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与月凪之间的关系明确化之后,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因为月凪那过于奔放的装扮(虽然罪魁祸首是我),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之前从未有过的羞耻心。
即便一路上我一直在抗拒着路过村民们的视线,如果谁真的想让月凪换一身打扮,我一定会跟他打起来的,现在更是如此。
正因为“吊带袜裸足”、“敞开的男士外套”和“因过于紧身而将胸口大幅外露的衬衫”这一组合完美地契合了我的喜好,我才会对于“有人注意到月凪”这件事产生羞耻感,简直就像是把自己源于欲望的爱好完全公开给别人看一样。
亲手制造出的“艺术品”任人观望本身理应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然而月凪的这一身却更像是为有着特殊癖好的男性(我)所准备的,四处充斥着个人欲望的具现化。
比起“艺术品”,我更像是在带着自己的“玩物”在街上走动,就像真正的主奴关系那样。
更糟糕的是,这种背德感已经渐渐在我的内心里根深蒂固,我甚至觉得自己其实是在享受这个难以言喻的支配权。
在教堂与酒馆之间来回往返了好几次,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这段路过于漫长了。
而当我终于抵达教堂附近,看到教堂上十字的那一瞬间,脑海中迸发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我真的有资格进教堂吗”。
“月凪。”在进入教堂之前,我决定把心里想到的话尽早说出口,“如果你的主人哪天真的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请务必阻止我。”
“嗯,知道了。”
很好,这样就算是上了保险了(大概)。
我上前敲了敲教堂的门,并顺手推了一下。
吱呀——
大门在粗糙的摩擦中应声而开,教堂内与我们上次所见的情况别无二样,视线顺着中间通往讲台的红毯扩散至四周,教堂里和上次所见的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此刻坐在讲台前第一排长凳上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打扰了。”出于对庄严之地的尊敬,在双脚踏入门内的同时,我压着声音,姑且向这份庄严打了声招呼。
“啊。”坐在长凳上的青年站起身来,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所穿的,是和神父差不多款式的一件黑袍。
另一位神父?
男子有着一头发质秀丽的金发,碧绿的眼眸也让肤色白皙的脸庞显得更为清秀。他向我们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接待,却对着空无一物的方向说起了话:
“我记性不是很好,待会能重新说一遍给我听吗?”
……
他在和谁说话?
片刻的沉默后,青年再次开口道:“嗯,麻烦你了。”
“那个,你应该不是在和我说话吧……?”对于他的奇怪举动,我姑且选择了一个最为平滑的询问方式。
“……”青年盯着我观察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看你穿着一身风格奇怪的衣服,还以为可以像我一样呢。”
“哈?”
“刚刚和我说话的人是‘说书人’,也就是这里的神明大人哦。”
果然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他的声音嘛。青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鬼知道你是不是自言自语……
“对了,”我决定暂时避开这个话题,毕竟看不见的东西要讨论也没多大意义,尤其是拥有丰富中二经验的我对此感受颇深,“你是新来的神父吗?那个修女和另一位神父今天不在?”
结果,听了我说的话,这位来历不明的青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不语、却又异常亢奋的状态。
踏着皮鞋在地板上“哒哒”作响的步伐,青年三步两步蹿到了我的面前,兴奋不已地在我身边转了两圈。
??
“你干嘛?”
“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哈?刚才的对话里哪里有需要我说谎的地方。”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青年的语调变得越来越奇怪,或者说,变得越来越“轻浮”了,“没有说谎?一点也没有?”
他原本还想再向我靠近一些,结果在月凪的眼神威压下放弃了打算。
“都说了我压根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哪里用得着说谎……”我再次解释了一遍,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在为什么做解释。
“是嘛!”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青年终于顺着红毯走回了一段距离,“那我可要说了哦?”
“说呗。”
“嘿!”青年挺直了身子,双手平摊于胸前,说道,“如何,现在呢?”
“拜托以人类可以理解的方式来解释。”
“诶……”他很快便面露难色,似乎在为某件事困扰不已。
很快,青年脸上的阴霾随着思索的进行转瞬间一扫而光,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下手。
“他不是经常教导我要坦诚相待嘛。”
青年自顾自地嘟囔着,伸出手,然后,解开了,纽扣。
解开了。
纽扣。
等等??
然而我的疑问并未传达给他,在解开上身的几个纽扣之后,神父转过身背对着我们,又顺势解开了……腰带……
喂喂喂?
正当我想要开口阻止他的时候,随着黑袍从青年身上褪下,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把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啊啊~衣服脱下时这一瞬间的快感真是太棒了……”
教堂内响起的,是一名少女稚嫩的嗓音。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那名……本应是男性的青年,脱下黑袍之后,裸露的胸前突然鼓起了两对柔软的球状物——即使我身处其身后也能清楚地看到。
青年那原本对男性而言稍长的金发,也随着身体的变化而不断增长,懒散地披在了柔滑的肩膀上。
等等,这个金发,总觉得在哪见过……
“偷看少女更衣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青年……不,已经完全蜕变为少女的她转过头来,熟悉的面孔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个从青年变化而来的巨乳金发少女,正是之前的那位修女,瑟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