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的日记］（2276/12/19）
果然，还是没有记忆。
睡完一觉起来该忘还是忘。虽然这一晚还是做了不少噩梦，最起码能睡到自己恢复些许精力，不至于醒过来后比睡之前还累。
当时我正躺在店长的床上，被店长搂着。虽然一开始还是挺震惊的，但一想到事出必有因，而且以我对店长的了解……应该没事。
然后我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在床上躺到店长醒来起床。
起床第一件事，我把看日记放到了这个位置。虽然我记不住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一个规律习惯成自然的话，我还是能感知但变化的。所以今天我决定先去看日记，把信息接上。
噩梦。虽然根本想不清梦里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这么一提，还是能稍微回想一点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伪记忆。
我很确定，虽然这次没有记住昨天的情况，但是噩梦依旧把我吓醒了好几回。我躺的地方，浸透床单冷汗的痕迹就是证据。
……
该上班了。
08:02，虽然还没有开门，但我们已经忙碌起来了。咖啡店晚上并不会运营，营业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但愿我们通常会早起一些，再收拾一次店面以求干净整洁。这是店长要求的，一开始可能会很累，但是习惯之后也没什么，毕竟干三年了，多累也该习惯了。
店长在收拾完后厨之后坐到那个离楼梯最近的卡座上，手里又是一瓶龙舌兰。架子上还剩两瓶，一瓶是满的，另一瓶……开了，但是也没喝多少。
“店长，首先按理来说的话，你应该喝那瓶已经开了的。”
我出声提醒道。
店长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噢，……那然后呢？”
“然后就是……上班期间禁止喝酒，今天你喝的太多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不，今天我不打算上班。烦心事太多了，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所以说今天我负责前台和后厨两个地方吗……”我看着彻底瘫在卡座上的店长，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店长似乎丝毫不顾及我看过来的眼神。“而且你得习惯这种工作模式。记住了，我曾经也这么干过。我能干，你也应该能干个差不多。就算你以后不在咖啡店了，这样的训练也有助于你接下来的生活，……”
店长低下头，想了想，然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虽然因为我的决定，你大概率会有另一种未来吧。”
“什么？”
“没什么。”
但是……
人，或者我们这些亚人，有的时候问“什么”，并不是没听清，而是只是想确认一下。一般这种情况发生时，提问的人已经感受到不小的震惊……
……
09:49，店长喝空了一整瓶龙舌兰酒。店长背对着柜台，倚着躺下来，把空瓶子递过来，让我收好。
我接过瓶子，把它放到柜子上，该放的那一格，然后看着店长的眼睛问：“腰……不难受吗？”
“没有。稍微这么折一折，挺好的。”
店长伸出胳膊，用手捧着我的脸，轻轻地揉着。
“啊啊，小艾可啊小艾可，你说，你想不想，想不想过那种……嗝，那种什么都不用管的生活？就是那种，很有钱，很有钱的那种生活。”
“店长，你有点醉了，应该去休息了。”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究竟怎么样，但是一般来说，店长说我的表情并不丰富。而我当时还特意冷着脸对店长说，表情应该也丰富不到哪去。
“行，我先上去。不着急，按你的节奏，慢点来……我先撤了。”
店长说完后，摇摇晃晃的上楼去了。她仰着头，左手虚掩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
10:23，有个电话打进店里来了。
接起电话，对面是一个女声。抢在我之前，第一句是：
“喂？安？”
“这里是咖啡屋，工作人员里没有名字里带安的人。”
“啊，啊？哦。”电话对面明显愣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a……服务员是吗？萱草呢？”
“萱草店长，呃……有点不舒服，还在休息。”
“那……等她好了之后，让她给我来个电话，好吗？就这个号码。”
“行，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你就告诉她是流苏就行了。”
“啊，记下了。”
“行，谢谢了。”
“不客气。”
嘟——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声音。
流苏，我翻着我的日记，试图寻找关于流苏的信息。日记里只知道是店长的同学。趁着店长还没下来，我顺便也从柜台下面翻出了一些档案。但是在其他的记录中，我实在找不出来什么值得记下来的点了。我既不想记住她长什么样子，也不想记住她的行为风格怎样。
总之，流苏就是店长的某个同班同学。但至于是哪个学校哪一级的什么班，所有记录一点没提。
下午店长给流苏打电话了。
“……嗯，行，没事……你来我这？……行，你就来了自己拿吧。……你最好现在出发吧。我可以多等你一会。……嗯……嗯……嗯嗯……嗯，挂吧。”
店长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着我说：
“艾可，今天得晚一点下班了。六点之后你就去休息吧，我负责。”
营业时间一般是九点到六点，但我们经常会提早开门和晚点打烊。
然后……
然后就都是一些琐碎的日常了。该来的人来了，没来的人也没来。
19:07，自称叫流苏的人来了。
其实一小时的时间足够把店面收拾好了，我现在在店里坐着，只是纯粹因为没事干了。我看着流苏小姐穿着一身白底粉字的卫衣和磨到稍微发白的牛仔裤，带着粉色的遮阳帽就来了，丝毫不在意因前几天下雪而干冷的空气。
店长依旧在柜台里面站着，仿佛还没有打烊一般。这也成了流苏进店第一句的内容：
“还不下班，等我呢，大狐狸？”
店长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双手叉着腰，对流苏说：“是，没错。就是在等你。你要是早点来，我也能早点下班。”
流苏小姐……看来是来过几次。把帽子斜着挂在卡座靠背的角上，侧过头问店长，“还有吃的吗？”
店长扔过去一袋苏打饼干：“当零食吃吧，饿了就先垫一点。这边热着饭了，再等会吧。”
“好，切入正题。来，给你。”说着，流苏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黑色的硬盘，手腕一翻，递给了店长。“你要的数据。”
店长捏住硬盘，放在手里看了一眼，把它收到了兜里。顺便又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资料，看了看封面，递给流苏。“行了，现在正事说完了，饭还没好。”
“实际上你早就打包完了吧？”人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币，数了数，挑了几张，放在柜台上推向店长。“老规矩，就这些。”
店长收了起来，把装着一份套餐的袋子递给了流苏，后者就离开了咖啡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