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该跟老同学见个面了。受伤的甘阿健肿成猪头,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额头直冒冷汗。就在他路过厕所时,我一手把他拽了进来。甘阿健见到我,惶恐不安,眼里满是哀求:“一哥,不,一爷。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做过很多过分的事,但我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
我冷呵一声:“原来你也知道你对我做过许多过分的事情啊?说说看,都有些什么?”
他绞尽脑汁把以前霸凌我事情一件件回想,只说了很少的一部分。
我揪住他的衣领,连续给了他三个耳光:“呵,太多了记不起来了吧?”
回忆让我怒火中烧,我还想打下去,不过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要是被班里的狗腿子看到了,事情可就穿帮了。强忍住怒火,放下了如同烂泥的他:“给我记住了,以后无论在哪里,只要见到我,你就马上滚得远远的!”
回到班里,我慢条斯理地走到何浩均面前,看着他淤青的脸,轻笑一声:“没想到吧,你也会有被打的一天。”
何浩均大喝一声,站了起来与我四目相对:“还想再打是不是!”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锋锐,我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呵,还打?算了吧?不过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怕了你,虽说我的人没你们多,但要是把我们给逼急了,呵。我看你有多少条命跟我玩。”
我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翘起二郎腿搭在桌子上,像看小丑似的环顾众人,然后轻呵一声。其实心里跳得飞快,真怕他们敢再打一场,但是要么不装,要装就一装到底。
回到宿舍的我松了一口气,我从未想过自己能有如此勇气。当然了我也不会因此而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能完全放下心。毕竟是霸凌者啊,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怀恨在心,以后会不会纠结更大的团体来报复我。
舍友们现在对我百般讨好,但我对他们已经失望了,完全不想和他们再有交情,我知道他们只是想找棵大树当靠山。当然我也知道他们那晚喊我死肥猪是迫不得已,但我就是无法原谅他们。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网友超大飞天猪的教导下,每天坚持各种运动。虽然很累,满身大汗感觉很脏,好几次想过要放弃,却还是坚持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运动,把运动当作了日常。常年体育成绩垫底的我,终于不再是最后一名了。而母亲却因为我每次回家都见我变瘦了,问我是不是没吃好,要不要多给我些生活费,笑尿。霸凌者们在班上依旧会霸凌其他人,唯独没有再采用过激行为惹火我,但他们还是会做些小动作。
“看,那死胖子好像又瘦了。”
“最近看他越来越漏气了,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啊,嘻嘻嘻。”
一直在背后造谣我,说我瘦了是因为得了大病什么的。对他们而言,忍住不去霸凌别人真的很难吗?
我有时会围着学校慢跑,一次偶然,我又遇到了那个娇小的女生,李巧雯。她正被两个女同学拽着头发:“今晚记得给我们写作业,还有字迹不要写得一样,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看到李巧雯被欺负,我默默地对自己说:要记住,我不是真的牛逼,我无法保护别人。能把自己拖出困境已经是把好运气都花光了。黎之一啊,你可千万别再牵扯麻烦了。
看到我路过,她们只是瞥了一眼。霸凌女甲撇过头继续道:“哎呀呀真是糟糕,我忘记了我连作业本都没买呢。不如把你的作业本名字给我涂掉,写上我的。”
李巧雯身子颤抖,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那,那怎么可以?”
一记火辣扇到了李巧雯脸上,霸凌女甲迸出火般的凌厉目光:“敢违抗我的命令?最近打少了是不是?”
霸凌女乙讥笑:“哎呀呀,死雯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呀?居然敢违抗命令了?看来是想玩惩罚游戏了呀。”她伸手想要把李巧雯的上衣强行脱掉。
我呵斥道:“住手!你们别再霸凌她了!”
“啧,关你什么事!死肥猪!”霸凌女乙满脸不爽地看着我,随即掏出一把美工刀抵着李巧雯苍白的脸:“我说小雯子啊,我们是好朋友对吧?跟那头死肥猪说说,我们到底有没有霸凌你!”
我快步上前夺过美工刀,忍着手掌被锋刃割破的疼痛,直接把她们推开。霸凌女甲看着我滴着血的手掌,嘲笑道:“怎么着?这么拼,你跟她有一腿吗?我现在就霸凌她了,你能怎么样?你想打女人是不是?真是太逊了,呵呵。”
“你认为自己是人?”我随即甩了她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一巴掌,她满眼茫然,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放声大哭:“老师!老师在哪里!”
不过她似乎忘了她们精挑细选用来霸凌李巧雯的这个地方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收起哭泣,换出一个阴险的表情:“死肥猪,居然敢打我,你死定了!我男朋友可是职高三年级的李俊,你等着被打成猪肉饼吧!”
“职高三年级又怎样?你最好现在就叫他过来,我连他一起打!”生气的怒火在胸中燃烧,好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我怒喝道:“为什么你们可以边笑边对别人做出这种事情?为什么你们可以在伤害别人后一笑了之?你们是魔鬼吗?不,你们比魔鬼更可怕!”
两人虽然愤愤不平,却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边指边骂地离开了。“被霸凌的感觉,真的很痛苦是吧。对不起,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被她们霸凌了,但我却一直没有出手帮你。我知道这样的我真是太差劲了。”我转身准备离开。
“别,别走。”她的声音很轻柔,下一秒扑进了我的怀里,把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胸膛,放声大哭。如此突然,我根本不知所措,就这么呆呆地让她在我的胸膛大哭。眼前的女孩或许是被霸凌太久了,所有的忍耐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
过了许久,她擦干眼泪,抬起头望着我:“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哭湿了。”
我笑了笑:“没事儿,刚才跑步本来就出了点汗。”
李巧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脸羞红,连忙从我的怀中离开,小脸羞红:“那个,你之前说的一起团结起来对抗霸凌。我可以加入吗?”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