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轻推开房门,看到苏绣那烧得通红的脸,心疼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
前几天晚上阳台上的“金风玉露一相逢”可是害苦了苏绣,她着凉发烧了。
又恰逢自己第一次例假到来,苏绣昨晚经历了浑身疼:肚子疼,腰疼,头疼,总之就是哪哪都疼。
就连她的手指关节都是酸的。
例假期间发烧,现在的苏绣感受得是冰与火之间反复折磨的双倍痛苦。
大厅里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公司还有事,我们马上就要出差离开,肯定照顾不了绣绣了。”男人的声音低沉且没有底气。
“就知道忙忙忙,绣绣不是你亲生的,你当然不心疼,什么公司业务啊,跟我可没有关系——真的是,我要留下来照顾绣绣……”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心急如焚,对着一旁沉默的男人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妈。”
傅濂朗润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濂,你怎么醒这么早?是不是你爸讲话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女人狠狠瞪了一眼男人后,转身对傅濂轻声说道:“小濂你再多休息一会儿,你今天还要上课嘞,赶紧回去睡觉吧……”
傅濂站在门外,眼睛上的睫毛轻轻覆下来。
“我来照顾哥哥吧。”
“还有你们这样太吵了,会影响到病人休息的。”
少年淡淡地说道,瞥了一眼屋内侧卧在床的少女,“爸妈今天还有事要忙吧,没必要为了我们耽误工作。”
男人很满意儿子的懂事,“怎么能说是耽误,你们的身体是比我们的工作更重要,但有你帮忙照顾绣绣,工作也不至于全然不顾了。”
“那……那怎么行,你还是个孩子,哪懂怎么照顾人。”
女人显然不同意,她拧着眉:“再说了,你今天不上课了?”
傅濂握了握袖子下的手,语气平淡地说:“反正哥哥的烧已经退了一些了,只是需要一个人做做饭给她倒倒水就行了,这些我还应付得过来。至于上课嘛,我一周不上课,也不会影响成绩的。”傅濂耸了耸肩。
“你们兄弟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女人狐疑的问。
傅濂和躺在床上偷听的苏绣都顿了顿。
“我们可是兄弟啊,感情什么时候不好了。”傅濂轻咳了声,故作镇定道。
“老公,让小濂一个人照顾绣绣我还是不放心。”
女人有些犹豫,“他自己都还只是个小孩子。”
“妈,我今年好歹也十六岁了,哪还是小孩子啊?”傅濂扶着额头无奈地说。
“也是,孩子都这么大了,能照顾人了。”男人想了想,“试试吧,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们。”
“老公——”
“就这样吧。”
仍然不放心的老母亲操碎了心,临行前又和傅濂叮嘱了好几句。
……
过了没一会儿,苏绣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这还是傅濂第一次来苏绣的房间。
苏绣的房间整洁有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与宁静。
卧室的窗户宽敞明亮,玻璃晶莹剔透,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绿植,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绿色和活力。
此外,苏绣的卧室还配备了一个小巧的衣柜。衣柜里的衣服整齐地挂放着。
没有看到自己上次送给她的那件,这让傅濂有点不悦。
苏绣侧卧在床上,双眉紧锁,脸色潮红,手上还紧紧抱着一个小熊玩偶。
坐到苏绣床边,傅濂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探上她的额头。
傅濂的眼神微微一滞,苏绣自他的的掌心之下抬眼看他,因为还在发烧,目光有一些迷蒙,甚至带了点水汽。
已经烧迷糊的苏绣抬头,无意识中用脸庞上轻蹭着傅濂的手,心中还在感慨道,“好舒服。”
这样的苏绣看起来就像是摇尾乞怜的小狗,这让傅濂心跳漏了一拍。
他注意到,苏绣的皮肤很是滚烫。
这家伙不只是来个例假吗,怎么还发烧得这么严重?
傅濂神色一凛,连忙喊了喊已经烧迷糊了的少女,“喂,醒醒!醒醒!”
苏绣迷迷糊糊睁开眼。
傅濂盯着她肃然道:“你烧得这么严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我不要!”
害怕去医院后暴露秘密的苏绣无力地摇着头,慢慢又闭上了眼。
“喂!”
傅濂抓住她的胳膊,一抓之下,感觉到这家伙身体滚烫,热度正隔着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当下有些无措,“醒醒!别睡了!”
苏绣再次睁开眼,便见面前的少年拉着她一脸凝重道:“你烧得真的不轻。”
苏绣皱着好看的眉毛,慢慢起身,无奈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再被傅濂这么一拉,反而又再次倒了下来。
傅濂一个不防,没有站住,顿时也跟着倒下,把苏绣压在了身下。
“喂!”
苏绣无力地挥舞着小手,抗议道:“好重啊,你给我起来!”
傅濂静静压着她,没有动。
苏绣很不高兴,使劲推他,无奈外表看起来清瘦的傅濂竟然重得就像座小山,再加上苏绣变成女生后力气变小了而且还带着debuff,根本推不动他。
苏绣被身上男生喷在自己颈边的滚烫呼吸激得一颤,气息不稳地叫道:“傅濂,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完蛋!
这家伙该不会发现自己是女生了吧,然后要在自己来大姨妈时,趁虚而入,兽/性大发地与自己“浴血奋战”吧。
不要啊!
因为害怕,少女不停地用小拳头捶打着身上的少年。
医学奇迹!
震惊!
医术高超的少年竟成功地让发高烧的少女重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了苏绣的嘴,耳边是傅濂低沉又无赖的声音:“这可是你把我拽倒的,都生病了还不肯老实。”
意识到对方没那层意思,如释重负的苏绣松了口气。
殴打了傅濂半天,这让苏绣满头大汗。
“刚刚都偷听到了吧?”起身后的傅濂对苏绣说道。
“嗯。”苏绣点头道。
“爸妈刚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跟我说了。”傅濂走到床沿坐下来,“说没照顾好你就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哦。”
苏绣顺着他的话,难得精神地戏谑道,“那你可要好好伺候我,否则傅家的财产可就全归我了。”
傅濂忍笑:“美得你啊,大小姐。”
“我是大少爷。”苏绣提醒他,自己可是个男生,然而因为生病的关系,说话的声音很轻,中气不足。
傅濂没管她说的不合实际的话,伸出手继续探了探她额间的温度。
“还是有点烫,我认为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是你的手太凉了,我才不去医院呢!”
苏绣满脸通红地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