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我们已经经历了数十次战斗了,其中还包括两次与活生生的人类的战斗,对于跟我目前这具身体同龄的孩子们来说那副场面可能已经血腥到会引起不适了吧,不过我反而没有很多特别的感觉,想来可能是因为曾经的我经常玩《真○快打》系列作品的原因(?)
不过尽管不会因为那副场景而感到过于反感,但还是会感到疲惫啊,虽然并未有家主说过的那种魔力耗尽的感觉,但精神上依旧会感到劳累。
戈尔贡反倒依旧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至于家主嘛……看得出来他现在很头痛,这大概就是所谓决策者的负担吗?
啊啊……我是不懂啦,但是只要按照家主的安排就准没错。
空气里浮动着灰尘和某种铁锈似的、若有若无的腥气,吸进肺里凉飕飕的。我们缩在家主选定的这间小空间里——一个嵌在巨大蜂巢结构边缘、毫不起眼的六边形石室。唯一的出入口被家主用不知道什么魔法做了手脚,扭曲的光线像一层油腻的水膜糊在门洞上,从外面看,大概只会觉得这是一堵特别厚实、特别无聊的墙。
家主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手里捏着那张手绘的蜂巢地图,指尖在代表我们位置的那个小点上无意识地敲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他的斗篷下摆之前被魔偶的酸液啃出了几个难看的破洞,此刻软塌塌地垂着,配上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活像个在破产边缘徘徊的落魄吟游诗人。只有那双眼睛,偶尔扫过门口那片被魔法伪装过的区域时,才会变得锐利起来,什么嘛,这种颓废帅大叔也太过二次元了吧。
“一会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封闭的石室里带着点嗡嗡的回响,“没有我的指令,谁都不要动,尤其是你,戈尔贡。”
被点名的佣兵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咕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犬科动物。她正盘腿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那件暗红色斗篷严严实实裹在身上。她手里那柄魔铳横搁在膝头,冰冷的金属枪管在室内唯一的光源——家主指尖悬浮的一小团冷白光球下,泛着冷冷的幽光。
“哼,我知道,不过……”戈尔贡的声音从斗篷的阴影里飘出来,带着点磨砂般的质感,“你这破地方选的……味道也太冲了。”我好像能看到她的鼻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一股子……耗子窝味儿。”
家主眼皮都没抬,依旧在盯着地图:“要求别那么高,哪位大小姐都没说什么……而且,总比外面走廊强点。”他顿了顿,“有人来了。”
戈尔贡的耳朵瞬间绷直,转向门口的方向,连尾巴尖都停止了那种无意识的、轻轻拍打地面的小动作。我也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往上一提,几乎要撞到喉咙口,赶紧把家主塞给我的那几张防御卷轴攥得更紧了些,粗糙的羊皮纸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踏实感。
门外,依旧是死一样的寂静。
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空气似乎凝滞得更厉害,连漂浮的灰尘都像被无形的力量按住了,悬停在半空。
沙……沙沙……
大概是有什么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声音极其微弱,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穿透力,精准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我的后背瞬间爬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握着卷轴的手心也变得滑腻腻的。身旁蒂娜的呼吸也明显粗重起来。
沙沙声停了。
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轰鸣。时间被拉长、扭曲,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就在这时——
没有任何征兆,那片被家主魔法扭曲的光膜猛地向内凹陷!不是被撞开,而是像一块被无形巨力砸中的泡泡,瞬间向内坍缩,扯出一个不规则的大洞!三道漆黑的影子如同没有实体的浓烟,顺着那破开的洞口激射而入,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三道模糊的残影!
“动手!”家主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已经从背靠墙壁的姿态弹射而出,速度快得我根本没能看清。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他左手五指张开,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那道黑影凌空一按!
“【AirSolidification】(凝结之气)!”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沉重扭曲感的透明区域瞬间在那刺客四周生成!那刺客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抓住,脚下的石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他身上的黑衣也像是被灌了铅,紧紧塌了下去,动作变得滞涩无比。
“右边!”戈尔贡的声音同时响起。她微微弓起身子,魔铳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昂起枪口!枪口处一个复杂的赤红色魔法阵瞬间勾勒成型,亮得刺眼!
“轰——!!”
一道凝练到近乎实质的深红色光束咆哮着喷出,撕裂空气,带着灼热的气浪和刺耳的尖啸,精准地射向右侧那道刚刚避开重力场范围、试图迂回的黑影!那刺客显然没料到戈尔贡的攻击到来地如此之快,仓促间只能将手中两柄弧形短刃交叉格挡在胸前。
赤红光束狠狠撞上短刃!
刺耳到让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炸响!刺客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光束蕴含的恐怖冲击力打得倒飞出去,他的双刃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焦黑的、被熔穿的小孔,边缘还在嗤嗤冒着青烟!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
但这伙人的实力显然远超之前的杂鱼。他借着倒飞的势头猛地一个旋身卸力,双刃顺势在身侧的石壁上狠狠一划!滋啦——刺耳的摩擦声中,火星迸射,他硬生生止住了退势,半蹲在地,斗篷下露出的眼睛死死盯住戈尔贡,眼神。
而最后一道,也是最中间那道黑影,却如同鬼魅般穿过了重力场的边缘和魔铳光束的余波!他的目标明确——不是威胁最大的家主,也不是火力恐怖的戈尔贡,而是直冲着我与蒂娜这边。
“芙兰!还有蒂娜,快闪开!”
太迟了!
那黑影只是一晃,而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已经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和尘土混合的呛人气息。
“小心!”蒂娜的尖叫带着破音,她几乎是本能地、笨拙地想要挡在我前面,同时手中的佩剑胡乱地向前刺去。
刺客甚至没有正眼看她。他前冲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蒂娜的佩剑就擦着他的斗篷边缘刺了个空。他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蒂娜持剑的手腕,力道之大,我甚至听到了骨节不堪重负的“咔哒”声!
“呃啊!”蒂娜痛呼一声,长剑脱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刺客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借着扣住蒂娜手腕的力道,他身体顺势旋转,右手,绕过蒂娜的阻碍,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直向我抓来!那是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节修长有力,此刻却散发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额啊啊——!”我听到自己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尖叫,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死神般的手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完了!这次真的要去找负责异世界转生的女神投诉了!这新手保护期也太短了吧!
就在那冰冷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衣领的刹那——
“滚开!”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在我身侧爆开!
是戈尔贡!
她不知何时已蹿到了我的身前,右手五指张开,指关节发出噼啪的爆响,手指如同弯曲的黑色匕首,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狠狠掏向刺客的侧肋!这一爪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果刺客继续攻击的话,必然会被这一爪开膛破肚!
刺客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惊愕和恼怒,抓向我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他不得不猛地拧腰,身体像折断般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戈尔贡的攻击!
戈尔贡的利爪带着破空声,擦着刺客的斗篷划过,撕拉一声,坚韧的布料被轻易割裂!
这时候,家主也已经赶到了,他手中的剑快如一道冰蓝色的闪电,直刺刺客的咽喉。
太帅了!简直是能放到mmorpg宣传片里的的夹击!
就在我刚松下一口气,异变突生。
那个被魔法束缚住的第一个刺客,不知何时竟已挣脱了,他像一条滑腻的泥鳅,身体诡异地扭动着,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姿势滑了出来。
而他挣脱后的第一目标,正是家主的后背。
“家主,后面!”我大声提醒。
家主也察觉到了背后的偷袭!刺向中间刺客咽喉的剑不得不强行扭转!用来抵挡后面的攻击。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剑与匕狠狠撞在一起!刺眼的火花在昏暗的石室中爆开,家主“啧”了一声,迅速退了两步。
而那个被戈尔贡逼退的刺客眼中凶光暴涨,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射而回!目标依旧是我!
“喂!”戈尔贡目眦欲裂,刚刚逼退刺客的右爪还来不及收回,左臂下意识地就向我这边抓来,试图拦截。
但刺客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他这次的目标极其明确,就是利用戈尔贡和家主被同伴短暂牵制的这一线空隙!
冰冷的、带着皮革和铁锈混合味道的气息再次将我笼罩。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及时阻挡!
我只觉得脖子侧面猛地一凉!紧接着是皮肤被什么东西刺破的尖锐痛楚!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僵硬。
一柄匕首紧紧贴在了我的颈动脉上。冰冷的刀锋已经刺破了皮肤,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缓缓流下,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都别动!” 挟持我的刺客声音干涩,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冷酷,“再动一下,我就让这位小姐漂亮的脖子开个口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第三个刺客,那个被戈尔贡魔铳轰飞的家伙,此刻也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他默默地移动到挟持我的刺客侧后方,形成一个隐隐的三角阵势,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家主和戈尔贡。
“很好。”挟持我的刺客似乎很满意这场面,那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普雷斯科特男爵,这位……狼人?把你们的武器,还有那危险的玩具,慢慢放在地上。别耍花样,我的刀……可不太稳。”他说话间,抵在我脖子上的刀锋微微用力,刺痛感瞬间加剧,更多的温热血珠渗了出来。
“哈!”戈尔贡从牙缝里哈出一口带着血腥气的气,手指的尖端微微颤抖。
“放下。”家主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将手中那柄剑轻轻放在了布满灰尘的石地上。剑身接触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戈尔贡,相信我。”家主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叫了一声。
红发的佣兵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一声痛苦的呜咽。她死死盯着刺客。但最终,那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她慢慢地将魔铳从斗篷下抽出,枪口朝下,也放在了脚边。那动作沉重得仿佛放下的是她自己的生命。
“还有你,大小姐,”刺客的刀锋转向蒂娜,“把你腰上那根可笑的‘指挥棒’也扔过来。”
蒂娜浑身一抖,手忙脚乱地解下那柄装饰华丽的佩剑,远远地扔了过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做完这一切,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
家主和戈尔贡的武器被缴了……都是因为我太弱了。
虽然家主一直在嘲讽蒂娜,但是这下子,我才是最大的累赘。
记忆碎片疯狂翻涌——便利店租来的糟糕碟片里,那些被挟持的女主角最后都怎么样了?游戏里被抓住的NPC呢?
可是,我才不想倒在这里!
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走出来,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异世界有了新的家人(虽然家主是个鬼畜大叔),有了想要变强的目标,有了……我怎么可能跟那些NPC一样!?
对了……
我还会魔法啊!
一股极其陌生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不是恐惧,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但是,我却莫名地有了一股自信。
敢挟持我?那就得付出代价!
“呃啊啊啊——!!!”
我心中默念着火球术的咏唱,但是这次,我在脑海中想象出的火球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炙热。
挟持我的刺客脸色骤变!他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无害的我居然还敢反抗,他下意识地想要挥动匕首——
但已经晚了!
我能感受到一股股热流涌过我的四肢,它们甚至不能听从我的意志的指挥,如同脱缰的野马群,向着唯一的宣泄口——我的身体——疯狂地奔涌、压缩、然后……引爆!
“超级无敌大火球术ProMaxPlus!”
我根本不是在咏唱。
毕竟这个名字是我瞎想出来的。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不是从外界传来,而是从我身体内部炸开!
视野瞬间被无边无际的、纯粹到极致的赤金色光芒彻底吞噬!那不是火球,不是火柱,而是一个以我为中心、疯狂膨胀开来的、毁灭性的火焰空间。
时间感消失了。空间感也消失了。
只有光,灼热到足以焚毁眼球的光。只有热,仿佛置身于恒星核心的、连灵魂都要汽化的高温。
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挟持我的刺客,在火焰爆发的几秒内,他扣住我的手臂、他贴在我背后的身体、他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所有与我接触的部分,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蜡像,瞬间熔解、汽化!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只有一丝极其短促、被高温瞬间扭曲的“嗤”声,仿佛水珠滴在烧红的铁板上,然后彻底湮灭在无边的光与热之中!
“芙兰——!!!” 在震耳欲聋的火焰咆哮声中,我似乎听到了不知是谁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激活卷轴!” 另一个声音,是家主。
卷轴,对了,卷轴!
就在那毁灭性的火焰即将把我自己也彻底吞没、汽化的前一瞬间,本能让我残存的最后一丝清明死死抓住了这个念头!我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狠狠捏碎了右手中一直死死攥着的那几张羊皮卷轴!
嗡——!!!
一层柔和的、坚韧的、如同巨大肥皂泡般的半透明黄色光膜,瞬间在我身体周围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撑开!光膜上流淌着无数细密的、如同星辰般的符文,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Barrier of Light】(光之壁垒)!
轰——!!!
赤金色的毁灭火浪,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这层看起来脆弱不堪的黄色光膜上!
无法想象的巨大撞击!光膜瞬间向内凹陷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就连光膜上的符文都在疯狂闪烁。
“顶住!芙兰!撑住!”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家主说过要把魔力注入卷轴。
可是,注入?怎么注入?
坦白说我连魔力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死!
啊…
一直静静紧贴着我皮肤的徽章突然泛起阵阵暖意。
这是……
一丝暖流从徽章注入我的身体,又从我的身体流向光膜。
嗡……!
濒临破碎的黄色光膜猛地一亮!向内凹陷的弧度硬生生被撑回!无数明灭的符文也稳定了!
火焰的洪流如同撞上礁石的海啸,被坚韧的光膜强行分流,向光膜的两侧和上方汹涌奔腾而去!灼热的洪流贴着光膜表面冲刷而过,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光膜剧烈地波动着,,但终究没有破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被火焰包围的世界里。
一个浑身都散发着金光的金色虚影浮现了。
虚影好像是我的样子,又好像比我年长许多,它就这么与我对视着。
那毁灭性的赤金色光芒终于开始黯淡、收缩、消退。
嗡……
保护着我的【光之壁垒】光膜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闪烁了几下,如同风中残烛,终于彻底熄灭,化作点点消散的黄芒。支撑它的卷轴羊皮纸,在我手中化为了簌簌落下的灰烬。
同时,那道虚影也露出一抹像是微笑的表情,随即与光膜一道消失了。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浓烟和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剧烈咳嗽,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视线一片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又被高温瞬间烤干。
我摇摇晃晃地站着,或者说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身上的衣服——家主在佛斯特兰那家服装店里买的旅行装——靠近身体外侧的部分几乎被烧成了焦黑的碎片,边缘卷曲着,冒着缕缕青烟,露出下面的皮肤。但万幸的是,在卷轴的保护下,似乎只是受到了剧烈的震荡和一点烫伤,没有致命伤。喉咙被匕首割破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血似乎止住了。
脚下的地面一片狼藉。原本平整的石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边缘熔融的浅坑,坑底是冷却后呈现暗红色的琉璃状物质,还在散发着惊人的余热。以我为中心,一个半径足有五六米的巨大焦黑放射状灼痕烙印在石室的地面和墙壁上!石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恐怖裂痕,大块大块的碎石摇摇欲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臭氧、烧焦的有机物以及……一种蛋白质被彻底烧焦的、令人作呕的恶臭。
石室里一片狼藉的死寂,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余音和石块偶尔崩落的咔哒声
刺客们好像都被解决了。
家主,戈尔贡,蒂娜看上去也都没受什么伤。
家主也是一副十分狼狈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如果说之前的他像是个流浪的吟游诗人,那么现在的样子就是纯纯的乞丐了。
家主看着我,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又像是别的什么表情。
“■” 他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目光落在我烧得只剩半截、露出焦黑小腿的裤子上。
“没事就好,嗯……干得不错。”
家主顿了顿,像是觉得还不够,面无表情地想要补充一句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