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引擎发出强烈的轰鸣,沿着落日斜阳的光辉,在平坦宽阔的道路上疾行向前;奥利尔·维纶从美国一路赶着南下,不知疲倦的行过了数个公里,终于将在明天到达那有着悠久历史,正在发展中的国家——中国。
除她外,还有七人正向此地奔来。他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却带着各自的想法汇聚一堂。
后来,业界为了方便称呼他们,索性给了这么一个称呼——讣告者(Obituary)。
…………
历史中流传着这样的一个神话:在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土地上寸草不生,野兽消失殆尽。可供人填饱肚子的只剩下零星的杂草和树根。
甚有人者,已经开始拿石头充饥。
在这个大饥荒时代,几乎所有人都苦不堪言。也许是有人纯洁的内心感动了上神。他们不忍人们承受这般痛苦!便将他们引向世外桃源,让他们在此躲避战争,方便他们安居乐业,幸福融洽的存活下去。
这也是最开始的,名为“神隐”的现象。
“单纯掩盖吃人的现象吧,这是案件!”
穿着大一号黑色雨衣,像只被裹挟住的小猫般的男孩。指着这个故事提出质疑。
“这只是其中一个素材,毕竟是故事。”
陪伴身边的安德烈·鲁记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
男孩用那支断腿上的木棍一步步向前,眼神冰冷而又坚定。
“其他人也来了吗。”
“是的。”
“得赶在他们之前到,明白吗?”
“是。”安德烈·鲁记只撇一眼手表,便报出了计算后的时间。“还有十三分钟,我们过了海关就可以到那了。”
“很好。”男孩抬眉高笑,说。“我——安德烈·纪凝,会是这次唯一的赢家!”
“当然。”
安德烈·鲁记只是默默盯着身前不足自己半身高的纪凝,并不发出一丝喜悦。
“纪凝,结婚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从平板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一张与安德烈·纪凝相同,却又更加成熟的面庞。
“鲁记,你忘记我说的了吗?我不允许你们两个私自去调查事件。何况这次还是跨国……万一出什么事要怎么办?”
纪凝背身冷了鲁记一眼,仿佛在斥责他干嘛要接通这个电话。
“大哥,你知道三弟的脾气,要是我不跟着他,他又会乱来的。”
“这样,那由莉安的对象就从你改成法兰商会的二儿子。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再讨论这件事。”
安德烈·鲁记只瞟了一眼纪凝,随即抬头看向机场的天花板。
“我要回去了。”
“嗯。”
“抱歉,你一个人可以吗?”
“哼。”纪凝没有回答,只撑着那支木腿一瘸一拐的走向人群。
安德烈·鲁记望向黑屏的平板,又看了看远去的二弟。
“唉。”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小跑到纪凝的身边,与他一同进入海关。
“不要后悔哦!到时候说我连累你没老婆,我可不认。”
“嘿嘿,那以后你就陪我过好了。”
“恶心——”
兄弟俩彼此笑着。
【天空中降下一只羽翼,白洁的圣光在人民的眼中闪耀;缓缓走来的神明怜悯生命,他们口中呢喃着圣语,恶魔从此处离开,女人和小孩不再哭泣;圣水稀于海流,夺来人世间唯一的光明……】
“这就是这次事件里,那唯一的目击者发出的声明。”
“真是头疼,胡言乱语的。都分不清是暗号还是当事人神经不正常。”
纪凝和鲁记并坐在地铁上,研究手机屏幕里整合的报告。
“起码要知道目击人是什么职业的人。”
“这个有写,男,二十五岁,职业摄影师。平常喜欢一些动漫及其周边,会定期去附近的场馆拍摄cos。父母健在,独居,没有女朋友。”
“又是这样的人。”
“上次发生在日本的事件也是一样的,或许其中有什么关联。”
“难道不是他们更爱做梦?所以才把一些不现实的东西当做人生的救命稻草。只要所有人都承认【神隐】的存在,那么他们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剥下【虚拟爱好者】的标签,堂堂正正的喜欢那些电子小人吧!”
纪凝显得很不屑于谈论这个话题。
“这个倒是没错,不过现今世道,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正视二次元爱好者,还有一些不怎么看图绘影视的人也会自诩爱好者。所以我觉得这个动机有待商议。”
“……”纪凝翻着白眼,向座椅躺去。吐槽道。“这都什么世道,变得太快了。”
二十二小时后,早晨六点三十五分,二人来到了户冢市鲤池县煌珑街二十巷中。
“你说的老相好真的在这里吗?”
“十年前是这么说的。”
“十年前?那也太久了。他可能都不住这了。”
“也许吧。”
沿着陌生路段一路寻找,在路过二十一巷口后左右两侧的道路又是十九和二十三。
往十九的方向寻找,在一段岔路发现眼前的分别是三十五巷与三十九巷。二人在此徘徊了多时,太阳也从雾蒙蒙的东边渐渐升起。
“喂!二十二在哪?路序怎么乱的。”
纪凝看了四周,空旷的就像被一层看不见的迷雾给遮蔽了路线。
“二十的尽头是十九与二十三,沿路过来的是正常的二十一与十七,唯独少了二十二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鬼打墙吧!这个在东方还是很有传播度的。”
“那可真有意思……喂!”小步走路的纪凝被偶遇的路人擦肩碰倒。他大声呵斥这个不长眼的路人,可对方并没有当一回事,匆匆忙忙的就跑掉了。
“我的钱包!——”
反应过来的纪凝摸了口袋,发现钱包确实消失不见。
他死盯那个逃跑的人,呼喊鲁记立马去追。
可在人生地不熟的街道,他们哪里是这狡猾小偷的对手。不到片刻就将二人彻底甩开,不见踪影。
“真倒霉!这年头还有扒手——”
“你刚才应该反应过来的。都是老手法了。”
“你不也一样?”
“这么多年没遇到扒手了,确实吃了一惊。”
“估计看我们对这不熟,特意下手吧!”
“要不要去警察局?”
“不用了,里面没几个值钱的东西。”
“有什么?”
“一些名片,零钱,以及小费的开销记录。哦!还有你的洗浴照。”
“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应付不时之需——”
正当兄弟俩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他们发现一旁电线杆上的红字赫然写到:鲤池县煌珑街二十二巷。
“找到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到。