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脸色平静地在厨房做饭,仿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如同虚设。
很平常的家庭饭,妹妹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茜茜,来吃晚饭吧。”
“嗯。”
“大哥?”
“怎么了?”
“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没有接通。”
“今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不过都是小事,我手机开了静音,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电话。”
“哦。”妹妹低着头吃着饭。
“怎么样,今天的饭,合胃口吗?”
“感觉比之前有味道多了。”
听到林茜茜的夸赞,林白不自觉露出高兴的表情。
“那,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
“我不知道。”
“好吧,你慢慢吃饭。”
两人一时间无话,林白思索着怎么打开僵硬的场面。
“大哥,明天,你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就是,就是,嗯……”
妹妹说话支支吾吾的,林白没有打扰,耐心等待林茜茜把话讲清楚。
“明天,我和同学出去玩,你去吗?”
“诶?”
林白愣了一下,没想到林茜茜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你不去的话就算了反正你不是经常很忙嘛。(语气加速)”
“有空,肯定有空,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林白询问。
“没什么,就是出去玩。”
“好。”
“不准放鸽子。”
“一定不会。”
——————
用过晚餐后,林白端起碗去清洗,将剩余的食物放入冰箱。
妹妹则以有事为由,回自己的房间,就像寻常那样。
林茜茜的房间中,
手机闪烁着微小的光芒。
狐语嫣:所以你哥今天怎么没来接你。
林茜茜:他,今天有自己的事情。
狐语嫣:嘛,这个多正常,大人有自己的事情,很常见的,你不能总以自己的事情为中心。
林茜茜:哦
狐语嫣: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总不能一直抓着自己的哥哥不放吧。
狐语嫣: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每次和家里人吵架到时候,我就会把门锁起来,不想让人靠近。
林茜茜看着被锁死的房门。
沉默了一会,打字道:是这样的。
狐语嫣:是吧,你总不能因为一次小事,就对自己的哥哥生气吧,我怎么记得林茜茜应该是一个从来不会计较小事的人呢?
对吧?
林茜茜:……
狐语嫣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对这件事说下去,开始转移话题。
狐语嫣:怎么样,周末出去玩的事情,你哥同意了?
林茜茜:嗯,我哥,他同意了。
狐语嫣:那就好,你应该和你哥好好改善一下关系,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僵。
狐语嫣:如果连自己的亲人关系都这么僵硬,万一哪一天失去了,就算想要修复,也没有机会改善了。
林茜茜:嗯。
——————
在客厅的林白突然间变得百无聊赖。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白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把已被绷带紧紧缠绕的破天穹,其表情犹如暴风雨前的乌云,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魔力灌输!”
失败了。
“魔力灌输!”
又失败了。
他内心不甘的怒吼,在连续数次失败后,林白终于停下了对破天穹的魔力灌输。
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工业制作玻璃杯,只要没有魔法刻印,在被注入大量魔力后,也能摇身一变成为一把神奇的魔法道具。
然而,破天穹却宛如一个顽固的石头,无法容纳哪怕一丝一毫的魔力。
它与普通的凡物毫无二致。
烦躁的情绪如野草般在林白心中蔓延。
“破天穹已经彻底离我们而去,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吗?”林白,不,此时的他应该是白瑶。
她对着破天穹喃喃自语,然而,那对象却仿若虚无,并非破天穹。
白瑶移步至镜子跟前,
镜子中的迷蝶宛如幽灵般,缓缓飘至镜中白瑶的身后。
迷蝶亲昵地将双手如同蛇一般缠住白瑶,眼神迷离,犹如蒙着一层轻纱,那白嫩的脸蛋则似娇柔的花瓣,轻轻贴在白瑶身旁。
呼出的一口暖气,
让白瑶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恶寒。
“怎会有情绪呢?不过只是胚胎记忆遗留的物品罢了,我难道应该悲伤吗?”
温柔甜美的声音,恰似夜莺的歌唱,然而,在白瑶听来,却只觉恶心无比。
“为什么?”
“为什么?”
“你就如此冷漠无情?”
白瑶的脸色如寒霜般冷峻,心底如怒涛般汹涌的怒气,仿佛即将喷涌而出。
她猛地伸出手,如同穿越虚空的利剑,穿过那镜子,死死地扼住迷蝶的脖颈。
“为什么?”白瑶的声音仿佛被撕裂一般,痛彻心扉,但语气却又轻如蚊蝇,她不敢高声,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为什么?”仿佛是对白瑶的回应,迷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犹如猫戏老鼠。
“我怎记得从前的我,可不像你这般模样?”迷蝶缓缓开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
“你何意?”
“从前的我啊,身为白瑶,冷静如冰,果断似剑,哪怕被情感所扰,也绝不会轻易让自己的意志和决定被左右。而你,真的是白瑶吗?宛如一个懦夫,软弱得令人可悲。”迷蝶用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纤手轻挑着红润的嘴唇,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住口!”白瑶不愿再与对方交谈,她觉得迷蝶只会让自己陷入迷茫。
“你根本不是白瑶,我才是。”白瑶的眼神如利箭般直直地射向迷蝶,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是是,你才是白瑶,我是迷蝶。”迷蝶的脸上满是不在乎,这让白瑶心中的不爽愈发强烈。
“不过你我本就是一体,你真的在乎破天穹吗?若你真的在乎,为何我却毫无感觉。
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就如同我一般。”
“你不过,是在模仿曾经的白瑶罢了。”话音未落,一把笔直的短刀如闪电般急速刺向迷蝶。
鲜红如血的玫瑰花瓣在房间中肆意飞舞,犹如一场凄美而又残酷的血雨。(其实就是血)
看着迷蝶即便被刺中,却依旧面带戏谑的微笑,直直地望着白瑶,那无尽的嘲讽在此刻展露无遗。
好似在说:这就受不了刺激了啊。
白瑶用刀刺向了迷蝶。
一次,又一次。
至少在白瑶的眼中,是这样的。
倘若换作旁观者的视角,
她正在一遍又一遍,无情地对着自己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