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坐在电脑前的祥子有些忐忑,又有些惊喜,对方失联很久了,还以为是挂掉了。原本她都想着怎么跑路了,没错,就刚才那一下魔力冲击带来的震撼程度,看起来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唉——”通讯装置那一头的千语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说话啊?你有本事挂我电话,没本事说话?”祥子听到千语回复了,那看样子没啥大事儿,于是就皮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些许风霜罢了。”千语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似乎刚才经历了很多很难蚌的事情。
“让我猜猜,你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魔力波动漩涡里,刚才发生的魔力脉冲震荡是你搞出来的吧?里面发生啥了?”
“什么震荡、漩涡?我没注意到,欸,哦哦,这下看到了。看来刚才我出来的时候闹出的动静不小啊,里面的情况很复杂,这么说吧,这是一个深度嵌套的多层结构术阵,闯进去以后简直是,老**带胸罩,一套一套又一套。而且我怀疑除了我之外还有陌生的魔法少女被卷进来了,在里面我碰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家伙,她好像对这个术阵结构有着独到的见解,如果没有她提醒,我可能还真就着了道了,以及我在里面没见到银。”
“我挂断的电话的时候,当时正在和一个高阶魔女使徒作战,对方挺强的,我们打了上百回合都没分出胜负,最后他好像打累了,意思是真凶在漫展展馆里面,不管他的事儿,让我放他一马。”
“啊,然后你就放了?”
“放、放了……”千语的嘴角抽了抽,其实那也不是放他一马,而是两人互相求放过,谁家好人两个机制怪碰面互相刮痧打到天荒地老啊,真的快要打吐了,不过她也是意识到自己吹牛皮把自己说得太厉害会有隐藏的坏事儿。
“怎么说放就放啊?你是不是吹牛了。”祥子的声音平静之中带着一丝丝识破诡计的狡黠。
“啧,你行你上啊,每次你都是稳坐大后方,让我干脏活儿累活儿,下次你来打。”千语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不扯这个了,现在你那边是什么情况,还在术阵内部吗?”
“嗯,我还在术阵内部,按说我刚进漫展展馆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上你了,但是为什么现在就可以联系上了?我看术阵的效果还没有解除哇?”之前悲风跑路的时候就跟千语提到过漫展里设置的术阵到底有哪些蹊跷,这里面似乎是一个大型的梦境世界,进来的人很有可能会像她之前经历的那样陷进一个多层嵌套的梦境里,甚至连原本的记忆都会被冲刷掩埋起来。而千语现在虽然从多层梦境里面出来了,但按理来说还是在一个浅层的梦境世界里,不应该能直接联系上术阵外部的祥子才对啊。
想到这里,千语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难道现在自己还在梦境里?跟自己通话的这个祥子是假的?那自己原先和悲风交手的记忆是真的是假的?那如果是假的,自己现在这个魔法少女的身份是真的是假的?如果都是假的,那现在自己岂不是至少已经处于第十层甚至第九层梦境了?
不、不能够吧?想到这里,千语问了几个只有她和祥子知道的问题,祥子没有正常回答上来。
“你突然发什么神经?觉得我不对劲儿?”祥子的御姐音里多了一丝嘲讽。
嗯,这下对味儿了,看来确实是和真的祥子联系上了。千语见到问题解决,于是把之前与悲风交手的更多细节都告诉了祥子,包括悲风给交代的一堆情报。
“我在进入漫展展馆以后又遇到了一个高阶魔女使徒,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事情有点严重,一次性冒出来两个以前压根没见过的高阶魔女使徒。”其实刚刚与悲风接触,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属于高阶魔女使徒的时候,她的手心就已经冒汗了,虽然她当魔法少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直到与对方交起手来以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然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们这些散落在各地的魔法少女通过莫名其妙的缘分凑到了一起,互相联系上了,但有一个铁一样的事实摆在她们面前,那就是其实她们还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最开始她们都是各自作战的,千语会偶尔收拾一下周边的魔女使徒,可能是她和银的某次战斗被监控给记录下来了,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因为大多数民用监控设备会在魔法少女战斗的时候莫名其妙失灵,导致拍不到正确的画面。而正是因为这种巧合,更加擅长网络技术的祥子发现了她们两人,于是在一次战斗结束之后,千语竟然发现一个摄像头在对着自己疯狂摇头点头,仔细看去竟然是摩尔斯电码。
那就是祥子在控制摄像头在给千语传消息,她先是让千语去了一个地方,从隐藏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可以联络祥子的手机,又通过手机指挥,顺道把正在战斗的银也线下真实了。你说为什么祥子不直接开了千语和银的盒?那确实还是做不到的,千语和银在隐藏自己身份方面做得很谨慎,每次变身前都会仔细检查周边有没有电子产品,尤其是摄像头和录音设备。而且变身以后还会把魔法少女的衣服脱掉换上另外的衣服,这样子只要不战斗那别人就看不出来。如此一来,纵然祥子试过开盒,但两人在意识到了还有这种能够使用科技与狠活儿的魔法少女以后,更是提高了对黑客技术的防范,导致她反而没法儿再进一步挖掘两人身份了。
而且祥子自己也知道魔法少女隐藏身份的必要性,所以没有下功夫去挖,不然肯定还是能抓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说起来祥子多少有点做贼心虚,至今都没有与另外两人线下见面过,隐藏身份的事儿她做得最绝,那怎么好意思去调查别人的身份呢。不过她们也清楚队友的重要性,于是一直在交换情报研究魔法少女和魔女使徒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但三人一对账才发现,原来变成魔法少女都是因为一个把人变了魔法少女提起裤子就跑的小精灵。她们都是在梦里遇见它以后,答应变魔法少女,然后它说了魔法少女和魔女使徒的名词解释以后就跑路了,再没出现过。
这也太坑了!
甚至高阶魔女使徒都只是三人在开会的时候,千语提出来的一个假设概念。当时她们遇到的魔女使徒都只是一些没有神志,自诞生以后就开始无脑袭击周围人类的魔法野兽罢了。而后来遇到了一些拥有战斗本能、会复杂技能尤其是能够展开结界进行作战的魔女使徒,实战经验丰富同时相对来说比较喜欢记录和总结的千语就自此划分了低阶魔女使徒和中阶魔女使徒的分野,那就是看是否能够掌握结界术。但千语没有止步于此,经过观察和记录以后,千语发现,遇到的魔女使徒总体来看,实力在缓慢增强。一开始只能遇见一些低阶到路边野狗一样的家伙,哪怕是普通人只要别被吓到,就能顺便一脚踢死。而后来遇到的,就是逐渐掌握了各种技能的魔女使徒,到三人联系上以后,甚至还出现了会使用结界术先把战场包裹起来然后随便甩技能的类型。似乎魔女使徒也有某种不希望自己被人类主流社会注意到的倾向,哪怕是那种无意识的低阶魔女使徒,都在下意识地秘密行动。
所以,千语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魔女使徒应该是存在某种升级机制,而且魔女使徒的实力变强不光是体现在数值方面,智慧迟早也会越来越强,可能存在某种高阶的魔女使徒,拥有接近人类甚至超越人类的智慧,她们迟早会碰见的。甚至千语还推测,魔女使徒是否存在某种上下级关系网络,也就是说隐藏在魔女使徒事件身后的高阶魔女使徒,有可能还会指挥低阶魔女使徒到处搞事儿,现在她们遇到的这种魔女使徒的实力越来越强的反常现象,有可能就是高阶魔女使徒发现了某个地区的低阶魔女使徒生存率出现了异常,于是派遣来了越来越强的家伙看看是怎么个事儿。不过现实可不会像小说动漫里一样,要么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最后主角打着打着给人家顺手清理族谱了;要么就是层层外包,每来一个坏人就桀桀桀桀,然后等级刚好比主角高一个小段位,最后主角艰难取胜顺带练了级别刷了经验。所以如果千语的推断为真,那么她们有可能很快就会撞见高阶魔女使徒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得是,千语的推断不但是真的,而且魔女使徒的反应远远比她们想象的要激烈,只是在推断当中存在的高阶魔女使徒,不但来了,还一下来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