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什么时候写过这些了?甚至还放去表白!早上放学没时间逮我原来是忙着整这一出戏,这帮劣畜!
他们一下课就重复宣读,就这样,在他们的恶意宣传下我成了班里最好笑的笑话。
“死胖子,平时笨得跟猪一样,没想到文采如此惊人。真是深藏不露啊!甘阿健走了过来,搭着我的肩膀:“但是啊,你是猪,班花是人。好歹你也得搞清物种啊,你以为在拍什么人猪情未了吗?”
他在我腰间狠掐了一把并嬉笑着说:“放学记得去老地方。”果然他们还是需要用暴力才能发泄今天的怒火。
砰!啪!“站起来!别他猫给老子装死!”
我眼前的世界一晃一晃,砰!肚子又挨了一拳,我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样,滑落到地面。还没等我喘息,不知是谁一脚重重地踢在我的心窝,我的心脏瞬间像被闪电贯穿了,疼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甘阿健叫停了他的狗腿子们,一手掐着我的脖子:“还敢不敢告诉老师?再有下次老子弄死你!”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慢慢爬起来。
回到家的我一如既往地假装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饭后,在母亲的耐心教导下,我终于写完作业可以看电视了。母亲:“虽然明天是周六,但你也不能太晚睡觉。我今天太累,先去睡了。你自觉点,要是被我发现超过规定的时间,你就等着“藤条焖猪肉”吧!”
听母亲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明天是周六不用上学。对我而言,每周放假的这两天无疑就像遭遇了海难的人在汹涌的浪潮中抓住了一块浮木。
“死!你们,都得死!”我一脚把甘阿健踹飞两里地,单手抓起他的一个狗腿子,抡起拳头就砸过去!谁知那狗腿子的皮肤竟硬得像磐石。“啊!”我的整条胳膊痛得直发麻。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我的被窝,原来是我做梦了,刚刚一拳打在墙上直接把我给痛醒了。前一段梦要是能成真该多好,可惜梦里我牛逼哄哄,现实我弱不禁风。
把肚子填装完毕后,我久违地带着大黄出门逛街。大黄因为远门出得少,每次带它出来,它都会异常兴奋。大黄吃得比我少,力气却与我相当。有时候也不知道是我拉着它还是它拉着我。被大黄扯着乱走,没一会儿我就汗流浃背了。在公园找了个比较阴凉的地方坐下,一个身影映入我眸。有点眼熟,是他!我正要起身离开,那人就叫住了我:“死肥猪,放假不死在家里打游戏,滚出来干什么?一遇到你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猪粪味儿!”说话的是甘阿健的狗腿子之一彭乐。
“哟,还带了条傻狗。肥猪牵傻狗,这不畜生遛畜生吗?哈哈哈哈。”
大黄似乎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家伙充满恶意,低吼起来,眼睛射出白光,凶狠地盯着彭乐。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的彭乐被狗这么盯着,自然是非常不爽:“区区一条畜生竟敢对我不敬,今天我必须给它一巴掌!”
眼看彭乐就要对大黄动粗,我连忙拦住。争执中彭乐死活挣脱不开我,干脆就挥拳向我打来。见主人被打,吼了一声后,双脚猛地一蹬扑向彭乐,一口死死地咬住了彭乐的大腿内侧,差点就伤到他的命根。彭乐呜哇地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对着大黄激动地叫喊:“爹,我错了!快放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找你们麻烦了,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糟了,这下闯大祸了!我抓着大黄让它松口,折腾了好一会儿大黄才松开,嘴上仍不停地朝彭乐吠叫,似乎在说:敢欺负我主人?让你个小毛孩儿见见血!此时彭乐的裤子都被扯掉了,就连他那小得像花生米般的老二都一览无遗。他丝毫没有了昔日的嚣张气焰,只知道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在路人围观下,一个长得斜眼歪嘴的妇女把彭乐给带走了,走前还在彭乐的指认下得知了我是他的同学。完了完了,这下给母亲惹祸了。我心情相当忐忑,根本不敢回家。反观大黄,咬了人还没事发生似的,尾巴依然开心地螺旋摇摆。
站在家门前,我犹豫了好久,一想到会被母亲责怪,我心里就慌得不行。“妈、妈。我回来了。”我说话有些打颤,走进客厅看到母亲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妈,大黄它……大黄它今天咬人了,但是是那人先挑的事情。”
母亲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事情我知道了,刚刚你同学的妈妈打电话给我了。不管谁先挑的事,总之大黄咬了人,等下对方说要过来拿赔偿呢。”
在等待对方上门之前,家里的气氛是那么地沉寂,空气宛如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秒针被套上枷锁拖着巨石越走越慢,分针被压得喘不过气,时针已经无法动弹,永远地死在了这天下午。我甚至觉得现在的氛围好比等待行刑前的死刑犯。
“汪汪汪!”大黄猛然地对着屋外吠叫撕破了这份压抑。外面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紧接着就是粗鲁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别想逃避!”那妇人像极了泼妇骂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瞎嚷嚷一顿。
由于大黄吠得越来越起劲,母亲怕大黄再次失控:“儿子,你去把大黄关起来。”
我牵着大黄把它带进自己的房间,待我把它关住后,母亲已经在和那妇人交涉了。
妇人临走时瞥了我一眼,怪里怪气地嘲讽道:“连条狗都管不好,你家孩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母亲听完顿时怒了,直接吼道:“你说什么!”
那妇人嘴角抽了抽,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母亲凌厉的目光犹如尖刀抵着她的喉咙,她只好闭上脏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凶狠”,简直像是要生吞了那妇人。
晚饭,母亲平静地说了句:“儿子,不如把大黄送给别人养吧。”我眉头紧皱,拿着筷子的手愈发颤抖:“为什么要把大黄送走!大黄又不是故意咬他的!明明是他先挑的事!”
本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大黄停住了嘴,虽然不知道我们在争论什么,但听到我激动的语气,它呆呆地望着我。
母亲坚决地说:“不是妈不给你养狗,毕竟它是动物,有野性。哪天把你也给咬了,必须要送走!”
几滴晶莹从我眼眶滑落,我抱起大黄就往房间跑,并反锁了房门。母亲如此坚决的态度让我想不明白,明明是彭乐的错,为什么非得把大黄送走。大黄是我目前唯一的好朋友,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母亲把它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