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的日记](2276/11/28)
“别管那么多,你又不给钱。”
这是店长对某位顾客说的。原对话是这样:
“老板娘,怎么不改成女仆咖啡店呢?”
“干什么,搞风俗业?又不盈利,搞那玩意儿干嘛?”
“搞成那样才有卖点嘛。”
“别管那么多,你又不给钱。”
……
风很大。这种天气,没人想呆在外面。刚好,店长为了保证我们不被冻死,提前准备了几壶热水……
还有一壶热咖啡。真有她特色。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是热咖啡,没办法,运气太好了,今天第一次拿就是。得亏我反应快,就倒了半杯。我甚至怀疑,店长在那一壶里加了不少咖啡粉,或者其他苦的东西,不然咖啡味不可能那么……醇厚。
据店长所说,她喜欢上咖啡完全是个意外。本来是想做一种又补充能量又提神的东西。结果发现自己喝不了太甜的,于是现在顶多加一块方糖。
“还以为能复刻呢,一口下去,全身都在脱水。”
但是店长不一样,她不谈论她的过去。她那些“老同学”来看她的时候,他们的谈话,总是避开过去的话题,把新鲜事拿出来分享。我就没听见过他们上学时候的事。
十年前听起来确实是个黄金时代,人类和亚人的矛盾还没这么多,没这么大。不知道那会儿店长在哪里上学。话说我三年前禁令颁布前在哪儿上学来着?
找了一会,没找着。以后再说吧。
还有,“亚人”这词说的挺好听的,结果都叫“兽人”。
说起来,最近好像都没整理过日记。至少从转正后就没做过。今天找个时间吧。
算了,反正这篇日记都写成这样了,干脆就当整理吧。
(编辑:省略2276/09/03~11/27)
虽然事情挺多,没办法,要整理最近没整理的,又要迁移常用信息,还得整合关键信息。
话说今天发生的事倒是没多少的,就算有,按规矩不能整理到总结里。
今天风大,给门口的招牌刮跑了,连带着创碎了几个花盆。里面的土是从绿化带里挖的,店长拿铲子铲起来又倒了回去。
大风不仅给店长带来了麻烦,也给更多人带来了不便。比较直观的影响就是:今天店铺收入还不到四十。平常怎么说也有六十块的保底入账,有时候客流量稍微好点,一天能挣够三天的饭钱。
店长说过,她有想过在市区里开一家分店,只是因为很多原因,这个计划就一直搁浅。自从我来了之后,尤其是成为了正式员工之后,这个计划又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几乎一周总有那么几个晚上,梦到的就是分店开始运营的情景。
“把你培养成分店店长得了。”
确实。没钱就上不了学。变故突生后的那段时间,每年都得被问为什么不去上学。一来是怕我落下病根,二来就是,所谓的政府补助,跟我们这帮亚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第三,我自己也不愿上。如果说上学就必须社交,而我可以不上的话,我情愿不上。
这也是为什么我没去福利院,直接被店长带走的原因,据店长所说。
今天店里来了几位特殊的人,是当时处理我的几位警察——来回访了。问了一圈最终又会到了我上学的问题上。来听听店长怎么呛回去的:
“首先,一开始她上的,和当时她会去上的,两个学校全倒闭了,又没人处理,所以只能这样了。然后,就她的精神状态,我都不敢说她能学好。最后,大环境不行。忘了禁令了?”
每一次拿这套说辞去噎死对方都有效,而且他们也没法反驳,毕竟都是事实。
店长说她还记得遇见我的那天,刚为某件案子第九次汇报完情况。正准备下班撤退,正好碰上我。出于好奇,她了解过我的情况。最后,承担起了领养的责任。
当时离禁令颁布就一个月,社会上的气氛已经是划根火柴就能炸的地步。店长说我没有人领养,福利院又该倒闭的倒闭,该炸的炸。于是看在算“半个同族”的名义,还有不忍心让我成为“大地的孩子”的心理上,由她担负我的监护责任。后来,找不到我的亲属,于是就这么一直放着没管。
龙舌兰依旧是很快见了底,这一瓶还没撑过一周。店长又开发出了新的配方:把酒加热用来泡咖啡。说实话,我光是气味就不敢久留。对于那种特别明显的酒味儿,我的反感程度仅次于臭豆腐,螺蛳粉和石楠花。还好,店长也讨厌那些臭的东西,从不把相关的东西带进店门。
店长今晚又去那家酒吧了。在酒吧里,看来是酒吧常客的男人,让店长给他调酒。
“行啊,但我不会那些手法,要不我说你来为你自己调?”
“可惜,我也不会。来,你,”他叫了当时给他调酒的酒保,“按她说的调。”
店长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把杯子放在台面上。“龙舌兰四十五,加点威士忌,一个柠檬挤出汁水。加冰,摇吧。最后记得放点薄荷,剩下的看你发挥了。”
调出酒来,倒进杯子里,酒保把酒杯推到了店长面前,店长又按住杯垫推到了那个男人旁边。男人在喝完那杯酒之前说了很多话,店长什么也没说,那等到他喝完那杯酒之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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