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牛郎界的顶级存在,陆弥的心里自然是有着一套标准的。尊重客户隐私,保持神秘感,就是第一原则。
可一想到自己曾经接待的那几位金主,陆弥就忍不住心生恐惧。
明明一个个都长的那么好看,却非要来这鸳鸯楼,难道是某个世家小姐出来找刺激?
一想到自己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每次遇到这些金主,自己那真是如坐针毡啊。
不过幸好,这一行当自己算是不打算干了,至于那些世家大小姐,爱怎么做怎么做,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就好了。
“呦,兰花哥,你今天又打算去外面逛啊?”
当陆弥刚走到鸳鸯楼门口时,就被门口的老鸨拦住,打起了招呼。
在这些年的时间内,两人的关系勉强不错。毕竟有两个金主都是这个老鸨介绍给自己的。
再加上平时老鸨也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小吃,两人间还有些共同话题可聊。
“老鸨啊,我只给你一个人说啊,你可不要提前传出去。”陆弥压低声音,左顾右盼。
如今正是鸳鸯楼的黄金时间,自然一楼有不少的客人正高声讨论,时不时能听见几声女子的附和声。
“我打算从牛郎这一圈子里退出,以后都不打算干了。”
“什么?!小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做甚,估计我辞职这个消息过几天就会闹得沸沸扬扬了,现在肯定要提前跑路了。”
老鸨拉住陆弥的胳膊,急切道:“小兰花,您就不再留下来几天?过几天可是有一个金主指名道姓要你,你现在跑?也不差这点时间吧。”
想到老鸨口中的金主,陆弥浑身升起一股恶寒,连忙摇头表示拒绝:“不可能,我都已经买好今天的票了,不走都不行了。”
陆弥他自然是还没买到今天飞艇的票,可眼前看这老鸨的样子,估计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
他心里可是知道这是为什么的,毕竟自己有一个大客户就是这老鸨介绍给自己的。每次那位到来,总会露出一点好处给这个老鸨。
久而久之,这老鸨对自己也是存了一份心思。但陆弥可不傻,那大客户可以说地上是这里面最疯的一个了,那家伙要是知道自己不干了,恐怕......
陆弥已经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的下场了,实在是太凄惨了。
老鸨还想说些挽留的话,可谁曾想,往日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兰花,居然直接挣脱了自己的手,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正当老鸨还站在原地发呆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将自己拉了回来。
“人走了?”老妈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老鸨的身后。
“回阿妈,的确走了。小兰花就这么走了,恐怕几天后那金主肯定会怪问起来,到时......”
“到时怕是不好收场,是吧?”老妈子拍了拍老鸨的肩膀,随后意味深长道:“放心好了,没事的。”
老妈子望向陆弥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
小兰花啊,可不要怪阿妈我心狠啊,主要是你这一声不吭就走了,那几位爷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与此同时,离开鸳鸯楼的陆弥迅速拉下一辆马车,朝着西南处快速驶去。
半路上,他忽然感到一股恶寒,可又说不上是从哪里升起来的。只能归功于自己体虚,应该是染上了风寒。
唉,自己也真是够倒霉的。上辈子是一名悲惨的码农,整日都要面对老板的压榨,好不容易来到了修仙世界,还以为自己能咸鱼翻生,从此走向至尊之路呢......
谁曾想,自己居然能在修仙世界当起了牛郎,而且名声还不小。不过还好,自己从今天起,可就要正式进入修仙世界了,终于能跟自己的艺名告别了!
想到这里,陆弥忍不住轻哼一声。幸好自己从事这一行当的时候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名,否则还真不好隐退啊。
作为牛郎界的栋梁,陆弥自然也是接触过一些前辈的。据他所知,那些前辈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无一例外地全被各自的客户给囚禁了。
其中有一名前辈更为凄惨,据说是因为他犯了牛郎界最大的忌讳:对顾客动情,透漏出自己的真实信息。
于是就在这位前辈名满天下,刚刚退休时,就被客户给打晕带走......
陆弥只是想想,就对那位前辈升起一股由衷的感谢。这是好人啊!以自己的例子向后来者警告,多好的一人!
正当陆弥在思考到了北海后该如何寻找青云宗位于的小洞天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公子,到地方了。”马夫轻斥一声,勒住马匹。
陆弥付了钱,从车上走下。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座云艇正悬浮在万丈高空之上,而自己正处于城门之下。
他登上城墙,入眼便见到一只金蟾蜍,蟾蜍的嘴巴大张,发出雄厚的嗓音:“一人叁仟,概不赊账。”
陆弥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这只金蟾蜍。多,多少?三千灵石?
金蟾蜍察觉到陆弥眼中的错愕,那两颗浊黄的眼睛竟然露出人性的鄙夷:“没钱你坐什么飞艇。”
“那个,蟾蜍老爷,能不能赊点小账......”陆弥搓着双手赔笑道。
“赊?赊你个大爷!”
正当陆弥打算认了时,只听见一道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紧接着一枚储物戒指径直地越过自己身旁,砸到了那只金蟾蜍的嘴里。
“这里面总共有六千枚灵石,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金蟾蜍谄媚地将那枚储物戒指吞进自己肚子,随后仰头长叫一声。
只见两只仙鹤从云艇飞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随即落在两人身边。
“小兰花,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不打算带上姐姐我了?”
陆弥佯装镇定,轻咳两声:“老妈子拜托我一件事,要我去外面处理一下,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他现在只能祈求身后这女子还没有去过鸳鸯楼,更没有跟别人打听自己的事情。
要不然......他忍不住想起那位已经仙逝的前辈,心里祈祷起来:前辈保佑,休要让我步入您的后尘。
身后这位女子,正是陆弥那几位金主里最蛮横的一位。记得有一次,陆弥他已经被别人点了,可这位姑奶奶硬生生地将自己拖到她的雅间内......
没错,就是拖!活生生从一楼拖到四楼!陆弥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看上去这么文静的女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更何况,在那之后,她甚至以帮自己疗伤为由,强行撕了自己的衣服,留着几条烂布挂在身上!
那简直就是自己苦不堪言的回忆之一......
一定,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退休了,要不然.....就完了!
陆弥的眼前隐隐浮现出那位前辈正微笑的朝自己打招呼......
打你妹啊!赶紧从我的脑海里消失啊!
“哦?是吗?”女子揶揄道,双手从后面搂住陆弥的肩膀,那对逼人的凶器直呼呼戳着陆弥的后背,她微微上前,朝着陆弥的耳边轻吐一气,
“可我怎么听老妈子说,你从鸳鸯楼退休了呢。”
陆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