有任何危险气息,不像是主动来挑事的人。
“这是……怎么了?”
“这家伙刚在躲在门外偷窥你们,眼神中还透露出些许下流之色,也不知道脑海中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秦明察觉面具人想逃,再次发动攻击,“想跑!想的美!”
竟,竟敢说自己下流?
长这么大,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说她!
面具人站在原地不动,藏在袖中的手掌向内扣紧,视线落在向自己砸来滚成团的刺猬土球上,下一瞬,即将砸到脸上的球团改变运动轨迹,向后运动。
目标是发动攻击的秦明。
“哥,小心!”秦月着急喊出声,身体却先做出反应,起身跳跃,单脚将砸向自己兄长的刺团踹开,踩落在地,碾碎成粉末。
哎呦呦,这丫头怕不是个憨包?
那么尖的刺,就这么毫无准备的一脚踹了过去,也不怕脚底被刺穿个大洞,好歹是附着法力在上面的,不是真的普通泥团。
花辞树被秦月一番利索蛮横的操作给吓到,两兄妹倒都是实诚人,做起事来,不先过脑子一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体修?”面具人单手背在后腰,右手上的水壶绕着手臂转动两圈,重新稳稳握在手心,“倒是鲜少见到女子是体修。”
“方才那种程度的攻击,但凡换做旁人去接,脚底早就被尖刺刺成筛子。”
面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
但从身形体态上来看,并没有那么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故意隐藏身份,还是真的面容受损,不得不用面具进行遮掩。
是吗?这么厉害的吗?可为什么看上去,秦月接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花辞树的目光从面具人,转移到秦家兄妹二人的身上,想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也不清楚,秦明是否是真的在隐瞒秦月的真实实力,还是说在他的眼中,无论自家小妹有多强,永远都是需要别人保护的?
若是秦月真的像面具人说的那样是体修,能力说不定会在梅园这群人中排名前三,搞不好自己最后还是需要人家保护的程度。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秦明拉住秦月的手臂,把人挡在自己的身后。
行动上已经表明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想要与自己小妹动手,先解决掉自己。
“是吗?那我今日可想多见识见识些!”面具人眼神中透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感,似乎想要趁着今日,好好试出对方的底牌。
花辞树的确也想见见秦月的能力是什么,但考虑到他们三人现在是合作关系,目的都是为了解决贾府的问题,获得赏钱,现在比试受了伤,怕是会影响后面的任务进度。
不行,得想个借口阻止他们。
不然,岂不是让萧家的那几位坐收渔翁之利?
她抬眼看向对面屋子,窗户用木棍半支,三人围坐在旁边的圆桌上,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留意这边的动向,仿佛是在看一场戏班子表演的大戏。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